上一章正说到,随着年龄的增长,龙崽和馨儿渐渐懂事了,龙崽长成了英俊的少年,馨儿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全身透出水灵,身姿婀娜,楚楚动人。渐渐地,在小龙崽与馨儿的心中有了一些朦朦胧胧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谁说得清呢?说得直白一点,也许就是一种吸引力,一种思念,一种难以遏制的思念,这种思念像冬天的积雪,开始只是薄薄的一层,越积越厚,越积越厚,终于积重难返,变成一种无法卸掉的包袱。
十三岁那年,也就是前年吧,馨儿来了第一次红,后来渐渐地就成为一种例行的生理现象。自从来了那东西,馨儿的心理也在发生一些变化。开始,处于害怕,她曾经跟妈妈提起,但是妈妈笑了,告诉她不必害怕,那是一种正常现象。妈妈还跟她说笑话,说来了红,标志着你长大了,可以生孩子了。听了妈妈的话,馨儿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心里即高兴又紧张。“生孩子,跟谁生孩子?”
围绕着“生孩子”的问题,馨儿曾经有过许多丰富的想象,跟谁,跟谁,又跟谁……跟谁在一起做那事,然后就有了……每一次丰富的想象的结果,都会带来一阵心里的强烈冲动,一阵脸上的发烧发热。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那个埋藏在心底的“他”也越来越清晰地映在她的脑际。原先那些朦朦胧胧的形象逐渐凝聚成一个活脱脱的英俊少年的形象:龙哥。
现在的馨儿几乎每天夜里都要梦见龙哥,但是不知为什么,龙哥总是离她相隔得很远很远。在龙标郊外的山坡上,田野里,沅水河畔,大路上,龙哥总是远远地在前面跑,尽管她努力地追赶,但是总是追不上。她只得放开喉咙尽力呼唤……然而,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怕龙哥。她怕看见龙哥,但她又想看见龙哥,想得几乎有点发疯,常常独自看着远处发呆,或者有时候妈妈对着自己呼唤也听不见,被妈妈一顿“聋子婆”的骂声惊醒。她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下度过一天又一天。
她很想有一个机会,能够单独跟龙哥说一两句话。她做了许许多多的心里准备,万一要是这一天到来了,该怎样开口呢?说些什么呢?关于这个问题,我们聪明的馨儿早已胸有成竹。
这一天终于来了。那是去年三月的一天,爹妈和旺儿都不在家,馨儿一个人从屋里走出来,刚好看到龙哥从外面走来。馨儿的心里有点紧张,“多好的机会!”馨儿这么想着,尽管她心里咚咚咚咚地跳,但她豁出去了,她壮着胆子向龙哥迎面走去。
“龙哥,我妈叫你有点事,来,到我家里来!”馨儿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撒谎,在龙哥面前撒谎。
龙哥跟着馨儿快速地来到馨儿的家里,当龙哥跨进馨儿家门的一瞬间,馨儿关了房门,龙哥刚要开口,早被馨儿的手板捂住嘴巴,轻声道:
“龙哥,我的龙哥,馨儿就问你一句话,你……你喜欢我吗?不……我的意思是,你想我吗?……”
此时的龙哥全明白了:“原来馨儿心上有我。”他这么想。但是龙哥心里没有准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说,嘴里只是“我……我……”馨儿忙催他:“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我。”
龙崽终于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想……”说完,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拿住馨儿的手,把馨儿那细嫩的手放在嘴唇上吻了吻,然后又伸手在馨儿的脸上摸了一下,然后就抓住了馨儿的***接着就把馨儿搂进了怀里……
很快,馨儿将龙哥推开,开了房门,龙哥出去了,一切又像没有发生。
有了那一次,馨儿的心里踏实了。她知道龙哥心里有她,知道这一点,就目前来说就够了。
不久又来了机会,让他们可以通过身上某些肢体的接触而传递内心的激情。那是今年上半年的一次,大家都去天天乐剧院看戏,龙崽和馨儿故意走在后面,结果他们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当演出进入高潮的时候,所有的观众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舞台上。就在这时候,龙崽和馨儿的暗动作也进入高潮。
一段戏剧的高潮过后,幕布已经关上,潮水般的掌声响起。
按理说,今天的机会真的很好,龙崽果断地作出决定:跟馨儿来一次真刀实枪的行动!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凤儿竟然阴差阳错地回来了,将他二人活活逮住!
还好,危险过去了,虽然这事被凤儿知道,但其实没关系,大不了让双方爹妈都知道这事,也像凤儿跟英杰那样,做堂堂正正的相好。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就在当天晚上,龙崽被妈妈叫到身边,妈妈笑着问:“龙崽,妈有事问你,今天你到哪里玩?”
龙崽心想,妈妈一定知道了今天的事,我却不能再骗她,于是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我……我……”妈妈笑着说:“不要‘我我我’了,今天的事,凤儿都告诉我了。你呀,胆子真的好大!活脱脱一个黄花闺女,一下就被你抱到房里来了,你呀,真的像你爹,敢作敢为!”
此时龙崽真的不好说什么。怎么说呢?难道我能否认这件事吗?难道我能说自己不喜欢馨儿吗?难道我……就在龙崽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又听妈妈说:“告诉妈妈,你真的喜欢馨儿吗?”
龙崽心想,没事了,看来妈妈是同意了,于是回答道:“喜欢,我真的很喜欢馨儿。”
妈妈走近龙崽,在龙崽的肩膀上拍拍:“你呀,有心事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呢?说真的,馨儿这姑娘还真的不错,算你有福分。好了,既然你胆子这么大,自己去请媒人做媒吧?”
“妈,这请媒人的事……”
“为难了吧?跟你的馨儿有话说,在长辈面前就说不出话了吧?好了,准备行媒吧。奥,这事还得问问你爹,他还蒙在鼓里呢,你自己去问问你爹,看看他的意见。”
龙崽听妈妈要自己去问爹,忙把手摆:“不不不,这事还得妈你去,到爹爹面前说这事,我不敢……”
“好吧,妈就还替你操这份心,不过妈要告诉你,在馨儿没正式娶进屋之前,你可要忍着点。”
听了妈妈最后那句话,小龙崽心里暗笑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