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也是有生命的,保养不当,会消减它们的寿命。”他的声音清浅,如水击石。
我点头表示记下了,他的心思这样细致,连我都自叹不如。
乐器的精心护理时间结束。我走向他,准备向他交代一下我完成的工作,只见他在休息室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十分专注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有时还会轻轻的哼起一段不知名的旋律,却也好听。他的脸很干净,鼻梁微挺,碎发遮住眉眼,看不清。
此时,其他社员早已离开,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看着他一脸倨傲清冷的样子,又想起他说的那个美丽却有点坏心肠的女人。我忍不住好奇,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胆子。
我犹疑片刻,轻声问他:“那天,你说的那个厌恨的人是你的什么人?”
我心里有一百、一千种答案,但是都只是我凭空臆断。只是因为他说了一句,那个人像我。
他的睫毛像是静止了一样,他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停止。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而狂乱,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有点后悔问他。
“你真的想知道吗?”他的声音压抑而嘶哑。
我应该说,我不想知道,我不问了。但是一种作死的好奇心把我肚子里的话又挖了出来。
“因为你说我像她。”我说。我的目光带着探寻,想要在他的眼底寻找答案。他的眼睛却闪现刀剑相向的寒光,他的笑容苦涩,满脸的恨意直逼我而来。
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
他猝然向前,捏住我的下巴,他的手很重,我的下巴好痛。
“好,太好了。我本来......都要心软了。”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他的手几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往日淡泊悠远的光彩。
“这是你自找的,以后别恨我。”他恶狠狠的瞪着我,松开了手。
我从没有看过他平静的脸上出现过这样的可怖,我揉搓了两下下巴缓解疼痛的不适,向后退了几步。我的手心紧张的开始冒汗,我有点害怕这样的他。
他像一个恶魔向我走来,是的,毫不夸张,恶魔。他用力把我拽进他的怀里。我挣扎,他的皮肤隔着衣料包围着我,还有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淡香,几乎要把我淹没。
他环着我的腰,凑近看我我惊慌失措的脸,他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
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一分钟之前他的笑还是带着温和的淡漠,而此时却像个可怕的恶魔,眼里的仇恨让他看起来更疯狂。
“你这算什么?快放开我!”我挣脱着,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力量的悬殊。虽然在女生里面我算是有的力气的,但是此时只能被他那只铁手死死圈住。
“你从来没有过吧......幻想过吗?”他附在我的耳边,似笑非笑,声音里满不在乎。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急切的问他。
“看来没有呢。”他低声像是对自己说的。
我急了,我的心跳“扑通”“扑通”跳的疯狂的快,我的额头紧张的冒汗。怎么使劲还是挣脱不开,我转了转眼珠,低头用力顶了一下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