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乔飞以为夏雪可能会很不高兴,甚至不吃午饭或者直接打道回京城。
没想到夏雪似乎根本不在意,吃饭的时候依旧细嚼慢咽,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向乔飞介诏起罗布泊。
乔飞此前在网上早做过相关功课,或许因为自己身为修士的原因,他对那些八卦倒很感兴趣,比如罗布泊最脍炙人口的传说“泪如米兰、白发银沙”。
这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传说风神为了阻止女儿米兰和凡人罗布淖尔的相爱,挖了罗布淖尔的眼睛,摔断了米兰的双腿,再将他们吹到东西两面荒漠,让他们永生不得相见。
美丽的少女米兰,因为思念罗布淖尔,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滚滚的泪水聚流成河,汇集成一片明亮的湖泽,形成了传说当中的罗布泊。
后来,米兰姑娘思念成疾,魂归天外。那一夜,天地变色,湖泊干涸,美丽的罗布泊自此消失不见,唯留下这满地银沙。
传说罗布泊遍布天地银沙,便是米兰白发所化。
夏雪也跟乔飞讲起这个故事,说到米兰思念成疾,魂归天外,夏雪嘴唇略有些震颤,眼角隐现泪痕。
乔飞不像夏雪那么多愁善感,不过,每当想到罗布泊,他就会想到静雨——也就是齐雨,听夏雪提到米兰,他又不禁想到齐雨的母亲刘兰。
刘兰与齐为民二人,跟米兰与罗布淖尔,这两对经历似乎出奇的相似,都是仙二代或修仙者二代爱上凡人,被老丈人横插一杠,棒打鸳鸯。然后二人相继身死,死在罗布泊,所不同的是,前者一死百了,了无牵挂;而后者却留下一个遗腹子,空留恨意满腔,日日以泪洗面,思亡母,念亡父,怎一个惨字了得!
乔飞长叹一声,想着明天就要见到那个身世离奇的小尼姑,他心里便隐隐有些痛楚,像做了啥亏心事一般。
他知道这样下去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影响自己心境,但他依然无法排解心中那份苦闷,那份歉咎。
就像他对戴晓菲一样,他以前希望能忙一点,专心一点,或者能将戴晓菲遗忘,后来却发现不太容易做到,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他有时候也想过,把戴晓菲带上,带她一起修行,就像韩笑笑一样。
可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就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去伤害戴晓菲,戴晓菲跟韩笑笑不一样,她太温柔、太善良,肯定不适合在修真界生存,她只能生活在这地球上。
更何况他还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心,自己是真的爱戴晓菲吗?
答案非常模糊!
他说不出来爱不爱她,要说爱,他只爱自己,像前世数千年一样,一往无前的爱自己。
除此之外,他对亲人,对朋友,有那么一点感情,有那么一点爱,但若说要他为他们而死,他肯定做不到。
像机动大队队员之间那种战友情,为战友奋不顾身,甚至为战友而死,他很羡慕,为之振奋,为之激动,但他自忖他做不到,不是他冷血,而是几千年的过往经历,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数次执行任务,甚至远涉重洋为战友报仇,不是因为他对华夏、对国家或民族有多少荣誉感或使命感,而仅仅是因为他有把握拿下他们,有把握自己让不会死!要是没有沙子空间,没有保命的手段,那他当初肯定不会那么坚决。
他可以为家人、为朋友做很多事,给他们很多钱,但却做不到把命交给他们。
夏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以为乔飞也沉浸在米兰的忧伤里,轻轻的感慨道:“他们的爱真凄美,真让人感动。”
乔飞确实有种淡淡的忧伤,但他却没有感慨,他不想过多想那些伤感的事情,看那姑娘终于把饭粒数完,便说道:“你如果把饭钱给付了,我肯定也很感动。”
夏雪闻言,甩给乔飞一个大白眼,总算从那忧伤中摆脱出来。
不过她旋即明白,这是乔飞的亁坤挪移大法,不由又有些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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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餐馆的时候,恰好是正午,感觉太阳就在头顶烘烤一般,乔飞都有些皱眉。
夏雪看到他皱眉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心说你都黑成那样了,再黑点也应该无所谓吧。但她嘴上可不会说出来,说出来的话也变成了:“接下来去哪?”
乔飞神识扫到被他教训过的四个熊孩子,他们在角落处打着电话叫人赶来敦煌,要教训教训乔飞,同时把夏雪绑走。
乔飞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神识标记,把他们的对话听到一清二楚,那四个熊孩子根本不知道,还乐颠颠的讨论晚上的娱乐项目。
乔飞听出曾大少是一个叫血刺刀的境外组织成员,而且还是血剌刀某个核心成员的子嗣。而杰克森则来自米国洛克家族,想必是洛克家族的子弟,
曾大少打电话让血剌刀火速从纽约派人赶到华夏,最迟明天早上必须赶到敦煌,而且让他们尽可能派出高等级杀手,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