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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四)我们见面吧

一周后,一中学生来未来高中的公开课也反响平平,柳眉的名字却一时间响遍了各个高中。都疯传私立未来高中有个特别厉害的女生,文笔好口才好心理素质强大,最关键的是长的也还不错,临场应变能力一流。

而当事者本人却沉寂下去,面对校园里众多老师学生的赞叹和钦羡,柳眉却感到了深深的失落和空虚。似乎这一场公开课耗尽了她的心力,她需要休养生息填充精神。

更加形只影单,即使偶尔被拽去一个小团体,也是默默微笑几乎从不做声,久而久之,大家都感到无味,也就不再强行拉她参加团体活动。

柳眉收到一封信。

看到信封面上的字迹,她不由得微笑起来。

等的就是你,你果然来了。

“小眉,一别数月,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这次你来一中上课,给我的震撼不亚于一场大地震。当你踏进教室的一刹那,我都傻了,当你登上讲台做完自我介绍,我才知道这次公开课模拟老师竟然就是你,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应该也争取机会去你们学校去模拟讲课---”。

她定了定,看着信纸上依旧像小学生一样的字体,眼前浮现出是许墨总是戏谑班的嘴角和认真时温柔的眼神。

“小眉,你的学校能允许出来吗?我们是可以的,只要晚上宿舍熄灯前回来就可以了,所以我想,我想见你!”

笔迹重重的停顿,似乎用笔尖揉了又揉。

“这周五下午放学我去你学校门口,大约五点半,我们宿舍楼里里的电话是6587129,如果在这之前你没有打电话给我,视作同意,我会准时到你校门口等。如果有意外的话,如果,我是所如果,你有事情没有办法见面,那请打我的电话,宿管处的大爷会叫我的。”

眉眼弯弯,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

“那就这样吧,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希望不会等到你的电话。”

落款许墨。

合上信纸,重新折叠成原来的方块模样,柳眉看着窗外,感觉一片空白,而那空白之中又似乎有朵粉红的花儿在绽放开来。

见或不见。

把信小心翼翼放回信封里,温柔收好。

许小墨,你的字果然毫无长进,比小学生写的还丑啊!

这一周的时间似乎像蜗牛散步,但每一秒都温暖无比,世上所有的花儿都在心里次第开放。周四的晚自习结束,昏黄的路灯照着短发的柳小眉,一个人晃到学校的公用电话亭,拿起电话卡插入,轻轻咬着嘴唇的十五岁少女脸上浮现的希望、快乐和隐晦的羞涩,莫名的不想等到周五,莫名的,想恶作剧。

摁下短短的七个号码,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心就剧烈的怦怦跳起来。

“你好,我找一下高一的许墨。”她鼓起勇气,似乎此刻正在面对着某人。

“许墨---”对面的大爷似乎正在翻找什么,“高一五班,等下啊”,

“许墨---高一五班许墨---”听到大爷扯着嗓门的喊声,柳眉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过了一分钟,就听到咚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了熟悉的声音,“来了来了,来了啊。”

“喂”,呼吸声声入耳,似乎听到对面的心跳声。

柳眉没有说话。

“喂,小眉,是你吗?”对面的人试探的问。

仍然没有说话。

“那个,那个,柳眉,你是明天没有时间吗?”有点失落的声音。

“不是”轻轻的回答。

“那怎么打电话过来的?”许墨的声音明显轻松下来,然后一阵沉默。“哈哈,想我了?”半真半假的试探。

柳眉继续沉默,小脸却在昏黄的路灯下微微泛红了起来。

“小眉?"

“明天见!”迅速挂了电话,柳眉无端的心在雀跃,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第一次通过电磁波听到对方的声音。

许墨听着对面嘟嘟的挂掉电话的声音,双手伸向天空用力一跃,“耶”字还没落音,脚踝崴了一下,顾不上传来的疼痛,呲着牙笑着跑上宿舍楼去。

挂掉电话的柳眉,转身倚在电话亭上。校园里几乎没有了人影,教学楼窗户明亮的窗户也在开始依次暗调,天上一轮明月,圆的像用圆规画出来的。

心,温柔似水。蠢蠢欲动的期待让胸膛鼓鼓的,不由得想要倾诉。

一夜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周五下午的课,老师们的声音都飘在云端里。课间的时候,柳眉突然醒悟了一般跑去老刘的办公室。

“刘老师,晚自习我想请个假”,她期期艾艾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备课的老刘抬起头,关切的问。“身体不舒服?”

“嗯,那个,我有点头晕,估计低血糖犯了,去输个葡萄糖”,柳眉头更低了。

在老刘眼里,安静优秀的学生是身体不舒服了,“好的,我来给你写个出门条,让田冬陪你去吧”,边撕了一张出门条签字,边关心的说。

“不不不用了,刘老师。”柳眉急的直摆手,“老师我没事儿就是去输个葡萄糖,下午放学我就回趟家,让我妈陪我去就行了”。

“好吧,那你回家的时候要注意点,有什么事情给老师打电话”,老刘撕下出门条交给她。

“谢谢老师!”拿到出门条,柳小眉转身一个踏步走出办公室,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后一路小跑回到教室。

放学铃声响起来,柳眉看了看墙上表,五点整。

她迅速收完课桌式上的书,顾不上同桌的呼叫,一溜烟儿的跑去宿舍,她要这么短的时间回去换衣服洗脸,然后镇定的站在校门口,不在一个人的的时候进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路跑回去,衣橱里拿出牛仔裤和白色的板鞋,一件粉红色的长袖套头衫,匆忙换上,又觉得突兀,又拿出校服上衣套在身上。

洗脸,看着镜子里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青春无敌,哪需要更多的装扮。

背上自己的双肩包,飞速下楼。绕过主干道,从教学楼最东侧的小路迂回到了校门口。趴在大门旁边的门卫室旁边,探出头看看,大门口还空空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干什么的?”门口保安一声断喝,简直把魂吓飞去了九重天。

“我我我请假了,要回家”,赶紧站出来,把出门条从书包夹层里掏出来递给保安。

“喔,生病了!那赶快回家吧,自己小心点”,保安大叔也是慈悲心肠,看着出门条上写的理由和班主任签字,赶紧回门卫室打开电子大门。

学校大门一点点缩出一条缝来,柳眉低着头慢慢走出去,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大门口空空荡荡,只有马路上稀疏的行人来来往往。

不知道为什么,柳眉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她环顾四周,看到马路对面的小超市。

过马路,直奔超市门而去。在超市里可以看到马路上的情形和学校大门,这样等许墨来了,自己再出去,好像尴尬会少一点。

少女的心啊!

推开小超市的玻璃门,左看右看,做贼一样。然后站在落地窗户后面的货架上往外瞅。却是看了又看等了又等,始终不见人影。

看看超市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五点四十了。

忽然感觉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似的,猛地回头,看到一脸坏笑的许墨正站在角落盯着她看。

脸一下红起来,简直能滴出血来。

“你!你一直在这儿?”柳眉捂住脸。

许墨走过来,把柳眉的手扯下来,拉着往门外走去。

“我一直等在这儿,看你出校门,看你鬼鬼祟祟进超市,看你看玻璃窗”,扬起的嘴角掩盖不住许墨的快乐。

柳眉心里一声哀叹!

岂止一个糗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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