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夥伴你不能够这样:明明打败对手还让自己感觉那麽痛苦不堪──既然你现在还是做为主人的PM,就不应该这麽样任性增加她的负担。害得她在指挥你时还必需要为你那种任性想法去东考虑、西思量的;这不但会使你可能受到的伤害、因为主人指挥你的复杂性增加而增加外,甚至还可能会提高主人落败的机会以及产生你在必须要独当一面时候的弱点。
夥伴你应该要清楚知道:战斗时对手不管被你打成怎样,全都是因为对手本身以及做为牠的那位训练师无能、散漫、不懂指挥与听从指令才造成的结果!战斗完夥伴你根本不需要怜悯对手,甚至还过头地想负起什麽责任和罪恶感,毕竟你也只不过和我一样是只必须在战斗时绝对听从指令的PM而已,没必要学像人类一样做出那种天真的怜悯、幻想的责任和空泛的罪恶感,况且即使你还是这样做其它的PM也只会觉得你这家伙是太过自大高傲,因此才会不伦不类效法起人类那种属於高高在上的德性……」
结束了上一场与那位个性有点幼稚的少年战斗後,主人在常盘森林中的修行继续、皮卡丘驱逐野生PM的威吓继续、对我开始检讨上一场的说教也继续着……不过已经想通之前自我召唤心理暂时麻醉与洗脑是必须依赖属於PM的生理结构紧密配合才可成事,否则除非自己发疯、发傻、失却所有记忆全然把自己自始自终都误认作为PM的话,才会有可能可以使自己心理照着皮卡丘那种不负责的指示去思考──不过即使如此那种寻不回根的自我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
「对不起奇克,要我一直那样去想我实在办不到……。」
「奇怪?夥伴你不是可塑性和韧性最好的草系PM吗?据说你们族群只要有阳光空气和水,要在什麽地方存活都没问题,怎麽你的想法总会这麽样执硬难改呢?我要你去修正的想法和你最重要、绝无法动摇的求生信念之间应该没有什麽关连存在……」
皮卡丘继续说着,推测这时若告知牠自己知道的真实,也许会被无法理解的牠给当成发疯吧?也只有无奈的低着头,任牠继续对无理由拒绝牠导正的我责怪……。
「好了皮卡丘。菊草叶能够做到现在这样就已经够了,你不要再责难牠……我知道你为我一直很努力、总希望能够让我选给你的夥伴在对战时候,心和体都可以变的跟你自己一样易於给我指挥,但是做为训练师的我相信:面对自己PM们对战斗後的不同感觉能够尊重理解,而不是逼压扭曲才是训练师所该有的态度……既然菊草叶牠已经能够无畏替我出战,已经能够无迟疑的听从我指令进行对战,那麽牠做为训练师我的PM来说责任就已经够了;虽然对战後牠可能会有些不同的感觉,使我在对战中必须注意顾虑尽量地减少,但是这也是做为训练师我的责任而不是牠;此外我也觉得能够指挥不同性格的PM对战也才比较有趣,所以皮卡丘你不要再为你夥伴战斗後的感觉而对牠逼迫……还有,待会就麻烦你了。」
步行於前头的主人这时侧头说道,将朝我喋喋不休责怪的皮卡丘指令喊卡,虽然她听不懂却始终都能理解大略的含意,尽管此番话没达八九成但也至少达到六七成了。或许这也和她很少指令或禁令要我们在她身边停止交谈有关,不会把听不懂自己PM间的交谈声音当成噪音而加以禁止,反而会把握这种机会去推敲、去理解、去更进一层掌握自己PM的性格与思想──这是我在幻想当训练师时所不可能想到,想到也不可能有耐性去实行的事情……此刻对着主人述说中不时朝我发出的肯定目光,除了以无法自控的欣慰与感谢湿润目光应对以外,似乎也没有其它可能的感觉了。皮卡丘听言则是顿了一下、朝前一望後显得有些诧异,自言自语说出一句「这种地方……怎麽可能?」便跑上前去,当下才让还想着主人已说完说话中的我注意过来。
「快点交出食物──否则我就要攻击了!」
「为什麽……你还要跑回来呢皮卡?刚刚当你在远处被我吓退的时候,难道感觉没有被记忆起来吗?现在并不是我对手的你不但回来、而且还没有找帮手就站在这里拦路对我们邀战,你真的认为侥幸与幸运於你是存在的吗?」
没法想像的事情,是第一次自己跟主人遇到野生PM拦路邀战的情况,出现的PM居然不是想像中什麽野生大针蜂群、或者野生比雕、野生大嘴雀之类的等「硬手」PM们,才有本钱敢冒犯皮卡丘的威吓邀战。首次对上的野生PM反而竟是另一只皮卡丘牠的野生同族,虽说常盘森林会有低机率出现野生的皮卡丘,但在夥伴皮卡丘威吓下应该不可能会出现才对,然现在牠甚至还敢当真挡在路前且四肢着地、嘶牙咧嘴装狠,摆出这种将全力战斗攻击的样子。感受到牠所表现的勇敢精神的确难能可贵,不过可惜是牠尾巴上那种不断颤栗抖动的举动,却依旧还是使牠这一精神呈现出些许的破绽。对比夥伴皮卡丘的沉着询问,野生的牠所表露出的紧张与装强作狠,似乎双方的实力也的确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少罗嗦皮──!」野生的牠不耐惧怕叫道,挟带电石光火电光的尾巴奔上朝前击出,正正好击中了後退一步、使出影分身夥伴的影分身──也就是完全击空。
「动作敏捷迅速、活力充沛似乎发育的很好啊皮?一点都没有缺食物的样子,这里护林员给你的食物应该不少吧?不过若你是欺善怕恶、想要多占一些没实力路过训练师或人类便宜的话,那麽现在应该也不会於见到我後还那麽有种敢挡在这里才是;难道你是因为太过『强大』,而被同族给排挤出来了吗?」
「闭嘴!我才不是那种被排挤、在自己生长地方待不下去,而不得不出来找人类跟、必须活在人类保护下的孬种──!」
喝斥声中,野生的牠祭起威力更强的十万伏特绝招朝夥伴牠轰击过去,或许是夥伴牠也是雷系、间且自信耐电力较野生的牠更高,所以并不做特别的闪避任其轰在身上。然而对於野生的牠的叫骂夥伴牠始终无动於衷,此一情景令我回忆起之前主人与那位捕虫少年相对时的氛围,果然夥伴皮卡丘牠的确是只做为与主人心灵相通度最高的PM,否则就算是现在已经得到主人认可而有些许实力的我,也是无法学主人投射出这种完全掌控对手身心的氛围吧?
「是吗?也对皮卡,找人类跟的话到PM中心里、进入那颗用来配给的野生PM专用球里头,也不需要经过被打败的痛以及被压制收服的苦;且是我们这个族群只要记录单纯优良、且又多会十万伏特也不怕没有人类要……那麽就请你告诉我为什麽要拦我们的路挑衅邀战呢?」
「可恶──我就不信电不倒你这家伙!」
「呼,看来你是时候该要清醒一点了皮卡。」
野生的牠见夥伴牠毫毛未伤、仍旧谈吐自若的情况下,难以置信地更用力加强十万伏特的电气能量,却没有发现夥伴牠那条早已暗中从後插入土中的尾巴,把那些来袭、无法一时间吸纳的电气给偷偷疏导掉──因此夥伴牠依旧很轻松的说话、呼气,并好整以暇借取对方电气毫不费力地凝聚绝招,准备接下来给对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