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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互联网老兵变形记【七】——误入红灯区

彪哥新鲜事儿:

最近我们北纬三十度要开拍一部关于杨梅的微电影——外婆家的味道,说起外婆,我常常怀念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些童年时光,那些故事,那些味道,如果可以通过影像记录下来,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初入社会的那段岁月,还是少不了有些感慨。

1。相信自己。在今天的中国,只要勤劳肯干,是饿不死的。

2货比三家。 找工作是双向选择,这就像你看上一个女孩,起码你也得认为她也对你有点意思。可是还是有很多人选择了遍地撒网。而我通常带两份手写简历,只给我想要的两家公司。人生总也是要学会自己做选择题的。

3。要有眼光。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你一进入公司,没拿到一分钱,就要缴纳各种苛捐杂税的,那么你就要警醒,因为很可能是骗子!

那个天空里匆忙盛开的夏天,阳光有了最繁盛的拨节。我背着山寨挎包从南山的榕树下穿过。途径滨海大道,海风穿过树枝徐徐袭来,阳光正好,每年的秋冬季节,或许还能看到候鸟。沿途的热带风光总是忍不住让人驻足。望着对岸的香港,我下定决心,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到香港去看看。

这是2002年夏天。9月1日。晴。没有云。一朵也没有。

那些在读的大学同学们进入大三的第一天,也是我职业生涯的开始 。就像大一那年刚进大学校门一样,心情雀跃的难以形容。公司是什么样子?像电视里看到过的那样吗?一群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女在办公楼里忙碌穿梭,也偶尔谈笑风生。

公司坐落于福田的金地工业区的一个老式的厂房里,老厂房改造的办公室,斑驳的外墙,里面倒是显得非常空旷。但说实话与我原本想的高楼大厦的格子间颇有差距,但我还是硬生生咽了下来,一言不发。

好在我生活在了一个好时代,现今很多的老厂房改造的办公楼充满了各种loft风格,舒适简约。

2016年初,我把公司从市中心搬到了市郊的一个创业园,无独有偶,这个创业园也是一个老旧厂房改造的。不同的是,这里的环境更加优美,一点也不亚于BJ798艺术区。春意盎然,园区内总是弥漫着浓郁的芳草味道。来这里的客户常常不禁感叹,羡慕我们每日在这样的环境里办公。

公司的几个合伙人以前都是和台湾人一起做音响生意的。很多80后可能还记得,在90年代中期,正是VCD,DVD盛行的年代。家庭影院开始进入市场,头几年生意还很不错,但渐渐的整个行业迅速下滑,做音响行业的不得不转型。98年,有个GD的老板在GZ茅台镇找到了一家酒厂,为自己的产品做代工,注册了品牌,名叫XX仙酒。在国家主流媒体上打出“茅台镇传世佳酿”的广告,很快产品打开市场,当年销售额就突破了千万。

2000年左右的时候,不知道大家对一个广告有没印象?影帝刘青云西装笔挺,端着一个酒杯,对着镜头说了一句:“喝杯青酒,交个朋友!”当时我们的老东家就看到这个商机,也开始另辟蹊径,找到了GZ青酒公司合作销售。这也是后话了。。。

第一天上班,办公室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七八个年轻人。何经理一进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站了起来。

然后何经理说:“同事们早上好。”

大家回应:“长东好。”

每次我都听成了“长工好”,心想我什么时候能混成“长工”呢?何经理说了下情况,并指定了一个师傅来带我。这个师傅是HN常德人,个子不高,也就25岁样子,但大家都叫他勇哥,人也蛮热情。后来的事实证明,一个好师傅的作用远比你想象中的重要。

过了一会,有人说搬酒了。我们几个人来到仓库,只见仓库里面摆着山一般高的白酒。作为新人,我自当是竭尽全力积极表现,把一箱箱白酒往车上搬。在深圳湿热的天气下,不一会身上就感觉黏黏的,非常难受。这一刻,感觉又回到了过去。

没有什么是容易的,这就是生活。

车开往了景天食街,到地儿后,我和勇哥下了车。在路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来。

我好奇的问勇哥:“我们到了食街,为什么我们不进饭馆里面和他们谈业务?”勇哥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了下时间。说:“你看现在几点?”我说“11点啊”。“那现在饭馆在干吗你知道吗?”勇哥说。我摇了摇头。

他说“现在是餐馆工作人员刚吃完饭,准备迎接食客的时候。这个时候一般老板还没有过来,老板会在收银的时候才过来。我们真正的有效时间是很少的,只有中午的1:00—2:00,晚上的7点到8点半才是我们的黄金时间。其他时间干嘛都行。”哦,原来如此。

然后我们在路边找了一个快餐店——翠竹亭。为什么我能记住这家饭店的名字?因为我姨夫带我在深圳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南山四海的翠竹亭。

勇哥知道我是HB人后,就打开了话匣子,说他以前在武汉汉正街做过服装生意。我猜应该是从汉正街进的服装然后卖到常德吧。最后亏了8万块钱,家里欠了别人不少钱,就跑到深圳来打工还债。

我们还聊到了武汉的热干面,面窝,甜酒。顿时感觉亲切了不少。出门在外,能遇到到一个热情的人还真挺好的,减少了许多异乡飘泊的寂寞。

聊着聊着,勇哥看了下时间,说差不多了。拿起包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没过3分钟,我就跟不上勇哥的步伐了。勇哥走路,我就跑步。没一会儿就跑的胃疼,这才切身感受到什么是深圳速度。在我的家乡,直到现在还是悠闲的节奏。一年四季流行三人麻将,在我家楼下,随处可见三人麻将,一群人围着站在身后指点江山,一坐一天。就算是大学校园也是打牌、玩游戏。

可想而知,那时的我潜意识里有多么不适应。

当时景田食街有一家店是做顺德菜的,现在好像还开着呢。

勇哥走到店门口,门口的门童笑脸相迎,帮我们开了玻璃门,说勇哥来了。旁边的服务员也对他点头示意,勇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挥手向大家致意。如果此时有配乐的话,一定是赌神发哥出场的音乐。

远远看到收银台的地方老板正在柜台边对账。勇哥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从包里拿出了送货单,说老板结账了。老板给了勇哥几百块的零钱,勇哥熟练的点了点钱,放进了手提包里。开了张收据,上面写着青酒五星一箱。勇哥虽然中专学历,但是写的一手好字。临走时对老板说了句“老板多帮我推推青酒啊!”老板随口应充着。

后来我才了解到,这个酒已经放在这里两三个月了,有一天一桌GZ人聚餐,把一箱酒喝完了。所以前两天给饭馆补了货,今天才收的上一批的货款。哎呀呀,我的神啊!我在想,按照这个速度,多久才能卖出去酒!就这样,我和勇哥一起,又跑了几家,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

晚上回了公司拿上自己的包,和勇哥边走边聊。不着不觉来到了一个城中村,这里感觉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城中村,可不是村的概念,而是一个不夜城。这里茶餐厅,酒吧,KTV一个挨着一个。门口站着很多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我问勇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勇哥笑了笑说:“这里是香港人的天堂,深圳有名的二奶村。”

二奶是什么?对于20岁的我来说,充满着未知与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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