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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郡河祭拜

周奕牵强的再度一笑,走出来正面面对黄山大妖拱手道:“大王,要是我愿意做你弟子,是不是黄山便与落阳城永世修好,并且放过赵氏一族。”

黄山大妖大喜过望,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用与赵仁空拼死一搏。

“你要你答应做我徒弟,跟我回黄山,一切都可以依你。”

它急不可耐的说道,生怕周奕反悔,转头又对狐妖叫道:“还不快把之前说好的礼物送给赵族长。”

闻言,狐妖从腰间拿出储物袋,缓步走到了赵仁空等人的面前,小心翼翼递给赵仁空低声说道:“大王可是诚意十足,这便是给与赵氏一族的补偿。”

赵仁空木讷道:“这是何物?”

他不知道赵仁先与黄狡的交易。

狐妖黄狡道:“之前与代族长大人有言在先,这是补偿给赵氏一百年灵草一百株,灵器十五件。”

赵仁空并未接过储物袋,而是怒视赵仁先。

赵仁先不敢与之相视,惭愧的背过头。

可大长老则是咬牙抢前一步,自狐妖手中借过了储物袋,仔细的往里一瞧。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周奕自己已经同意,事情就算了结,大长老也没想到还会意外的收获。

“大长老,你……”赵仁空道。

大长老也是有许愧疚,但为了家族的利益,他也只能这样做。

“这是大王给予赵氏的补偿。”

言下之意就是代表了赵氏默认了交出周奕,同意了这桩事。

“赵氏老头,做的不错。”黄山大妖哈哈大笑,“赵仁空,听好了,既然赵氏同意了,这事便成了。不要说本王不讲情面,给你一晚,让你与我弟子一述。不过别耍花样,明天一早,我会去赵府接人。人不在,赵氏就不要存在了。”

它言语威胁的说到,满是深意的看了一眼周奕,又道:“黄狡,我们走。”说完,带着狐妖便飞向了城外。

黄山大妖一走,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赵仁空神色复杂的看着大长老片刻,而后单手一卷,随之带着周奕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赵仁空,大长老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赵仁空恐怕以后会对赵氏心生隔阂了。

大长老想到这,对不知所措的赵仁先说道:“仁先,明日待事情一了,我会让族人弹劾赵仁先,你准备接替族长之位,就不用暂代了。”

赵仁先没有反应过了,呆呆的看着大长老。

“你做的不错,不能保住周奕,还能换取资源。”

他不曾知道,哪里是赵仁先所做,而是妖物的攻心之计罢了。

“仁空,以后该怎么与你相处。”大长老低声呢喃到。

…………

依旧是赵府内,那南面小小的庭院内

赵仁空满脸颓废愧疚的看着周奕,长叹道:“奕儿,为父对不住了。”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大长老的举动,他是能阻拦下来的,但鬼使神差眼睁睁看着大长老为之。

周奕平静而笑,他从心内没有一丝怪过赵仁先,反而是出言安慰道:“义父,只是去做妖物弟子,不用太过担心。”

他理解赵仁空的举动。

赵仁空欲言又止,他很想告诉周奕,黄山大妖绝不是单纯的收他为徒,而是另有所图。

周奕也是知道这一点,多年来与黄山大妖这位凶残妖族为邻,岂能不知。两父子都不愿揭开这个事实,都是选择绕开这个话题。

许久,两人都不再开口,相视不语。

突然,赵仁空像是想起一事,大喜的说道:“奕儿,有办法了。”说完,不待周奕回答,便从院中消失。

周奕心中也是暗喜,在小院等待着赵仁空。

不消片刻,赵仁空的身影出现在周奕眼前,手中似乎持着两物。

赵仁空不由分手的把手中两物往周奕手中一塞,周奕低头一看,惊奇的说道:“这是何物?”

两片如柳叶般细长,又似匕首一样锋利的鳞片,上面流转着青色的光辉,只不过一片青光稍微暗淡,一片则是青如蓝,胜于蓝。

赵仁空并不急于回答周奕的疑问,自顾的交待周奕道:“记住,明日一定要与黄山大妖提出,要去郡河河畔祭奠父母。到了郡河旁,把这块青光暗淡的鳞片烧掉扔入郡河,另一片则贴身藏匿好。”

周奕的父母衣冠冢离得不远,正在那郡河河畔,每年周奕都有去祭奠父母。

听了赵仁空的话语,周奕不由仔细打量着手中鳞片,在他看来并未有何出众。

周奕疑惑道:“义父,这难道是三妖郡流沙河河怪的鳞片.你是想要引它与黄山大妖拼斗,好让我脱身?”

三妖郡虽然是有三大妖,但三大妖之间并不和睦,经常有纷争,就似黄山大妖随时提防另一大妖黑谷谷主,他以为赵仁空之意是为了引起大妖间的纷争。至于为什么提起流沙河河怪,传闻中河怪乃是妖兽食沙蟒所化,正符合了手上的鳞片。

赵仁空摇摇头认真的说道:“并不是那河怪的鳞片。总之切记我所说,一片烧于郡河,一片贴身保管好。”

见他不愿透露其中缘由,周奕也不再多问,点头答道:“是,义父。”

“那为父即刻闭关疗伤,争取早日恢复。”

赵仁空吩咐完周奕,也不再多说,开口道。

送走赵仁空后,已至后半夜。周奕抚摸着手上的鳞片,小心翼翼放在贴身的衣内,静静等待黎明到来。

……

黎明已至。

赵氏周奕即将成为黄山大妖之徒的消息,在落阳城中不胫而走。

这不是赵氏府内传出的消息,昨晚大战后的对话,双方都没有遮掩,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说。

落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大早就聚集在赵府大门,等待着赵氏一族的答复。

他们可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来感谢赵氏的‘大义’,在无人能敌黄山大妖下,以一人换取落阳城的全城性命的壮举。

“赵氏不愧是有大族风范,真是大义。”

“说的不错,一人换取全城无数条性命,也是值得。”

“用人命换取一时苟合,岂是大丈夫所为,为何不和黄山大妖拼了。”

人群中也有不同的声音,而这些往往是氏族瞧不起的平民,没人会听从他们的意见。

“咯吱……”

赵府大门打开。赵氏众人慢慢走出,为首的便是大长老,身后跟着赵仁先。

“赵大长老。”“赵大长老。”

众多问候声此起彼伏。

大长老一脸悲痛的说道:“各位,赵氏子弟赵仁空守卫落阳城不力,有负于大家,已经辞去赵氏族长之位。而如今只能以一人保全落阳城,还望大家谅解。”不知是真心有愧还是另有他意,双目不由流下眼泪。

“赵氏大义。”众人齐声说道,同样不知是否是真心赞同。

就在众人恭维的时候。

晨雾弥漫的落阳城内,寒意忽然四起,铺天盖地的妖气自北方席卷而来,众人脸色齐齐色变。

看这情形,必是黄山大妖来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觉眼前一花,虎头人身的黄山大妖就立在虚空,不屑一顾的站立在那。

“周奕呢?”黄山大妖冷漠而视众人,冷然开口道。

大长老连忙拱手赔笑道:“就在府内,这便给大王叫他出来。”

“不用了。”

黄山大妖有些不喜大长老,断然拒绝道:“本王自己来。”

它挥挥手,手间一道黄烟冲赵府南面而去,它早已经锁定了周奕的气息,知道他在何处。

小院内,周奕也已经瞧见了虚空而立黄山大妖,他任由黄烟卷着自己朝黄山大妖飞去。

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周奕便到了黄山大妖眼前,黄山大妖眼神火热的看着眼前的万象神体。

“徒儿,走吧。”

它努力微笑着虎头,轻声说道。

一人一妖便化作一道弘光朝着北方,消失在众人眼前。

黄山大妖一走,众人也是纷纷告辞离去,只剩赵氏族人留在原地。

…………

极速在天上划过的弘光里,周奕紧皱眉间。

黄山大妖虎头细细打量着他,也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它略有讨好之意问到周奕,“徒儿,莫不是有烦心事?”

周奕却有烦心事,就是之前赵仁空交待的祭奠父母之事,摸不清大妖的他不知如何开口,可黄山大妖硬是创造了一个机会。

“回师父,徒儿想去祭奠父母。”周奕顺杆叫到师父,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黄山大妖虎目一愣,有些疑惑。

“只是祭奠父母,没有其他事?”它有些疑心。

周奕急忙道:“师父,以后我将要待在黄山,恐怕是没有机会祭奠父母。况且以师父的实力,难道还怕……”他故意激将到。

黄山大妖盯着周奕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

周奕是真心前往祭奠父母,除了烧一片鳞片,其他都没有说谎,又怎么会看出异样。

黄山大妖看了片刻,这才点头到。

“徒儿,真是有心,本王不答应也说不过去。”

便在周奕的指引下,朝着周奕父母的衣冠冢飞去。

神通境的御空力不到几息,一人一妖便来到了郡河畔。

仔细的检查了下附近,确实没有任何人的痕迹,黄山大妖这才放心让周奕前去祭拜父母,自己则是在周奕要求下离开一段距离。

父母衣冠冢前,周奕如同往年间一样,认真的几个叩首,小心除掉周围的杂草,在黄山大妖注视下,掏出怀中的纸钱,顺带一起烧掉怀中那片暗淡的鳞片,最后把灰烬撒入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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