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阳城,位于乾天域,武成郡最西北,与北方妖族大郡毗邻,是武成郡抵挡妖兽入侵的桥头堡。
西北赵氏,落阳城氏族之首,经营落阳城上数百年,方圆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有一说,落阳城是赵氏一族私有,对比其他氏族,可谓赵氏一家独大。
而十五年前,赵氏曾经的下代族长,现在的族长赵仁空历练归来,赵氏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赵仁空一身修为独领武成郡西北一带,北拒妖族,南惊郡城,连身为一郡之主的郡上大人都对赵仁空颇为欣赏,有传闻郡上有心赏赐落阳城于赵氏一族,让落阳城真正属于赵氏。听者皆惊,这在武成郡可是史无前例。
……
乌云密布,天色灰暗。日暮下,狂风呼啸着席卷天边,不时卷起的沙石击打在青黑色的城墙上,发出声声击打声,放眼望去仿佛黑云压城,城墙欲摧。
“我说赵全,这贼天气都不会有人再进城了,你我二人何不找个地方躲躲。”
城门口,两个赵氏弟子正缩着半个身子躲靠在墙角,其中一个用手半遮面庞,正苦不堪言道。
郡上赏赐落阳城在赵氏已经不算是秘密,派遣的护郡者已经抵达赵氏。赵氏也不甘示弱,炫耀般接管了落阳城,城门口换上赵氏子弟,把落阳城看做了赵氏属地。
“赵贯,还未到时辰若擅离,恐怕族规不容情。”另外个赵氏子弟赵全回答道。
“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谁会责怪。”赵贯不满道:“哼,你我在这吃石子,他们却在庆祝,还不允许我俩回去喝杯温酒。”
许是赵贯的话引起了赵全共鸣,赵全低下头思绪片刻,便点头同意。
狂风继续呼啸着,两人合力关上城门,欲掉头离去。正在此时,紧闭的城门剧烈一晃。
赵全耳尖一动,“赵贯,好像有人要进城。”
赵贯回头说道:“怎么会有人,风声做的怪,别瞎说。”
“是吗?”赵全微微点头,再侧耳一听说道:“兴许真是我听错了,我们走……”
话音还未落,钢铁精制而成的城门轰声倒下,狂风卷起的沙石击打在赵贯赵全二人身上。
“这该死的鬼天气,这下要被处罚了。”
护住头颅的二人不约而同道。
“我本以为只有赵仁空目中无人,想不到区区两个赵氏小家伙也这般有眼无珠,看来赵氏是该灭亡。”
“什么人?胆敢辱骂族长。”两人抽出腰间长剑,面面相觑,目光所见之处并未看到来人。
“噔。噔。噔。”
城门前,疾风戛然而停,一道人影慢慢走近。
赵全两人见来人现身,心中也更是怒气难压。
第一天镇守城门,城门便被人砸破,简直就是不把赵氏放在眼里,若是这样回去,怎么向家族交待。
两人不再细想,提起长剑便冲上前去。
来人轻蔑一笑,先天境界都未有的小家伙,都敢这样放肆。
只见他体内一道血光乍现,奔跑的赵全赵贯身形一晃。
“嘭。嘭。”
身体摔倒在青石路上,赵全赵贯睁着大眼看着远方,再瞧已全无气息。
城门处,人影来的快去得也快,只留下呼啸的城门口,还有两具尸首。
……
赵氏府邸,阁楼台榭即雍容也典雅,层台累榭间灯火通明,四处洋溢着喜色,络绎不绝的赵氏子弟穿梭其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来自郡城的护郡者大人带来了郡上的手令,落阳城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赵氏属地,这是赵氏崛起的开始。
按理说赵氏所有人都在欢庆着,但是也有人在烦恼着。
“赵仁空,你到底把赵氏放在哪里?此时正是我赵氏崛起最佳时机,你竟然要拒绝郡上的恩赐,以属地换取神药,只为了周奕这个外姓人,你这样对得起赵氏先祖,对得起族人?”
议事厅内,座椅散落满地,正上首,赵氏大长老赵无承狠狠拍打着手下长桌,满头白发披散着,能让注重仪表的大长老气愤这般模样可见问题的重要性。
下首站着正是赵氏族长赵仁空,身着紫袍,器宇轩昂,可刚毅的脸庞充满着无奈。
“周奕为我义子,我答应过二哥要好好照顾他,何况二哥夫妻为救我才惨遭杀害,若不如此我拿什么报答二哥与我的结义之情,救命之恩。”
听完,大长老不禁嗤笑道:“乾天域九九八十一郡处处风险,浪里淘沙能活下来便是自己的本事。周奕之父是你的二哥,不是我赵氏子弟。这些年来,为了周奕你挪用的家族资源还少?”
说道这,大长老嗤笑的脸庞怒意再现,“不但挪用家族资源,还四处收集宝材神药,就为了此子你为我赵氏结下多少仇敌,这次还想断我家族崛起。真是气煞老夫。”
这也难为了身为大长老的赵无承,自打族长带回襁褓中的周奕,十五年来,为了他,赵仁空可不少未经长老会同意,私下动用家族资源为周奕洗精伐髓,这已经在赵氏引起不少众愤,损害赵氏大部分子弟的利益。
赵仁空同样明白,假如不是因为自己修为强大,早被革去族长之位。但又想起拼死保护自己而死的二哥夫妇,他也只能对不起赵氏。
他长叹一声道:“就当仁空最后任性一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周奕错过最佳的时机。”
说罢,赵仁空不等大长老回应,转身离去,只留下在身后跳脚不已的大长老。
“不肖子孙,赵氏怎么出了你个不肖子孙,混账。”
大长老无计可施,想到赵仁空要用属地换取神药,又是一阵肉痛。
赵仁空前脚刚走,后脚门外闪进一道人影,只见他眼珠一转,向着大长老说道。
“爷爷,族长一脉可是旁系出生,占据高位许久。定是窥视我直系已久,兴许周奕便是族长私生子,假说是旁人之子好逃脱家族安排,等他羽翼丰满好对我直系赶尽杀绝啊。”
原来赵仁空出生赵氏旁系,自小天赋超群,凭借天赋修行一路从旁系子弟登上族长之位。而这一切都引起直系子弟的恐惧,生怕族长旁系取而代之,于是赵仁空带回来的周奕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犹未此刻来的大长老之孙赵新针对。
“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心中的那点小心思,周奕是周奕,不是我赵氏子弟,族长是我赵氏支柱。挑拨族人猜忌这是家族大忌,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族规伺候。”大长老怒道。
赵新始料未及,还只说得一句话,就被爷爷狠狠臭骂一顿。自己还原本以为自己爷爷会同意自己的看法。
“爷爷。”
赵新还想狡辩几句,却被大长老打断。
“要老夫执行家法吗?”
见爷爷动了真怒,赵新连忙闪身退出议事厅。
“都是一群不肖子啊。”
庭院里,赵氏子弟正大摆宴席。
狼狈离开的赵新来到庭院,也不见招呼,立马便有赵氏子弟早早上前迎接,不难发现,来的都为赵氏直系子弟。
“赵新哥,大长老怎么说,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族长拿属地换神药?”其中一个直系子弟见赵新脸色不愉,急忙问道。
此时也不得不让这群直系子弟紧张,若是家族兴盛,他们的地位,修炼资源也会随着水涨船高,而族长却决定以属地换取神药,得利者只有周奕一人,这是众人所不能容忍的。
“该死的周奕,废物一个,还来拖累我赵氏,走。”想到在议事厅的遭遇,赵新心中愤愤不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于是便咬牙切齿道。
既然无法改变族长的心意,我便拿周奕出气。
众多直系子弟一听,咋咋呼呼的聚集,跟随着赵新离去。
周奕的小院居于整个赵家府邸的最南,不见假山阁楼,只有小小的二间房,住着周奕与小仆赵山。
浩浩荡荡一群人很快来到周奕的小院。
“周奕快给我滚出来。”隔着老远,人群中便有人喊道。
周奕年方十五,长的眉清目秀气宇不凡,本来面如冠玉的脸容却一脸愁容。
“少爷,我去把他们打发掉。”小屋里,站立一旁的赵山见周奕愁容满脸小声说道。
周奕长叹一声道:“是该来了,对赵家我确实有愧。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我出去见见他们。”周奕知道,直系子弟们又来找自己麻烦了,自小到大,这样的麻烦可是不曾间断。
周奕从椅上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等周奕来到院中。
“砰。”的一声。院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你们干什么。”跟随周奕出来的小仆赵山不等周奕开口,上前说道。
“滚开。”阴沉着脸的赵新一脚踹开赵山,指着周奕喝道:“周奕,你这个累赘,要拖我赵家后腿到什么时候。”
周奕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赵山,并用身体挡住他。原本他对赵家充满了愧疚,还思量着怎么化解,但见赵新这般跋扈,也是心中不愉,沉声道。
“赵山不曾招惹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赵新一听,仰天而笑:“冲你来?他和你一样是个废物,不然怎么会给你当小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周奕怒视着赵新。
赵山他也是知道,赵氏旁系子弟,因为不具修炼体质,才进入赵氏主院,侍奉他人。
赵新继续道:“废物就是废物,看什么看,你还敢打我吗?假如不是族长,我连你一起打。”
“你...”周奕气极道。
见周奕直视自己,赵新心中又是一阵怒火。
不能直接与周奕发生冲突,族长赵仁空可是极为护着这小子。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片刻身旁的直系子弟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人上前一步,只见他趴在赵新的耳上一阵嘀咕。
“这个办法好。”赵新哈哈大笑。
双手往身后两指,吩咐道:“你们去把赵山拖出去。”
被点到的两人明显以赵新为首,嬉笑着走出来,向周奕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周奕阴沉这脸,护着赵山,却被两人一把推开。
“干什么?我不能教训你,因为你有个族长义父。既然不能拿你出去,那我只好拿赵山出气了。”
周奕长舒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赵新是逼自己,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赵山受苦。
“说出你的目地。”周奕道。
赵新欣喜道:“去演武场,我俩比试比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