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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往事今朝

“咦,好疼”哪吒在黑暗中哼唧着,但顾不得着疼痛了,眼前更重要的是修行,可那句沙哑的嘲讽打断了他的努力。

“谁!是谁在说话!”这声音明显不是太乙的,虽然没有耳朵,但哪吒听的出来。难道又有人要偷偷在这水池里撒尿?不知为何这个不切实际的念想浮上心头,“我可告诉你,牌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禁止随地大小便!”哪吒叫道。

此时的水池被鱼怪搅得很污浊,月光撒下水面,使灰尘更加明显,而池边以黑衣人正扶栏向下看着,虽看不见表情,但他听到哪吒刚刚的话,一定尴尬了。

“真是难看啊,曾经的天界第一等的大神,竟然被几条小鱼咬的无可奈何,可怜可怜。”

“你到底是谁!”因为被挖苦,埋在哪吒心理的愤怒喷发出来。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你是谁!你以后还会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哪吒吗?我看就凭太乙教你的那两下子,嘿嘿,就算练的在熟练也只能打打鱼鳖了,还翻江闹海,过去的事只能用来安慰自己了。”这人的语气既有唏嘘,但更多层面上是挖苦,说的又很在理,可以说直击了哪吒的内心,魔种靠实力说话,神界也是亦然,虽然近千年的和平让哪吒这种战斗序列的天神地位有所下降,但凭战时积累下的名声和其师傅太乙的地位,哪吒在神界,尤其是下层神族中声望还是很高的,这让不怎么关心高层动向的哪吒还是很满意的,可是这一切就要变了,之前自己的实力倒也对得起这份崇拜,而现在自己已然是个废人了,哪吒长期养成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但哪吒嘴上还在逞强,“虽然不知你是谁,但你管的闲事也太多了吧,我师傅教我的,我好好练,说不定比以前还厉害了呢,要不我师傅怎么比我要厉害?我看你说风凉话的本事到不小,肯定是那种没什么本事,成天还怨天怨地的人。好啦,快滚蛋,别打扰小爷修炼,等我下一次长出来,那群鱼鳖就得来做肥料了!”

“哼!还逞强,天界谁不知道太乙的功法以修魂为主,讲究的是静神长生之效,并无战斗之能,你修炼的再出神入化,到最后也是落个长生不老罢了,再说哪个天神还活不了几千年,你就算能活万年,也注定了做个长久的废物,你开心就好,我看你爹一定会比你更开心。”

“够了!”听到那人谈到自己家的老头哪吒好像火药被引燃了一般炸开,愤怒的情绪更引发了还未熟练掌握的魂力,竟然出奇的爆发出来,池水瞬间被冲起了一个水柱,还轰出了一条怪鱼,它在岸上不断的打着扑棱,口也不断的开合。

黑衣人见哪吒这般愤怒,不动声色的擦了擦渐在身上的水珠,心中却异常欣喜,“呵,这么多年来,看来你还是放不下啊,哪吒!”

说起哪吒,更多人记得的是他在神魔大战出色表现,却忽略了他幼时的不幸,那是在神族与魔种还没有开战,哪吒的家族镇守在陈塘关,毗邻东海龙族,那也是之前魔族中的望族。本来李氏一家也算是和美,等李夫人怀了哪吒,这也算是件好事,可这一怀就是三年,还没出生之前,哪吒就被认为是怪胎,若不是母亲的求情保护,李靖早就将他砍了,自记事起,他就每天躲着他爹,兄弟也经常欺负他,后来,太乙真人收他为徒,他的日子这才好些,那时不懂事的哪吒刚学了一点本事,有些膨胀,在东海的敏感地区冲撞了龙三太子,结果他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打死了一干海族与龙三太子,这还不算,事后还剥皮抽筋,可能是童年的阴影使这少年多少有些扭曲了。

这东海的龙族当然不干了,立马兴兵找上门来,本来就看儿子不顺眼的李靖当即表示交出哪吒来,哪吒也没打算指望家里,本来要连夜落跑,投靠师傅,但不幸还是被家里人捉住,就在哪吒感叹完蛋了的时候,他生命中唯一的女神,一直包容他的母亲救了他,偷偷的将他放走,不过代价便是母亲代他交到了东海,再后来就没了消息。

那时的哪吒好似突然长大了,一直不对付的父子更成了陌路人,他努力学本事,终于等到了神魔大战,不过他又分到了李靖的帐下,而他在的战线便是东海,那也是成就了他的战争,哪吒是先锋,被海族重重围困,手下将士伤亡殆尽却没有一个增援,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大营里安详的等着自己战死的消息传来。

在最后战至自己只身一人时,被哪吒夺取爱子的老龙从万军中出来,他一直痛恨着这个年轻人,于是他向哪吒嘲讽,详细的描述如何杀掉哪吒的母亲,如何的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你也别挣扎了,我早就和李靖谈好了,今天你必死无疑。”老龙嘲讽的看着哪吒,虽然神魔开战,但当时战局还很不明朗,指不定哪天又议和了,所以双方之间的交流还存在,哪吒就像一枚棋子被李靖送到死地。

疲惫的哪吒怒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向外涌,他在魔种中间穿梭斩杀,奔腾的海水也没洗净他身上满蘸的魔血,他恨,他恨自己惹麻烦连累母亲,他更狠李靖,那个没有保护妻儿的人,当一个硕大的龙头被哪吒狠狠的掷在中军大帐里时,满身的血污盖不住一双更加血红的眼睛,“有朝一日,我必杀你。”

再后来,战争结束了,李靖在天界地位也越来越高,但他总是躲着哪吒走,每见到哪吒总觉得一阵寒意,可现在哪吒废了,一想到李靖也许在笑自己,他就再也无法平静。

“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哪吒向黑暗中的那人叫道。

“哪吒呀哪吒,我倒是可以帮你,我这里倒有些功法,你要是练了,绝对会让你比以前还要强,我可是很愿意给你的。想要吗?”

“给我?为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瓜葛?你想要什么。”哪吒的头脑倒很清楚。

“不要什么,这门功法能让你变强,这是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说白了,你是我的棋子,这只是一场交易,但我并不要求你做什么。你好好想想,明天我再来!”那人好像要走。

“不!不用考虑了!我愿意!”哪吒立刻喊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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