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寿宴如期举行,唐家主不是不办,而是大办还是小办的问题。如有难言之隐,那是肯定不宜大操大办。
寿宴当天皇家早早派人带来三件价值不菲的宝物,来人只说送宝物,并不呈上,说是,“贵公子可以选择三件中的一件,选剩的我们还需要退回宫里。”
唐老爷琢磨着,抓阄原本也早有准备。皇家现场直接来个三选一,你还不方便推辞,重复这种形式自己都觉得不妥。不做征询就来让你就范,这皇家是不是有点玄乎。
唐老爷吩咐唐荣去和夫人协商,自己还得在客堂应酬皇家来人。
半个时辰后,唐荣进来说“梅香和少爷已经在隔壁厢房”。
这时皇家来人方才呈上三件宝物,三件宝物一字排开放置于案几之上。
唐老爷一看、微感诧异,‘凤凰涅槃果’,‘七色仙丹’,‘混沌九珠’。
不一会儿,梅香抱着少爷进来,一步步靠近案几时,榕柏少爷两眼死死盯住串珠不放,眼里发光,嘴里随之咿呀不清,不久,那串珠竟然缓缓升起,又缓缓飘向榕柏怀里。
“啊!”来人和家主都不由惊呼一声。
彼此都明白如果不是串珠有智,那必然是榕柏有果。
在场的所有人应该没有人具备这个能力,再说这只是一个传说,说这孩子有这能力谁都无法置信。
皇家来人急忙说道“请问贵府是否有贵客来访?”,
唐老爷回答“我想应该是串珠有智”,他即使有疑问,也不敢言词。
来人想到这串‘混沌九珠’在宫里多年从未听说有过显智,如果早知道这宝物具有智,可能皇家都不一定拿来供小孩抓阄,没办法这是他的缘分,随即收起剩余宝物匆匆返回。
梅香抱着少爷送去找娘,宴席上少爷还得亮相接受祝福。
老爷不知是该喜该惊地收起心情,因为客人已经陆续抵达,有的是应酬可忙。
这时,距离宴会厅有一段路程的婴儿房里,摇篮里的榕柏,眼睛盯着挂在蓝绳上的‘混沌九珠’,梅香看孩子乖,就任由他自娱自乐。
榕柏童心比较重,‘混沌九珠’虽然小巧,在榕柏眼里被无限放大,这是智觉渗透,榕柏仿佛来到迷糊恍惚的境界,如堕烟海。感觉不由心智摇荡,如同雾里看花。
榕柏的智觉,也可以说是中阴身出窍,潜入的是混沌天珠,无边无际的天空,随着不断深入,视觉渐渐清晰,远方一团团的‘棉花’,一阵,一阵,如波涛,挂在天这边,缀在天那边,把天空装扮得如画一般。
转瞬间,白云骤集,乌云密布,雷电闪烁,接着暴雨倾盆,再接着就云淡风轻、满天星光。
天空忽明,忽暗。
动极思静,静极思动。
看似周而复始,却又不尽相同。
无法找到同一朵云,亦难遇同一阵雨。
榕柏,漂浮于天空。
“雨来吧!”,云层骤变,…
“啊!真的来雨!……停!停…”
榕柏在天空中驰骋,玩得不亦乐乎。
梅香正在那照着镜子,镜中忽然一阵扭曲后,随之模糊,一声惊呼“啊!”,转身第一反应就是少爷,看到熟睡中的少爷,心一静,这时看到那串珠子就像一条头尾相连的蛇,扭曲摆动,周边气场不停地颤动,…,出于护弱的本能,伸手就去摘,…“嗙”的一声响,梅香昏倒在地上。
如果梅香能够细心胆大,不动声色,静心观察,一定可以看到:珠子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串绳,仅仅只是一股白色气流相串,比平时看到的间距大出几十倍。其中有一颗不停闪光的珠子,那是榕柏在其中玩耍的天珠。
管家唐荣今年已经30岁,他是唐老爷13岁外出历练时拣回来的,据说也是一个孤儿,对老爷忠心耿耿,一晃就是27年了,还没有成亲,老爷5年前当上家主时,曾经委托人去四处提亲,可是唐荣却说要等老爷夫人有少爷之后六年,他才考虑成亲。
唐大夫人,也是和唐荣同年人,往年小家性质的庆生活动也会有所表示,有了榕柏这些都为此让路了。
所谓‘大夫人’是三年前自封的,她说“先占着这个位子,唐家是大世家,至少应该有三个夫人”,老爷听了这话只是无奈一笑。
唐夫人在宴会上看着老爷焦急的脸色,随即吩咐唐荣去看梅香究竟怎么了,这时候少爷应该到场,按理说应该在宴前亮相的,老爷也是活套人,说了一些喜庆的话,也说了些恭唯来宾的活,就让大家开宴了,现在大家都酒酣耳热了,老爷能不急吗?
一直和唐家不怎么登对的杨家老二杨彪阴阳怪气地说道,“唐家主!不就是亮个相嘛!你儿子再不来我们就要走啦!”
唐老爷尴尬地说“快了!快了,管家已经去催了,让大家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
半炷香之后,管家唐荣匆匆忙忙进来,对老爷耳语道“梅香昏倒,少爷不醒”,唐老爷略作沉思片刻,高声说道“各位来宾,非常抱歉,家中突有变故,这里只能留有我家兄弟唐天贵陪同,各位请自便,改日再会!”,然后就匆忙离去。
唐老爷到了婴儿房现场,少爷已经清醒,梅香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经此一闹,老爷琢磨着,儿子的问题已经刻不容缓,唐家一直留有的客卿教官中,有一位祖辈曾经是远道世交,如今家道中落,三年前来投奔唐家,如今请他来做儿子的老师,不知人家是否愿意,此事还得自己亲自过问,没办法假手与人。
萧歆,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客卿教官,他可是一条伤心的‘龙’,唐家这个池又岂能装得下这条‘龙’,唐老爷明白,萧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伤心的人就算站在悬崖峭壁也和站在殿堂没有什么两样,等他伤心过后唐家可能没有办法留住他。
所以唐老爷亲自登门拜访,客客气气,唠唠叨叨,说了一大串,孩子如何乖,如何聪明伶俐,如何爱听梅香讲故事,不吵不闹,……
唐老爷还打算郑重许诺,“我保证…”,话没来得及说完。
萧歆终于开口了,“别说了!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