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谯冉醒来便看见白狄坐在桌子上打着盹,很疲惫的模样。
谯冉揉了揉眼睛“是我在做梦吗?”可是他的模样那么深,那么认真,谯冉有些贪念的看着,笑了。
白狄醒来一愣,“啊冉”,他迫不及待的开口。
谯冉又揉了揉眼睛,原来这不是梦,“你怎么来了。”早起出声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你了,所以我就来了。”白狄起身开口道。
谯冉见白狄难得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衣服,没有了往日的霸气与妖媚,巧夺天工的五官看起来有些不真实,脸上带着一丝落寞,神情有些疲惫,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开口:“我想你了,所以,我就来了。”
谯冉心里一怔,突然感到心里一抽痛,她想,她可能很久很久以后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谯冉穿上鞋子,迎面便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有些茫然,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白狄紧紧的抱着她,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侧下巴在她的发丝上蹭来蹭去,眼神里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放开我吧!”谯冉推了白狄一下,白狄充耳不闻,“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想好!”谯冉狠狠心,用力的推开了白狄。
“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谯冉看向门外,原来是吕轶群,她突然有些生气,难道所有的人进自己的门就像入无人之境吗!
她没看见的是吕轶群从进门时眼神的欣然到看见她挣脱时的锐利。
“丫头,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情。”吕轶群冲了上去。
谯冉一挣脱便出了门,也不知是逃避还是怎的,拒绝了白狄,她突然不想呆在这里!
谯冉出了门,看了看四周,也不知该去往哪里,茫然的走了出去,一路上纠结的心情让她不知该去想什么。
而这边气氛低沉,有些针锋相对,“你是谁?”吕轶群锐利的眼神看向了白狄。
白狄还沉浸在谯冉拒绝他的伤痛之中,可是一想到谯冉醒来时看他的眼神,有些放下了暂时的伤心,至少她的心还是有我的。
白狄抬起了头。他略微高了吕轶群一点,打量着他开口:“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上次是我离开了冉冉才让你有机可趁,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离开了!”
“这些日子是我一直陪着丫头,她被捉妖师追着的时候你不在,她差点被收进收妖带里也不是你救的她,她最迷茫的时候也不是你陪着她,所以,你没有资格让我离开。”吕轶群振振有词的开口。
白狄愣住,这些他都不知道,全都是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吗,那依冉冉的法力她又是如何应对的呢,“尽然你告诉了我,我是应当感谢你,呵呵,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冉冉的。”
一句戏言,岂知后来世事沧桑!
谯冉站在昨日教吕轶群写字的地方,秋风萧瑟,萧条苒苒,落叶的忧伤便也是惆怅的季节!
好像一个人呆着发愣也是很好的事情呢,谯冉默默的想着,其实自己是一个很冷血的人,独自来到异乡除了深夜那么几次的泪如雨下,就很少在去想起。
远方,谯冉看见一队军队浩浩荡荡的上路朝着鲜卑的方向走去,军旗飘扬,前面的将军坐在高高的马上,英姿飒爽。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谯冉念着这句纳兰性德的诗句,依稀记得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是在康熙二十年,三潘之乱平定。
好像是三月份吧,玄烨出山海关至盛京告祭祖陵,纳兰性德陪同。他从京城赴关外盛京途中,出关时冰雪未销,千山万水,对于生于关内,长于京城的性德而言,一切都是那么荒凉,那么寂寞,于是不由得思念亲人朋友。
有感而发,填下这首《长相思》。改词抒写词人羁旅关外,思念故乡的情怀,柔婉缠绵中见慷慨沉雄。整首词无一句写思乡,却句句渗透着对家乡的思念。
纳兰性德是一个非常感性的男人,他诗词中的惆怅却将他的文采斐然无限扩大!
“你在想什么呢?”吕轶群打断了谯冉的神游。
谯冉转过身,见到原来是吕轶群,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吕轶群说道:“你除了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恩,”谯冉点点头,然后问道:“他走了吗?”
吕轶群想起他出来的一刻白狄还在房里,摇摇头“没有,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房内。”
“你与他……他是……”吕轶群想了想问道,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青丘少主白狄。”谯冉开口道又矫正过来“他现在是青丘掌门了。”
吕轶群想起前些日子,青丘大乱,掌门失踪的事情,在妖界可是闹的沸沸扬扬。
可是白狄一回来便接任了掌门之位,听说还与几位亲人争夺了好一番才能接任,也难怪他会离开了。
吕轶群想了想开口:“恩,其实他真的挺忙的。”
“你怎么知道。”谯冉追问。
“我……”吕轶群犹豫不决但还是开口了:“听说前些日子青丘掌门失踪,人心惶惶,内权争夺不断,最后少主以雷霆手段接任了掌门之位。”
谯冉没有亲眼目睹,也没有亲自感受,但是她能从这只言片语里感受到情境险恶和白狄的无奈!
难怪,她第一次见他时他眼中的锋芒,和经历大起大落的安然,原来,他真的是风尘仆仆赶来的。
谯冉想着想着,鼻头有些酸酸的,吕轶群见比,心中有些明了,平淡的问道:“何时去兰州?”
谯冉沉默半响:“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