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狄站在一处凉亭之下望着悠远的明月发愣,他缓缓的拿出一把木梳,这梳子小巧简单,做工精细,着实很好看。
凡间以梳为礼,有结发同心,白头到老之意,这梳子是他那天夜晚为谯冉所买,没成想还未送出去便急急被唤了回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白狄突然想到这首凡间的诗句,不仅开口念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他想起谯冉的一颦一笑,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明日十五,明日,过了明日,我便去找你!’
“掌门还在想那名女子吗?”清莲缓缓开口,她一身绿衣,身姿袅袅,柳若随风,看起来柔弱却伶俐,颇有一番女中诸葛的模样。
“清莲,我待你如何,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陪了我百年的光景,怎会不知我怎么想。”白狄每次看见清莲,总是习惯性的皱眉,许是很为难吧!
“可白狄哥哥说过要娶我的。”清莲不依不饶,纵然留不住他的心又怎么样呢,她只要一个名分就可以了啊!
白狄收起了木梳,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转过头,似乎是不想在争辩的样子,径直走了过去。
清莲感觉到一阵风从脸上拂过,以前他还会解释,可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了吗?她怒从中来,转过头大声开口:“夫人不会让你娶她的,夫人不会的!”
白狄不予理会,心里只觉得不可理喻,清莲何时像这般了,或许是他的母亲太过执囿吧
!
刚出了敌营的谯冉便现了原型,还未回到客栈便碰见了策马狂奔的紫藤,
“紫藤姐姐。”谯冉忍不住欣喜的喊到,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
紫藤正要上来,却看见前面似乎有个小孩儿,可她好像听见了谯冉的声音,她继续向前走着,放慢了马的速度!
“紫藤姐姐,是我啊!我是谯冉。”谯冉再次欣喜的喊到。放下了怀里的吕轶群。
被丢下的吕轶群心中不愿,心想这丫头难怪没人爱,原来是这么不可爱。
紫藤行至谯冉面前,看清了来人,下了马惊讶道:“原来是冉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恐怕一言难尽,不过紫藤姐姐这是要去哪里?”谯冉询问。
“我是要去洛阳。”紫藤开口道。
“紫藤姐姐是要去找潘安吗?”谯冉试探的问,如今八王之乱正上演的群雄并起,很多朝廷中人都纷纷找好后台,而潘安也自然不例外。
“潘安。”紫藤纠结着开口。
“是潘岳,字安仁。”谯冉纠正道。
紫藤忍住了好奇开口道:“是,冉冉尽然知道,那么,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是吗!”
谯冉有些着急,脑子里一时飞速的整理历史上潘安的资料。
潘安出身儒学世家。少年时,随父宦游河南、山东、河北,青年时期就读洛阳太学,二十余岁入仕,供职权臣贾充幕府,后历任京官,因作赋颂扬晋武帝躬耕藉田显露才华被当权者左迁河阳县令,潘岳负其才而郁郁不得志。
后来因政绩斐然才上升做财政部官员,后来被免职,不久被太傅杨骏引入门下做了太傅主簿。
后来太傅杨骏被害夷三族,潘安作为幕僚也在被诛之列,幸亏当时他公事在外又有当权者、他的好友他被调往长安做县令,因为母亲生病辞官奉养,在此期间与好友石崇附会贾充外孙贾谧,之后升迁做了黄门侍郎,贾谧开阁延宾,召集天下文士潘安、石崇、陆机、左思、刘琨等二十四人,因文采盖世被称为“鲁公二十四友”。
他们经常活跃在巨富石崇的金谷园里,因此也被称为“金谷二十四友”。潘安的母亲经常劝他不要趋附不已,他虽然口头受教,实际上却愈发不知足,始终改不掉。
之后赵王司马伦囚禁晋惠帝自立为帝,他的亲信孙秀当上了宰相。原来当初孙秀不过是个下人小吏,潘岳的父亲曾经做过他的上司,当时潘岳因为看不惯孙秀为人狡黠经常鞭挞他,如今孙秀得势遂罗织罪名说他和石崇要和某王爷一起造反,于是他和石崇等人被诛灭三族……
可历史不能改变,谯冉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紫藤。
潘安的妻子杨容姬就是这几年逝世的,若紫藤贸然行事,只怕那个人会更加的怨恨吧!
“紫藤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去跟你说这些事情,只希望你可以好好思考我接下来说的话,也希望我说的可以让你醍醐灌顶!”谯冉郑重其事的开口,严肃的看着紫藤。
直到她点了点头,谯冉才开始叙述起来“历史是一个轨道,很多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事情,你去了并不能改变什么,何况,何况他对你并没有什么感激吧!你又何必要淌这这趟浑水?”
谯冉是委婉派,何况这些事情并不能说出来,她只能整理好最好的话最不伤人的话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我都瞒不了自己心,我想见她,就让,我去吧!”紫藤声音悠远,像是在说给谯冉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呵呵,”谯冉冷笑,就知道没有用的,就像有人让她不要去找师傅,她也不是要去吗?
我们都一样,为了爱情,执着不怕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