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知恩图报
“没有月光,没有北斗七星,没有指南针,我们在黑暗中走一步算一步,能走出这片未知的黑森林吗?”吴法天不无担心道。
周有悔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道:“不要紧的,千纸鹤通灵,自己能导航,我们只要跟在它们后面走即可。”
“如果这场雨一直下,我们猴年马月能到SC蜀地?”吴法天道。
“暂时去不了也不要紧,最重的是人生的道路没有迷失方向,我们最终会到达目的地的。”周有悔鼓励道。
“你倒是挺乐观的嘛!”吴法天道。
“你已经死了一次,为什么不学会乐观呢?”周有悔道。
“就怕你死在这里,不能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没有你,我会孤独的,你知道我怕没有朋友的感觉。”吴法天道。
要是以往吴法天被一群好吃懒做的跟屁虫众星捧月的时候,哪里会舍得下面子说这掏心挖肺的话。周有悔乐道:“总算见到你坦率的一面,呵呵。”
二人边说笑边搀扶着紧跟千纸鹤步伐。忽然,吴法天严肃起来道:“有悔,你绝不觉得这林子出奇的安静?”
“除了我们的动静,没有一丁点虫、鸟、猛兽的声音,的确安静的叫人害怕。”周有悔道。
“或许这森林里住着什么厉害的妖精,我们得提高警惕。”吴法天道。
“经过月圆夜校园事件,‘轻敌大意’好像从你的字典里消失了。”周有悔笑道。
“听你成熟老沉的话语,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像学生,倒像个饱经沧桑的侠客。”吴法天也笑了起来。
突然,前方啪啪两声响,两只千纸鹤跟着就没了动静。周吴二人赶紧停下了脚步,周有悔长剑护在胸前道:“小心,附近有厉害的家伙。”
二人保持着防御姿势,精神高度集中以静待敌动。过了许久,黑暗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有悔感觉敌人在近,叫道:“法天,小心啦!”
说时迟那时快,未知的敌人抢先发作,周有悔反应不慢,闻声判位,长剑挥处将攻击来的东西削成了好几截。
吴法天发动内力使出吴家拳法迎击来敌,他的武功比一般学校的年段长有过之而无不及,吴家拳凶残至极谁挨谁残,以往和他的对手少有敢和吴法天硬碰硬的,吴法天铁了心要一击必杀不速之客,可谁知对方用的是类似中程软鞭的武器,拳没教训到对手,自己双手双脚却同时被四条软鞭一样的武器给结结实实捆上了,他疾呼:“有悔,救我!”
周有悔哪里敢分神,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在黑暗中正集中高度注意以御剑术对抗四面不断偷袭来的“软鞭”。
天空中的雨越下越大,忽然一道闪电划亮夜空,就在那闪电划亮夜空的瞬间周有悔看到了敌人的面目,原来附近长着不少邪恶眼睛、尖牙利嘴的长藤树妖。“糟了,陷入树精的包围了。”周有悔心里暗暗叫苦。
雷鸣轰隆隆压过头顶,周有悔一个不慎,长剑被击落,正想去捡哪里来得及,四肢立即被藤蔓捆绑动弹不得。这时森林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树精们“咯咯咯”的笑声,在一片笑声比哭声还让人难受的欢笑中,最大的一棵树精首领用它那巨大的、低沉的嗓门一个字一个字道:“啊哈哈哈……多少个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吸取日月精华,今晚上苍垂怜终于可以吸收人的精气神啦!”
吴法天这时叫唤道:“兄弟,你还好吧?”周有悔道:“我动弹不得了。”吴法天这时朝树精们道:“要吃就吃我,不要吃我兄弟!”
树精首领用它那低吼一般的嗓门对吴法天道:“你倒是有点意思,本座还没照惯例问猎物们先吃谁好,你倒是自告奋勇求死。”
“不!先吃我,不要吃我兄弟。”周有悔抢死道。他不忍心再有兄弟朋友因自己而死,人带着愧疚活着有时候比死更令人难受。
树精首领惊异道:“以往被我们抓来的探险团队,到最后关头都丢弃了一贯的颜面彼此争先恐后求自己最后一个死,你们怎么都不怕死求自己先死?”
“我的好兄弟,曾经冒死救过我,所以今晚我无论如何都希望以自己的死换我兄弟的活,不然我就没机会报恩了。”吴法天回答道。
树精首领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是谁?当自己是国家领导人吗?一命可以抵别人许多命?”
周有悔黑暗中朝吴法天道:“不用和它们废话了,落在妖魔鬼怪手上只能说明我们大限已到天意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从小玩到大,虽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但今晚我们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死而无憾了。”
树精首领低沉的嗓门道:“本座活了几百年,怕死的见过不少,不怕死的今晚倒还是第一次见,本座倒是想看看在死亡面前,不怕死的人是什么惨状!”说完周吴二人立时四脚朝天被倒吊在了黑暗中,树精首领用树藤从其他树精手里接过周吴二人,将二人如木乃伊一样捆扎起来后,开始吸收能量。
周有悔浑身像触电一样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想叫叫不出声,身体里的真气快速流失,浑身逐渐挣扎无力。“快要死了……人生这场游戏要结束了……”周有悔内心道。
树精首领享受着吮吸能量的美味,突然妖眼一睁,觉得其中一个人的能量味道不是很可口,松绑释放了那个人,吴法天从半空中摔下地来,树精首领停止吮吸对他道:“你没有精气神,你不是人。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妖怪,本座不喜欢吃同道中人,你滚吧。”
这时缓过气来的周有悔喊道:“法天……法天!请你代我去蜀山派,把校园的秘密告诉给掌门……这是我一生对你唯一的请求……”
吴法天正要说话,树精首领听到“蜀山”二字这时瞪大了眼睛,抢在吴法天前对周有悔道:“你去蜀山做什么?和蜀山派什么关系?”
周有悔忍着浑身的疼痛道:“我是蜀山弟子……我奉了六师兄之命,要将秘密带回蜀山……”
“六师兄?你六师兄叫什么?”树精首领道。
“玄知。”周有悔道。
“他在哪?和你在一起吗?”树精首领急道。
“不……玄知师兄他为了救我们脱离险境,已经牺牲了……”周有悔难过道。
树精首领听完,周有悔感到树藤一紧,但却立即松绑了他,并将他小心翼翼放下地来。树精首领道:“原来是蜀山恩人的同门,多有冒犯。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
周有悔撑起身体,礼貌道:“不敢当尊姓大名,我叫周有悔。”
“果然英雄出少年,本座喜欢。”树精首领道,“当年若不是承蒙你玄知师兄出手相救,这片森林已经被无良的伐木商开发了。我一直想报答蜀山恩人的大恩大德,可是我们落地生根无法离开这片森林一直没有机会报恩,如今得知恩人归天报恩是无望了,今晚作为向蜀山剑侠的赔礼道歉以及对恩人表示崇高的敬意,请接受本座的一部分功力。”说完不等周有悔开口拒绝,长藤快速将周有悔缠绕起来,包成和起先一样的木乃伊状。
周有悔被藤蔓包的结结实实的,全身脉络被真气充满,周身穴道说不出舒服,周有悔精神状态从没有这么好过,随着真气不断输送,周有悔觉得憋不住了,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难忍之中大喝一声自行撑爆了树藤。连续几道闪电这时划过夜空,在闪电的光明中吴法天得见周有悔精神抖擞的飘飘然落下地来,树精首领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长长的吐了口气。
周有悔落下地来,愧疚的对树精首领道:“大树爷爷,你完全没必要输送功力给我打通任督二脉,你这样做很损自己的道行的……”
树精首领打断周有悔的话道:“不用再说了!俗话说:‘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一个人如果不能报答别人的恩情,那无疑是件痛苦的事。虽然本座少了百年功力显得有些憔悴,但本座却觉得内心更坦然更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