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鸿从门前来到十三身侧,陪着十三走了进去,而那老坡子就跟在他十步之外,十三嘱咐过他,如果不杀人,便不用离的那么远。
白燕鸿问道:“十三,你真的要杀老爷子?”
“要杀?”“
当然,葫芦里没了酒应该杀,不是吗?”
“你以前不就告诉我,世上皆是可杀之人,如今哪来的要不要杀?”
“你不是也要杀我吗?”
十三脱口连珠炮似的反问令白燕鸿一时语塞。白燕鸿额头的汗珠滚落,他哪里杀得了十三,也只能苦笑罢了。
十三催促道:“老坡子,赶紧的,晚点这听雨楼你就进不去了。”
嘿嘿……
“累死你个老家伙!”十三低声道道。
听雨楼内的灯火照亮了这冰冷的雨夜,不见声响,只能听到看到前面两个人移着步子。
“他娘的乖乖,这听雨楼果然不凡,跟那戏塔子老窑子比起来,强了真不是那一星半点,看着龙飞凤舞的木梁,看那蛇走游龙般的金色大字……”老坡子咽了一口吐沫,吧嗒吧嗒嘴自语道。
老坡子随后抬眼望去,那大堂中,挂着一幅字,这幅字整整占了半个厅堂,好不气派。
字体如一条游龙,落笔刚劲有力,似一把含蓄的剑,煞是好看。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原来是副词,真是不错,只是悲凉了些”读着词中的落寞和无奈,心中已是渐渐悲凉,老坡子细细回味着其中味道,低声自语。
“我也觉得不错”十三探过头说道。
吓了老坡子一跳,骂道“你懂个屁”
这一句咒骂,却是落了几步。
“少公子风度翩翩,不愧是江湖一代俊才,只是这鬓角如何湿了些,难道那油布伞上漏了雨。”老坡子赶上了两个人,不自觉的往那白燕鸿身上多瞧了瞧,老坡子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可见他观人看相却也是一把好手,。
“这门槛也是高了些,难为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老坡子艰难的翻过那高高的门槛,嘴里嘀咕道,却再下一瞬间吓了一跳“啊!”
”老坡子,你叫什么,难不成骨头架子散了不成。”十三皱着眉头说道。
“这不是小……小……'小诸侯'段天!”“
不死和尚!”
“'剑喉'秋枫子!”
“'六鬼'孙殷殷!”
“'寸步难行'李不穿!”
“'黑白无常'熊一方!”
“'山王'程斌!”
老坡子有点语无伦次的叨咕着。
……
……
“你丫的好烦,念个没完,再不闭嘴,便让外边的人剁了你。”十三烦的很。
“老老……'老爷子'也在。”
十三看着老爷子,“这个老家伙真是……胖得要命,这些狐朋狗友看着比以前要烦得多了。”
十三不让老坡子说,那老坡子就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不死老鬼”袁方
“活神仙”周老仙人
“死不休”司徒
“浪子”穆峰
“疯狗”布撒嘴
“鸡不鸣”古夫子
“屠夫”老柴
四大家族家主“剑圣”赵逸才,“天刀”萧清风,“鬼才”苏慕白,“老爷子”天一方。
再加上“少公子”白燕鸿,这……听雨楼内都是何等人物。
这一桌20把椅子,20位江湖大家,除了那把椅子,空出一处,这一定是给十三留的。
“我我……坐哪?”老坡子尴尬的搓着手正不知所措,转头看见那楼梯处还有一位,只是这个小公子他倒是不认得,想必是和他一样,捞不到一处地方,和他坐坐也好。“
你是什么人?”
“在下“生死笔”不知道您是哪位?”
“我我……”
哦,不知是谁家的娃娃,连个名号都没有,老坡子也懒得搭理他。
“你怎么坐这了”这小娃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这小娃,怎不知好歹,眼前这江湖让我给你一一细细道来,让你窥视一二可好,来来,往边上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