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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偏偏粗俗劲

时光流逝,距离那坟前的诡异,十五载匆匆而过,在那遥远的南方,往事的繁华褪去,往昔峥嵘岁月在那斑驳而又古老的城墙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让人触目伤怀,铜门上的裂纹,记着曾经的金戈铁马,远处有些狼藉的土山上,又是几经辗转狼烟留下的痕迹。

在那土坡上,一位男子一身白衣,在这遥远的地界,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十五年间,他不知道游历了多少美景鸿城,不知道见到了多少人世间的种种奇闻,他对这个人世间,没有任何好奇,也没有任何值得他眷顾的人或事,那人世间的变迁仿佛一切应该是理所应当,自在他的情理之中,但只有那么一个人,或是说那么一道光,是他看不清也想不通的一件事情,十五年间,他随心而走,随意而定,他以为自然而然就会看透一个人,想通一个事,结果……不然!

他看着这充满历史痕迹的城市,就如往常一样,索然无味,那轻摆的衣衫,那淡漠的表情,冷酷的有点让观着厌烦。他走下土坡,缓缓的向城中走去。

而落在他眼里的,是城里的穷酸的市集,商铺也没落的有些可怜,他知道不远处的城里死了很多人,有瘟疫,有灾荒,那城里的恶臭,甚至让他有些厌烦,所以这景象又在对比之中有着那么一股子繁华劲儿。

街上乞讨的人很多,有骨瘦如柴的少年,有面庞塌陷的老者,不凡也有些透漏着机灵劲的家伙,但他大家都只是看了看这个可能身上有些大把银票的家伙,没有一个人希望可以离他近一些,得到某些恩惠。

而再这些乞讨者当中,有一个家伙是始终低着头的,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处做为乞讨者应该有的觉悟,这个家伙没有生气,没有任何一丝求生的私望,他与那些奄奄一息的家伙不一样,因为那些人……还不想死。

白衣中年因为乞丐蓬松的发髻导致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见对方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身体紧紧贴着那灰色的土墙,嘴唇干裂苍白,整个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中年人站在他身前,俯视着这个看起来有些不一样的乞丐,乞丐不动,也或许是没有了动的力气,只能从他胸口微微起伏的节奏,看得出他还活着。片刻后,中年人单手提衣衫前的轻摆,蹲下身子,看着这个乞丐,表情中透漏不出任何感情,但可以看的出,此时中年人看的很专注。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最初对这一幕很是好奇,也许是时间久了,反而大家又觉得这两个家伙脑子有些问题,一动不动的如同两座顽固的雕像,一个不予施舍的路人,和一个无力乞讨的乞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能让这两个人有所交集。

中年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似乎只为了看透某件事情才蹲了下来,但他没看透,这让他的神情里多了某种情绪,似曾相识的情绪,他淡淡的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乞丐的双唇没有动,他对于这个盯了自己许久的人不感兴趣,对于他问出的问题也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一个已经无法活下去的人如何继续活着,所以对于对方问出的问题他并没有做出回答。

中年人并没有因为从这一个已经无力生存的身上得不到答案而感到不满,他继续说到,但这回不是疑问,反而更像是答案,“你可以继续的活着”。

乞丐身子微颤,似乎是在笑,他很想抬起头看看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模样,如何说出一个笑话来“取悦”眼前自己这样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

他的头试图抬起,可是他的脖子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乞丐咬着牙,用着力,但也只是下巴动了动,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的垂在那里。

中年人有些失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站起身,转身离去,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但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十三”

莫名的一个数字,但此时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或是自己在说什么。中年人微微笑了笑,“只是名字粗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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