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你怎么来了?”自从上次陶正山来过之后,殷晚就一直对殷鸿说:自己病了,而且是会传染的那种。以此换来了一段日子的清净。所以当殷晚看到唐奇的时候,十分的惊讶。
“见你不在正教,问你大哥,你大哥也不告诉我。我就想着沈前辈在郊外有这么一座茅草屋,你大哥曾经带我来过。所以就找来了。”
“你来做什么?”殷晚这段时间越来越觉得这清净是个好东西,所以不管是谁来了,自己都没法高兴起来。
“我,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唐奇对于殷晚不友好的态度很是不知所措。
对于殷晚,唐奇一直是一个哥哥般的存在,她的心,在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陶正山身上,虽然二十三岁殷晚已经渐渐放下了报仇的执念,只想永远不再见他,如此安稳的度过余生就行。但是,她也不会就此轻易的爱上唐奇。唐奇知道,红樱交给他和他姐姐荀姑的任务是很困难的,也是有违天理的: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却硬是要这样生生分离开。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变得困难吧。而最糟糕的是,红樱不允许自己和荀姑真的爱上殷晚和陶正山。这是个更无理的要求,但是,毕竟红樱是自己和荀姑的生身母亲。荀姑和唐奇都本着一种“只要不是那么的伤天害理,并且自己可以接受,只要能达成目标,可以不计一切”的态度,来完成红樱交给他们的任务。
红樱没有告诉他们的是,他们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都只不过是逃不出那场三十年前的变故的无头苍蝇。他们是自己的棋子,是自己的牵线木偶;而自己,虽然不愿意,却一定得继续下去,直到自己真正能够放下的那一天。可是,尽管不想,但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三十年来每天算计,也不曾放下过一丝一毫,只是更加更加的无法逃脱。
“我,我还好,他……”本来还十分厌恶唐奇打扰自己清净的殷晚,一下子感觉心被捏了一下,不自觉的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那个问题,尽管只说出了一个字。
“他也还好,他们都好,只是你,你为什么不回去?”唐奇知道,如果殷晚一直待在这儿,那么在四个月里,这一切就没有办法很好了结。而红樱给的期限就是四个月。
“不想,不愿意吧……喝茶。”殷晚给唐奇端了一杯茶来,“我已经不想报仇了,不值得,我只想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安稳的度过余生。”
“晚儿,你知道,我对你一直……”唐奇接过茶,随手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向前一步走到了殷晚的眼前。唐奇的眼中都是爱意。
唐奇的充满爱意的眼神是有意的,但是他并没有发现,这眼神,比真的还真,或者说,这眼神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