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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想起你在我身旁的样子

-01-

阴郁的雷雨如期而至,还没有给人准备的机会就像从天上撒下的细线,密密麻麻。昨天的天气预报上说上午有暴雨,几分钟过后校园里的石阶,已经被冲出了它的陈年旧迹。雨水无休止的下,教室里恐慌压抑的气氛一直都是很凝重。自己的前途对于这群学生来说有北极星那么远,除了幻想电视剧里的完美情节和自已变少的青春,它们真的一无所有。

-02-

秦风静坐在课桌前,看着窗外的雨,不知道自己的青春该放在哪里,还是自己该把青春这段时间给磨灭掉。“在想什么事情,课都没有听。”叶启凌递给秦风一本地理文解,下课铃打响他都没有听见。

“想自己的未来,这是刚刚老师布置的作业?”秦风随手拿起翻开几页。

秦风的世界里有棵仙人掌,有事没事地都会把自己刺痛,流出鲜血。其实他也可以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只是自己不愿去快乐,有时候总喜欢自己孤独点让它人不懂自己,然后更多的是他又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懂自己。以至于到现在的他听一首歌,看一处风景,都会认为自己是个悲哀的人,悲凉到无可救药。

”那你的未来是个怎样的。”叶启菱绕有好奇的问,通过接触她相信秦风不是外面说的那种玩世不恭。

他只是怕被别人伤害,所以选择把自己伪装成坏人。

他答。“旅行家,走遍世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那个什么什么。”叶启凌故做欣赏的说,大眼睛上的睫毛不停的扇动着。

“是不是很骨感,那叫瘦的美。”秦风看着地图,心里想这个,那个地方都是自己要去的地方。

“有时间我带你去乡村旅游要不要?免费的。”叶启凌半开玩笑的说,雨声哗哗的淹没了她所有的心事。

她只是想带他,去看看最美的风景。

辛夷坞在文章里写过,爱是永远不可以忘记的,但却是可以放弃的。她希望秦风放弃过去,不要每时每刻都活在已经死去的过去里,把自己折磨成病人。

“好,不过要包吃包住。”他退去脸上不知所名的表情,爽朗的笑了笑。

有时候放弃了一些东西,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么的痴迷。而放弃并不代表忘记,只是把心收了,不想让它再被刀片划伤。

-03-

“赢了多少钱。”秦风朝着后门边和几个班里同学在打牌的舒小文走去。

“草,输了两百多,还有一个星期的饭。”舒小文看着手里的烂牌,不高兴的说。

“下局我替你挑挑土,包你把钱赢回来。”舒小文,满眼质疑的眼光看着秦风“还不信我啊,小鸡。”秦风蹲下来看舒小文手里的牌,满眼的鄙视。

“看看你手气,没了饭钱你看着办吧。”舒小文郁闷的说。

这个牌局已经是昨天中午开到现在上课,他们养精蓄锐的上课睡觉,下课继续玩牌。本来舒小文赢了几百,后面自己大意又慢慢的赔了回去。

秦风手里拿了一张2和张A。“这局会不赢吗?”质问舒小文。有两家看见秦风的面牌是2走了,还剩三家跟着。

舒小文甩下二十元嚷嚷着。“还要不要。”刚刚的愁眉苦脸,全被即将要赢钱的喜悦所代替。

“跟上,在压十元。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对面面牌是K的人说道。

秦风又拿了个2看着对面拿了个小鬼。“是小鬼也照样赢他。”旁边兴奋得快疯的舒小文说。

秦风蹙眉。“那是必须的。”

叶启菱在座位上看着,被一群人包围的秦风。一个很冷一个很热,她不清楚那个才是真正的秦风。自己印象里知道的秦风都是很负面的,打架,逃课,甚至还到了和女生开房睡觉的地步。而叶启菱每次和秦风坐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己心里就感到特别踏实,认为靠在她身边就会很安全。

仔细观察,她发现秦风就像个想得到某个东西又怕失去的孩子,她希望自己能走近秦风的特殊世界,去揭开谜底。

难离难舍的东西秦风一直都很想忘却,每当他认为自己忘记时,忽然看见那条街角,才明白只是自己把她记得,入骨又进心。二十四小时里有一半属于黑夜。那种痛的感觉如同黑夜,没有人能懂得他的忧愁。每天忆起时他都会痛。在别人面前他总把自己小心翼翼的包裹着,从不让别人发现那莫名的悲伤,微笑的嘴不知要用多大的劲才能扯出来。

现在每天早上秦风都会起的很早,然后骑车去十字路口接叶启菱,要么在她家楼下。开始自己还不习惯,但是心里想着自己要靠近叶启菱,牺牲早上最宝贵的赖床时间,还要忍着心疼告别软绵绵的大床,也就没什么。每次叶启菱都会准时的到路口,由于太早,路边只有早餐摊。

叶启菱这些日子来,也习惯了坐秦风的单车上学。早上迎着微风和清新空气总能给她一天的好心情,单车缓缓的行驶在灰蒙蒙的街上,头顶的街灯都还没有熄灭,商店向身后退去。

她想如果单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该有多好,抛开了世俗的一切,世上只有她两人,那么爱他三生三世又何妨。只是她明白,这是自己的奢侈梦。

愿望与想法大多的时候都是与自己背道而驰的。

-04-

“又在发什么呆。”秦风把单车停在车棚下,叶启凌还坐在后面把脸靠在他穿着军绿色的风衣背上。

叶启凌一振。“到了吗。”疑惑的看向学校四周,有树,有黑板报,还有穿三中校服的同学,才相信这是学校。

“你是不是昨晚又看书到一点?”秦风翻了个白眼。

“好像是吧,发现你骑单车的速度变快了哦。”叶启凌若有所思的说,把刚刚买的早餐从黄色的帆布包里拿出来,提在手上。她才不会告诉秦风她刚刚在想什么事,也不好意思说。

秦风把单车放好,高挺的鼻梁上那双单凤眼直直的盯着叶启凌。“大学生,看书不用这样完命吧?身体要紧。”声音里带着质问和关切。“等下我去校门口有事,你先上去。”

“知道了,大忙人。”叶启凌说完点点头,跑了上楼去。

秦风望着背影,笑了两声走向校门口。

一进校门口就会看到两旁的惨天大树,直接排开到塑胶操场。冬天雪飘不下来,夏天阳光只能掺透一半,行人走在下面会有凉意。落叶铺满了地上,学校对于这个清洁区规定的是一个星期只扫一次。树叶长年四季都有,看见了给人心头添上丝丝旧意,心生怀念。李醒茹坐在石凳上吃着面包。“都不给我买,老朋友。”秦风走过来,坐在李醒茹身旁。

“叫叶启菱给你买去,你天天起早贪黑的来学校原以为你是发了疯搞学习,现在明白你是为了叶启凌吧。不要说我无聊,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瞒着我。”李醒茹嚼着面包说。

秦风尴尬的苦笑。“那有啦,我是为了应付学业水平考试才这样的,你还不懂我。”他做贼心虚的反问到,眼神坚定。

“我就是懂你懂得太深了,才知道你的诡计。”她想不明白秦风怎么会喜欢像叶启菱那样的学霸,两个人会有共同语言么?还是秦风换胃口了。一大串的问题她想要弄明白,这也是对于好朋友的关心。

“什么叫诡计?那是正常交往好不好。”秦风狡辩道。

-05-

竺霖火燎火急的从校门口跑过来,大口喘着气。“快说你是不是喜欢叶启菱。”

秦风哑口无言。

“你怎么现在才到,不是说好了六点五十。”李醒茹拿过竺霖手里的牛奶喝了口,皱着眉。

“对不起啊,昨晚玩游戏到三点才睡,游戏人生嘛。”竺霖微笑歉意道。

在家她真不知道该干嘛,洗衣做饭样样不会,除了玩电脑还是玩电脑。有时候幻想自己如果把玩的精神放在学习上,自己会不会也很厉害,弄个奖学金什么的。随后她摇摇头,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秦风插嘴道。

竺霖把眼光转移到秦风身上,秦风感到背上凉溲溲。“别跑题,说说你是不是喜欢咱们的叶启菱。”声音温柔至极,但秦风明显觉得这是危险的信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说清楚你就等死吧。”后面的话,竺霖站起来厉声厉色的说。

“也没有啦,感觉而已。你们也知道我的,情多不烂情,一生只爱一个。”秦风淡淡的说道,叶启菱就像个漩涡,越接近也就越难离开。她给人一种乐观,坚强的气息。秦风只要和她在一起都会感到快乐,心中的阴郁之气全都自然化解了。

“那以前你爱得要死的张轩,你把给忘了。”李醒茹看着他。

张轩,张轩,这个名字仿佛就是魔鬼。每听见一次,他身上的某个地方就会深痛。这些都是忘记不了的东西,它会深深的活在记忆里,爱人也是自己恨的人。

秦风和张轩分手的时候,他把自己弄的人不是人,天天喝酒,就算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最后在酒吧里夹着音潮,发疯似的哭着对李醒茹说。“难道我对她不好吗。一起说过的话,为什么变了就变了。还是承诺根本就是骗人的。我告诉过她我会爱她,她也说过她会爱我的,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秦风眼睛像死鱼样,到最后变得喃喃自语。

李醒茹看着秦风的堕落样,想不到一个男子会被女的伤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出息。自己又好气,又好笑。甩了秦风一耳光,吼道。“就你这样子,别说张轩不要你,连我都看不起。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张轩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你没有权力在这装可怜,她看不见。”李醒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甩了秦风一耳光。她是那种不喜欢看见朋友落魄的样子,有什么事她都会帮忙。再说和秦风从小玩到高中,心中早就认定了世界上有秦风这个人,有事没事都会偶然想想的人。

他呆呆的看着李醒茹,只说了句。“她真的不爱了吗。”然后就笑了起来,大口的吸着烟,又回到了以前正常的秦风。

李醒茹明白秦风只是把自己爱的人,放在了心里更深的位置,不愿表达出来。

她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原本以为美好的东西,突然间变得丑恶,那是人不能忍受的,爱情亦如此。

-06-

在操场上她说我爱你就像白云永远停留在蓝天的怀抱,可到后来她不知道白云也会被风吹散。

“忘不了,过去的东西我明白它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只是我更愿意把它放在那,不去动,不去想。”秦风轻轻说道,指着胸口。

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走进校门口。

“我也不想因过去,而错过更好的风景。”他眉头微蹙,很平淡的接着说,心里想的是叶启菱。

张轩一直是秦风的硬伤,她带给他的笑,她的短发,她的模样都深深的烙上了秦风的心。从李醒茹在酒吧里打了秦风的那刻,他就明白了。旧的事物已经离自己而去,自己又何必徒增烦恼。不如把它放在那,不闻也不问,经过流年的洗礼,或许很久以后会是另一番心情。

没有结果和忘不了的东西,他只是选择了放弃。

竺霖咯咯的笑起来。“看来你是开窍了。”

“那你是喜欢叶启菱。”李醒茹接着问道。

“上课了,那有你们这样八婆的,人家隐私是随便探讨的吗?”秦风做了个准备逃跑的动作,以为自己说骂她俩八婆肯定会被竺霖这母老虎,猛打一顿。

竺霖抬起手腕看了手表,对李醒茹说。“还有两分钟。”

“看来你是长本事了,没饭没烟了,不要来找我。”李醒茹叹了口气,一副随你去吧的意思。

姜还是老的辣,想不到李醒茹也学会了威胁人。秦风无奈的坐下来。“应该喜欢吧,反正看见她心里挺开心的。”

“要不要帮你追啊,不过完成了也要请我去吃几次大餐,才对的起我的体力和脑力。”竺霖扳着手指头,心里盘算着。

秦风拿起手机对准自己的脸自恋的甩了两下了头发。“我是不是很帅。”眼睛还对竺霖眨了几下。

竺霖不语的点头。

“那还要帮吗?”他得意。

竺霖直接给了秦风手臂上一巴掌。“少在这恶心,刚吃的早餐吐了你赔。”

那年,未来遥远的没有形状,自己单纯的没有烦恼。

青春好时光悠悠然然,从身体的每一处穿过,看着蓝天,坐在草坪上戏闹。上课用几本书遮掩着头部,惊心胆战的睡觉,认为老师不会发现自己。还说着自己远大的理想,日子也就从白天到黑夜一天天的过去。那时总希望时间它能快点再快点,让自己长大了,好去闯荡这躁动的世界。等明白时间是个无情的东西时,自己又早已经遍体临伤,它带走了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痛心即首的骂自己为什么不知道珍惜那段最有回忆的片段,原来一切都回不去了,回头相望都已变得物是人非,心里期待以后会有人给自己带来新的寄望。

黎明的灯火,在第一丝曙光来临前等待着归家的孩子,受过伤的胸口依然用微笑来示意。

恰似青春的年纪里,慢慢的都变得了,沉默寡语。

秦风说。“吐了好减肥。”

竺霖只是挑起眉毛。“真的?”脸上带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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