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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心乱了

关于醉酒的事情,大家都没再提,都很有默契地把它当成了一个过去式。

骆无非不再三天两头出去喝酒,除了几个朋友的邀约,他几乎不去赴其他女人的约,更不会去主动约人。至于为云小初找男朋友的事儿,也没有再提了。

此时,云小初和骆无非结婚已经9个多月了,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

臻品每年的节假日时间都比较长,不过却是分批休的。

骆无非打算带云小初去美国和母亲、妹妹团圆。云小初却想回南城一趟,寄养在她家的小堂妹云小洁出了点儿状况,她必须回去。所以,她便跟他商量,各找各妈。

对于合同婚姻,这样的安排也是很好的。

骆无非答应了。

于是,云小初便觉得骆无非去了美国。

云小初在家里,待得并不顺心,她的嫂嫂怀孕了,精神紧张,搞得全家都紧张兮兮的。

云小洁则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让父母担心不已。

大姐云小岚的儿子,在老家过节的时候,淘气爬到牛背上,摔了下来,把手给摔断了。

所以,等云小初回来那天,她觉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云小初转动钥匙时,明显感觉有些不对劲,屋子不是从外锁着的。她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听到屋里果然有动静。

是——

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

她脱了鞋子,光着脚丫一步一步往里走。

在楼上。

她拿手机拨好110,把手放在快捷键上。

终于,她听清楚了那个声音,是说要去美国的骆无非;还有一个声音,是俞婧。

云小初感觉自己突然间被抽干了力气,动荡不得。

楼梯口,是他的外套和她的外套,再往里,有他的皮带。

她听见屋子里男声说:“你冷静一点,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你会后悔的。”

女声则一直在重复:“不会的,不会的,你要我,你现在就要了我吧。”

云小初没有再听下去,她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把行李放在了一楼的储物间,又悄悄离开了。

难怪,刚才保安看到自己的眼神那么怪,还想拉着她聊天。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云小初感觉自己乱极了。

卧房里,骆无非安抚好俞婧,退回自己的房间。而俞婧则捂着脸哭泣。

是的,她又回来找骆无非了。可这一次,骆无非却没有感到欣喜,而是疲惫。

他想,自己终究是没了耐心,终究是累了。

云小初来去悄无声息,但是骆无非还是发现了她回来过的痕迹。她习惯进门后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盘子里。显然,她刚才出去得匆忙,忘了带钥匙。

骆无非拿出电话,想带给云小初,却发现电话在家里响起。循着电话声,他找到了藏在储物间的东西。

她又一个人什么都不带地走了出去了。

骆无非突然急了,想着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像初见她时,一个人坐在天桥下哭。

在这样的煎熬中,他待了两个小时,最后他咬咬牙,敲开了俞婧的门。

“俞婧。”

“无非,刚才对不起。”

“嗯,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有些情绪失控。这样吧,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送你去酒店住。”

“无非,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凯悦给你定了一个商务套房,你就暂时住在那儿。你住我这儿不方便。”

“骆无非,你——”俞婧以为骆无非是嫌弃自己了。高傲的她,转过身来,收拾了东西就走。

一路上,她对骆无非都没好气。

骆无非把她送到房间后,叹了一口气,道:“俞婧。你也该长大了。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如果你是回来找我的,就给我一个确定答案,并且确定不会改变。想好了再告诉我。”

说完,他就走了。

俞婧一愣,他是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离开酒店,骆无非就把车子朝自己家开,在家附近溜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最后,见到一个身影,在犹豫着,是要往那儿走。

骆无非一喜,连忙把车靠了过去。

“上车。”就在云小初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的时候,骆无非出声了。

骆无非把车往骆家开,云小初发现了,说要回自己的小公寓。骆无非不理她,专心开着自己的车。云小初见他这样,心想,可能是让她去对俞婧说清楚,也就没多想了。

车子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云小初把脸转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骆无非望着她的侧脸,突然心中涌出一种满足。

然而,就算此时,他也没有意识到,云小初对于他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为什么不能跟别人说的心事,在云小初面前就忍不住想告诉她。

回到家中时,骆无非问了一句:“你白天回来过?”

云小初说:“是。”

他没有再开口,她也不说话。

良久,骆无非问:“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云小初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忍着酸涩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路无非:“俞婧回来了。”

“哦,那挺好的啊。”云小初礼貌性地敷衍了一句。说着,眼睛开始在屋子里搜索。

“她不在,我送她到凯悦酒店了。”

云小初嗯了一声,开始往储物间走,心想,一会儿该拿几个箱子装东西,住了几个月,这里留下不少衣服。

云小初有些魂不守舍,骆无非叫她几次,她都没听见。

“小初!”

云小初突然被这一句大声的叫声给吓醒了。

“啊,怎么了?”

她忙回过神来,虽然她假装镇定,但是她的人很不好,这会儿是真不好。

骆无非叹了一口气,道:“小初,你有什么可以跟我说的。”

云小初勉强给骆无非露出一个笑容,骆无非觉得刺眼无比,可接下来的话,更令他觉得云小初从来没像这个时候这么讨厌过。

她说:“一会儿你送我一下吧,我整理一下,你帮我把东西送到我公寓去。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换回来。”

他一愣,突然心中莫名慌张!不是这样的,虽然他一直想要跟俞婧在一块儿,但是突然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没由得不舒服。

她把箱子拖出来,放下,然后从他身边经过。他突然拉住她的手,道:“你,你其实可以不必搬走,也没有必要那么快去换证。”

她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用假装的轻松语气道:“行了,我知道,突然要跟战友分别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既然她回来了,你就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吗?”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离开。只是,在背过他后,眼泪却不自觉地留了下来。原来,自己早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糟糕透顶的男人。

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她落魄时,他施以的援手。

还是在,他醉酒哭泣中,自己的心软。

还是在,他努力工作时,蹙起的眉头。

还是在,他生病时,耐心地给他熬粥。

还是在,看他和其他女人约会时,自己连调侃的心思都没有。

还是在,看到他在聚会中的落寞。

总之,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很疼,有爱,有恨,有怨,有念。

关上房门,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下,身子靠着门板慢慢滑下。抑制不住呜咽出声,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巴,却还是藏不了那样的声音。

房门外,一个人影悄悄站着,本来要敲门的手却怎么也敲不下去,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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