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后,出租车停在了出租屋小楼下,有些肉疼地付过车钱后,天赐打开车门下车。
刚刚关上车门,身后突然一左一右地出现了两名陌生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快捷手段将天赐的双手给反剪到了背后,随即咔嚓一声戴上了传说中的手铐。
刹那间,天赐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警察!你犯事了,跟我们去局子里一趟!”
“警察为什么不穿制服?”
“我们是便衣!”一个有些瘦黑的男人取出警官证在天赐眼前晃了晃,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叫林天赐,我····”
“抓的就是你林天赐!”黑瘦男人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竟然还敢回来,这是打算收拾东西潜逃吧?”
林天赐骤然间就想到了光头金彪,顿时心中一紧,歪着身子就要去摸裤兜里的手机。
“给我老实点!”一双大手猛地往上抬了一下天赐被铐住的双手,天赐差点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对方完全是要下死手,胳膊都快要掰断了。
“我就想打个电话!”天赐几乎是在怒吼。
“想要通风报信?门都没有!”
黑瘦个子的警察直接没收了天赐的手机,连同口袋里的钱包以及布袋子也给拿走了,就这样当着一群围观群众的面将天赐给拽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外表看上去有些破旧的无牌面包车上,呼啸而去。
LJ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审讯室,已经冷静下来的天赐孤身一人坐在一张特制的金属椅上,已经不知道呆了多久。手和脚全都被手铐固定在椅子上,活动很成问题,右腿已经开始发麻,这让他很不舒服。
看着对面并不透明的玻璃墙,天赐知道,这就是电影中经常出现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屋里的人看不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却能透过玻璃看清楚屋里面的情况。
时间在这里过得异常缓慢,天赐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是肚子饿得厉害,这帮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刚好在自己赶回去做午饭的时候将自己给强行带了过来,实在是倒霉透顶。
而且审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将自己当成重罪犯给锁了个严严实实,天赐实在很难相信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
在来的路上,天赐尝试着套取两名押送自己的便衣警察口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唯一猜测的可能就是光头金彪出事了。可是就算金彪出再大的事,牵扯到自己的无非也就是一点金钱债务问题,不至于警方如此大张旗鼓。
既然想不出头绪,天赐也就停止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悄悄发动透视能力观察对面。
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玻璃幕墙后面站着三个人,正在观察着自己,不时小声交谈几句朝自己指指点点。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在自己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却也在观察着他们。
两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一左一右地簇拥着一位身穿白色西装不苟言笑的年轻人,看上去对西装男极为重视,行动举止间甚至有些巴结之意,和彼此脸上流露出的沉稳实在是有些不搭。
眼睁睁地看着几人嘴皮子在上下翻动,可是天赐却并不知道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这让天赐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学习解读唇语,这样透视眼的能力就能得到拓展,能够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
虽然不知道这三人都在说些什么,不过看彼此间的神态与动作,天赐本能地觉得他们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讨价还价,最终达成协议,两名中年警察眉飞色舞地将西装男给送走了。
天赐自认从来没有见过西装男,那么对方的出现和行为就只能说明和自己牵涉的案子有关。
就在这个时候,天赐看到去而复返的一名警察带着一名年轻女警出现在了大门外面,于是关闭了透视能力,等到对方推开门进来,这才煞有其事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来的是先前站在玻璃后面的其中一名中年警察,应该不到五十岁,可是一头短发已经白了一半,更显沧桑。手里头拿着一个厚实的文件袋。
至于其身后站着的女警约莫二十上下,五官精致,裁剪合体的警服尽显其完美身材,鼓胀的胸部呼之欲出,一次又一次地引诱着天赐的目光。
只是这女警看上去冷如冰霜,尤其是看见天赐肆无忌惮的目光后更是狠狠地瞪了天赐一眼,将手中的文件夹啪地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让天赐闹了个大红脸。
中年男警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在座位上坐下后就示意女警可以开始记录了。
“我姓龙,是市刑警支队大队长,接下来将由我对你进行审讯,希望你老老实实回答,不能有任何的隐瞒,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天赐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
“九月十六这一天上午十一点左右,你在哪里?”
“鑫源财务公司,去还之前欠下的贷款。”
“那么你认识金彪这个人吗?”
“原先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只是今天早上接触的时候对方自我介绍才知道。”
“你们见面的过程中可曾发生过争执?”
听到这句问话,天赐本能地心中一紧,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将和金彪见面的前因后果全都详细讲述了一遍,就连自己用烟灰缸砸晕对方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见天赐表现的极为配合,而且目光坦荡,中年男警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你杀人了,金彪已经死了!”
“这不可能!”天赐大声说道:“我虽然砸了他一下,但是伤口也只是青肿而已,而且之后等他醒了过来我还和他说了很长时间一段话,并且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让前台接待员去他房间帮他松绑,他应该能够作证!”
摇了摇头,中年男警打开面前的文件袋,取出两张照片让女警拿过去给天赐过目。
其中一张照片明显就是监控视频截图,画面定格在天赐手拿烟灰缸砸在光头金彪后脑勺的时刻,而另外一张照片却是一张近影,死不瞑目的金彪躺在地上满头鲜血,而满是血渍的烟灰缸就在后脑跟前。
“这是栽赃!”天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声说道:“先前我在天花板上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里面的存储卡内容我也看过,金彪和他老大的女人叫美美的在办公室偷情,而且金彪亲口告诉我他老大一定会杀他,你们只要找到那张存储卡就能证明我是被冤枉的,又或者找那个前台接待员核实一下我有没有撒谎!”
“烟灰缸上有你的指纹,而且前台接待员我们已经调查过,对方确实亲自送你进了死者的办公室,但是却根本没有看到过你出来,所以你在撒谎!你根本就是因为债务原因而心怀怨恨,临时起意用烟灰缸砸死了金彪泄愤,然后试图回家收拾行李后潜逃!”
看着中年男警侃侃而谈,天赐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不再辩解,说道:“我想打个电话,有人能够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这不可能!”中年男警摇头说道:“你动机明确,而且故意杀人已经证据确凿,没有人能够替你翻案。而且你现在已经是重刑犯,没有这个权利!除非你认罪,我们就能安排你还在念大学的妹妹来见你最后一面。”
天赐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所谓的审讯实际上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金彪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其实清楚得很。我现在开始相信金彪的话了,金彪曾经说过,LJ市政府部门的人绝对不敢动他,可是现在连他都已经死了,那就只能说明,有更厉害的势力让你们得罪不起,可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是国安局特勤科的人,同样也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得罪的起的!”
中年男警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很会编故事,国安局我倒是听说过,可是特勤科这个部门我怎么就不知道?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工地上干活的打工仔,何德何能能够成为国安局的人,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天赐冷冷说道:“想要证明很简单,你们只需要让我当着你们的面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没这个可能!也没有这个必要!”
中年男警站起身来,收起桌上的文件袋就欲离开。
天赐冷笑一声说道:“不是没有必要,我看你是怕了,你们警匪一家,你这是做贼心虚!”
中年男警身体一僵,目光冷冷地盯着天赐看了几秒,突然就笑道:“等到司法程序走完,你就是一个将要被执行死刑的人,到时候看你嘴巴还有没有这么硬!”
说完就对身旁神情有些迟疑的年轻女警说道:“小周,我们走!”
看着这两人走出审讯室,天赐当真就有些慌了,他担心的并非自己,而是妹妹小婉,对方不惜杀死金彪来陷害自己,那么对妹妹小婉就志在必得!
而且事情发展的这么快,这就说明在金彪办公室安放针孔摄像头的家伙一直都在监视着办公室里头的动静,否则这个局也不会布的得如此之快!
深吸了几口气,缓缓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天赐闭上眼睛开始修炼符经总纲中的胎息功。
这是一种能够让人模拟胎儿在母体环境中状态的特殊功法,能够让人修炼出先天内气,在后期甚至能够让人通过皮肤毛孔来呼吸空气,全面改善身体状态,而且本身就是掌握符经必须奠定的基础之一。
之前接连使出了两次金光决,天赐积蓄在体内的内气已经消耗殆尽,想要应对困境,天赐必须让自己有一点自保之力。
眼下既然对方想要至自己于死地,而且断绝了自己和外界联系的渠道,那么天赐最先要做的就是从这里逃出去,天赐心中已经有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