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能独当一面之时,必许你十里红妆,携你踏遍万里河山,护你一世无愁。”稚嫩的童音响起,却透着丝丝坚决,那个小男孩手中紧紧攥着女孩赠他的玉佩。而那女孩早已红透了脸。
缓过神来,南涑轻叹,六年前的诺言,如今都已过了胡闹的年龄,南涑原以为那诺言早已不作数,殊不知凤弋一直谨记不敢忘,日日思念。想到诺言不作数,南涑心里泛起酸味。
“弋。”南涑唤了一声久违的称呼,凤弋的神色终于恢复神采。
“云儿,相信我。”凤弋轻轻的对南涑说,南涑心头一颤,他还记得那个诺言吗,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责任,我早已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幸福。
南涑没有回答他,凤千儿带着她离开了。凤弋望着南涑的背影深邃的目光带着一抹坚决就如六年前月下许誓般。
南涑来到凤清绝给她安排的宫殿,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吟风阁”,躺在柔软的床上,放空了一切思想,这些天来,她累了,很累了。
嗅着屋内清幽的熏香,南涑不大一会儿昏昏沉沉的睡去。
眼见着残阳已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少时便见凤弋一身青色华服出现在吟风阁。“参见昇王。”
“免。云儿呢。”
“长公主在屋里歇着呢。”
“你们且退下吧,我进屋看看她。”凤弋摆摆手。 “诺。”那婢子带着一众侍女退出了吟风阁。
瞧着那床上的人儿,眼眶却也犯了酸,六年,云儿你可知我等了你六年?手中把玩着当年南涑赠给他的玉佩,紫色的眸子含着痛楚,抬手上前抚了抚南涑额前凌乱了的刘海,刚要转身,便瞧着南涑的眼睛睁了开,正凝视着他。
“云儿醒了?”凤弋轻柔的问道。“嗯,弋,你来很久了吗?”南涑揉了揉脑袋,刚刚不小心睡着了,这一睁眼天却都黑了,凤弋来了自己都没发觉,这神经未免也太松弛了。倏尔南涑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起身来到香炉旁,嗅了嗅味道,头却愈发的昏沉,又要睡去。凤弋跟在南涑身后,“我也是刚来,晚宴快开始了,想看看你准备好了没。怎么了?”
“这香有问题。”南涑指了指香炉。凤弋闻言也嗅了嗅,然后转身对南涑说“这是安神香,怕是母后怕你水土不服休息不好吩咐婢子添得吧。”
南涑明了,这才放下警惕,朝着凤弋不好意思笑笑,自己见识短浅倒也大惊小怪了。“姨母倒是真细心。哎呀,你一提晚宴我才想起来,快快快,初柳,楚韶快进来,快帮我收拾收拾行头。”
凤弋看着南涑的样子笑出声来,轻声道“不急,还有些时辰呢。”
正说着,便见一个领头的侍女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手上都是些衣服饰品,还有上来准备沐浴的侍女。南涑又笑笑,细心地姨母原来早就打理好了一切。
南涑朝着凤弋吐吐舌头,“本小姐要沐浴更衣了,昇王还不快快退下。”
“那小王便不在此多叨扰了。”凤弋也笑笑,极其配合的拱了拱手。南涑笑声双靥,温然道“沐浴更衣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南涑才被这群侍女们残害结束。南涑穿上了凤清绝特意为她准备的衣裳,一席粉红色的绣花长裙,三千青丝绾起,举手投足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质。淡然若仙子,冷冽如寒风。
一左一右初柳与楚韶搀着南涑,习凛在暗处随着,几人出了吟风阁,便瞧着凤弋在门口候着。南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弋,走吧。”
凤弋瞧着眼前的绝色美人,倒也不禁眉心一动。唇角微扬,笑道“我们家云儿竟出落得这般明艳动人了。”
南涑嗔了一眼凤弋“本小姐本就惊为天人,但可惜了却不是昇王你家的。”
两人对视一笑,双双离开了吟风阁,朝着华清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