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伤你的人,没有活着的资格。”十四个字,从韩铭口中说出后,深深的铭刻在唐轩的脑海里,她的心,再一次被触动了,她的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脑海思绪有些复杂,一直有些想法心里在蹦跶。
韩铭说完了这句话,回头看了看远方,确定了只有凝气修士,才略微放心,他转过头,看着林丹子,不过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激动。“散修韩铭,见过道奇宗林师叔。”
韩铭的话音轻颤,这是激动,相隔了数月,复见时从心洋溢的欣喜。他直接跪下,却不敢大声承认自己曾经是道奇宗弟子的身份,只能磕三下头,站了起来,果断转身离去。
三个响头,代表的是无言的感激,也代表这份师徒的情感,不会结束。
在这种韩铭被万千修士包围的情况下,这些人还选择帮助自己,可想而知他们对自己的认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者,没有几人,而每一个,都是值得深交的。
韩铭在上百个凝气修士眼中,慢慢的走向传送阵,启动传送阵时回过头看了一眼,才迫不得已的踏进去,传送阵启动,韩铭这个人,离开了南疆并州。
时间不是很充足,筑基结丹随时可能到来,多留一刻,危险将无限提高,动辄生死,要不然韩铭还真想多留一会。
在韩铭离开了大概一刻钟后,就有元婴修士降临,他们看了一眼传送阵后,纷纷离去,也不知道作何打算,随着元婴一走,陆续修士也都用传送阵离去,林丹子唐轩他们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一样离开。
韩铭用的传送阵只有一个进口,会传送到另外一个州的任何一个地方,不像其他传送阵,有固定的入口和固定的出口。
章州一处荒林,半空中,突然出现一个漩涡,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被吐出来,摔在一堆杂草上。
这个人正是韩铭,他出来后,即便他的肉身之力,在传送之中也感觉拉扯得狠严重,觉得头脑昏沉,急忙找了个地方打坐休息。两个时辰后,韩铭才恢复正常,看着陌生的环境,韩铭知晓这不是并州了。
四处荒林不少,远处还能看到炊烟升起,还有牛耕地时的卖力声传出,韩铭听着心中很暖很暖,如同回到的并州石山下的小村庄里。
他很想念韩家,却不知该如何回去,想起来有将近一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家里如何,嫂子是否有了孩子,父母是否安康健在,这一切思绪环绕在韩铭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独自异乡,看着陌生的一切,韩铭想家的念头,总是越来越深刻,特别是深夜安静时,那股想念就更加的浓郁。
没有离家的人,无法感受到韩铭深切的思念,那是一种巴不得立刻回到家乡,去吃一口母亲做的菜肴,坐在父亲旁边,看着他低头看着窗外思绪,拿着烟杆子啪嗒啪嗒的模样。
韩铭站在树尖上,遥遥的看着村庄里孩童的打闹,父母大喊着恋恋不舍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饭,田地里农夫放下锄头,牵着耕牛回家吃饭。
温馨的画面,韩铭印在脑海里,这个村庄和韩铭的家乡很像,勾勒出韩铭脑海里差点忘记的村庄模样。
韩铭慢慢在荒林里散步,渐渐走进了村庄,就蹲在村头,戴着面具,看着来来往往的朴实村民,他的心感觉从踏入修行之后,从所未有的平静。
很多人对于这个陌生的面具来客并不是很在意,大人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也没有赶韩铭走。
炊烟越来越多,过了饭点之后,一群小孩子在韩铭面前嬉闹,看得韩铭面具下的面孔有了笑容。
“年轻人,你是外地路过这的书生吧!”一个一看就是很贤淑的妇女,头戴着围巾走到韩铭身边,语气客气的道。她气质很像韩铭的母亲,让韩铭一时失神。
也不怪这位妇女误以为韩铭是书生,即便他带了面具,读了十多年书的斯文气质,依然无法被掩盖。
“大娘看你过了饭点还没吃饭,刚刚剩下的几个馒头拿着添饥,别嫌弃。”妇女说着,递过来两个馒头,妇女一旁的三岁小孩子,刚学会走路一样,慢步走上去,一副可爱的样子递给了韩铭一瓶小葫芦水。
韩铭愣了一下,他是修行之人,吸收天地灵气,几个月才需进食一次,他是真的忘了自己要吃饭的,不过看到小孩子憨憨的样子和妇女关心的模样,韩铭不好意思拒绝,伸手接过两馒头,慢慢摘下面具,轻轻咬着。
“谢谢!”韩铭摘下面具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道谢,在异乡独自一人时被帮助,真的感觉心里暖暖的,特别是在这种村庄里。
“嘿嘿嘿!”小孩子淳朴的笑声传出,看了韩铭这个大哥哥一眼,踉踉跄跄跑去找其他小伙伴一起玩。那位妇女则跟了上去,生怕小孩子摔倒。
韩铭则微笑的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坐在一颗大石头上,像一年前在家读书一样,心中没有杂念,慢慢的啃着朴实村民给的馒头。
韩铭也无处可去,就在村头弄了一间草屋,打算住上几天,这里没有修士,可以不戴面具,不过韩铭一直戴着,不愿拿下来,他怕如果被认出来,会给村民们带来不必要的灾祸。
南疆,因为韩铭这个人,四处闹得沸沸扬扬,并州整个都被翻了过来,其他州也有很多修士在搜韩铭,可是他们都一无所获,韩铭就如凭空消失一样,没人知道他去哪里。
凡人界太大,也没有人能够真的全部清查,韩铭所在的村庄确实有修士来过,只不过都是凝气三四重,根本就无法发现韩铭,只是来了一遍就走了。
时间过去了两个月,韩铭一直在村庄生活着,跟普通人一样。时不时还出来和小孩子一起玩,笑脸经常洋溢在他的脸上,而韩铭也与这村庄淳朴的村民相处得很好。
韩铭很想这样生活下去,不过不可能,修行是一条无边的路,回不了头,他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终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连累的是整个村庄覆灭。
时间再过去了一个月,这一日,韩铭盘膝打坐在自己的草屋里,突然韩铭面具下的眼睛睁开,眼睛似透过草屋,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外头围着很多人,人群的中央,地面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全身华丽的衣衫,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像是隔壁城镇村庄的人。
村庄里的壮汉也不敢上前,因为这个人给他们的压迫太大了,全身剑伤估摸着也有上百处,后背也有一处大伤,换做普通人受这种伤,早就死了。
村庄里的大汉没有人敢上去,那人明显还有气,所有人就这样围着他,也没有人敢施展出援手。
此人身上有灵气涌动,村庄里没人感受得到,可韩铭却一眼就看出来了,凝气四层巅峰。韩铭走了出去,也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此人。
“救我!!”受伤的是一个少年,发出弱弱的声音,他抬起了头,韩铭看到他面容的那一霎那,心里有些发愣,居然是徐家少年,当初拱手让给自己洞府的那个人。
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受这么重的伤,韩铭没有立刻伸出援手,倒是村庄的憨厚村民,猜测徐家少年没有恶意,立马叫几个大汉将少年抬去村里的陈大夫那里。
在大家都要走的时候,韩铭开口,提示他们将少年来过的痕迹清除,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一路将血迹清理到了村外。
韩铭期间有随着村民一起去看,只能看到徐家少年被大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只能稍微睁开眼睛。
三个时辰之后,韩铭和大伙都在大夫这里,突然有一个大汉冲了进来,慌慌张张,比起遇上猛兽还要更慌张很多。“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壮小伙冲了进来,结结巴巴,村长甩了一下袖子。“慌什么,有话慢慢说,男子汉大丈夫的。”
“莫非是兽潮来了?”立刻有一个妇女猜测道。
“大娘,不是的,是村外……村外来了两个人,说是来要人的,大壮哥和他理论,被一脚踢断了腿。”壮小伙一口气焦急的说着,眼睛瞟了一下包成木乃伊的徐家少年。
“恩?此事老朽早就料到了,这些人应该是城里的练家子,没事,带大伙出去,我们村里六七十汉子呢。”村长轻抚了一下胡须,立刻说出了应对计策,风风火火带着壮小伙出去了。
除了大夫之外,所有人都跟了出去,韩铭站在屋子里沉思了一会,慢步走了出去,对方明显不是练家子,而是修仙者,来者不善。
“快说,那人在哪里,要不然你们统统得死。”一个少年单手掐着一个壮汉的脖子,将其举了起来,声音冷厉,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多个壮汉,他手中的壮汉拼命挣扎,而有四五个壮汉,已经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住手!!”村长大吼道,带着三十个年轻人站了出来,怒斥衣冠华贵的少年。
三十多个年轻壮汉立刻跑了出去,将两个衣冠少年围在中间,即便是练家子,一次性对上三十多个壮小伙,也一定不敌,村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