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在学校天台上听完黎学长和杜筱希的事情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田径社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黎学长。虽然那天黎学长说并没有把她当做别人的替身,但是她还是无法忘怀!无法不在乎!无法…不嫉妒!从黎学长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开始,她就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即使比不过黎学长心里的那个人,她也仍然觉得自己是黎学长心中是特别的存在。可是现在忽然有人告诉她,这些全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幻想,根本就不存在!统统都是她在妄想而已。知道那种感受吗?痛,好似整个心脏被一把把刀凌迟一样的痛!心,鲜血淋漓——
她找过很多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催眠自己去忘掉那些事,然后再像没事一般继续往常的生活。可是她失败了,她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欺骗不了自己当发生过的事情没有发生!她的心不大,很小,小到只想要没有被掺进任何杂质的去爱一个人!
叶辰看着独自坐在柳树下直望着学校小湖泊发愣连飞絮飘落满身都不自知的安苡沫,他眼眸溢满了心疼和担忧。那天在田径社楚珩黎朋友的话和楚珩黎出现后的沉默,他也听见,看到了,因为当时他也在场。原本那天他去田径社是想看看她,随便逗弄逗弄她跟她斗斗嘴,谁让她一天到晚忽视他呢?可没想到等他刚走到田径社门口就听到了楚珩黎朋友对小沫评头论足加奚落的话。杜筱希这人他知道,是楚珩黎以前的女朋友,两年前车祸意外死了,据说没发生意外前俩人非常恩爱,都已经订婚了。这些都是他在知道小沫喜欢的人是楚珩黎时,专门去探询楚珩黎事情的时候知道的。说实话,当他听到楚珩黎的朋友说小沫只是别人替身的时候,他除了非常愤怒以外,他还有一丝窃喜!尤其是在看见楚珩黎出现后,听到他朋友说那番话后的沉默。他知道楚珩黎那时的表现,对小沫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才能有一个让小沫爱上他的机会。
“小沫,雪雪。明天放假,我们一起去奇山林玩吧!已经都好久没去了!”陆梦梦看着和她肩并肩走在学校阴林小道上的安苡沫、肖冉雪说道。
“好。”肖冉雪看了看安苡沫的神色答道。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明天我要在家大扫除。”安苡沫惊讶的看了肖冉雪一眼后,对陆梦梦说道。
“哎呀,大扫除什么时候做都行啊!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嘛,去嘛~~”陆梦梦摇晃着安苡沫的胳膊撒娇地说道。
“你再这样晃下去,我就要吐了。明天几点去?”被缠地没法的安苡沫只好无奈的说问道。她明白的,一向已学业为重从不怎么玩闹的小雪现在却答应要去玩。一向最懒最不喜欢爬山的梦梦现在却说要去山路最长的奇山林玩的这些原因——她们想让她开心,想让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吗?即使她隐藏的那么深——
“嘿嘿,就知道小沫最好了!”陆梦梦笑嘻嘻地说道。
奇山林,是近年来发现的一座郊山,〔远离城市在郊外的山林。〕由于里面有众多奇形怪状的石头跟颜色奇特的树木。便因此得名奇山林,变成A市又一个游玩胜地。当然了!也不排除是人工伪造的。
听着林间,随着轻风阵阵传来地鸟鸣声、溪水声,安苡沫的心情豁然明朗了起来,如果这其间没有其他游人嘈杂的声音就更好了。
“小沫、雪雪,你们等等我啊!”陆梦梦气喘呼呼地追喊道。
“你太慢了。”肖冉雪看着从后面慢慢吞吞追来的陆梦梦说道。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愿意啊!不行了,休息一下再走!”陆梦梦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一个石头上休息了。
“那就休息会儿吧,我们也走了不少时间了。”安苡沫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给陆梦梦递了瓶饮料对肖冉雪说道。
“嗯。”肖冉雪应答了声后,便开始像之前在前面游玩一样边拿相机拍照边好奇地研究周遭的景物。没办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几乎都泡在学习里,现在难得出来玩一次难免好奇心强了!
而轻靠在一块大石上的安苡沫则静静地观赏着四周错落而伫奇形各异的石头跟颜色奇异的树木——树叶是黄绿色的,淡淡的黄色延着边缘紧紧围绕着自叶子根部蔓延而开,呈不规律状代表生机盎然的春绿色。墨色的树干从树根到枝干牢牢缠绕着一圈圈棕褐色的藤条,树木挺拔、伟丽……犹如一颗颗从童话世界迁徙而来的神树般梦幻、瑰丽。像龟壳趴石而待的;像马儿仰头卧躺的;像人形半肩的;像贝壳大开嘴巴的;像蘑菇静立敞开小雨伞的。这些各个奇形怪异的石头,好似是有复制能力的能力者一样。把它们所见、所喜的东西一一复制在其身上,它们就像穿上了一层层立体,精巧的衣服一般,维妙维肖——
“呼!终于登到顶了。”安苡沫呼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在山下休息半小时后,她们仨个就又开始继续走了。
“啊!累死我了!下山的时候,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了!”陆梦梦继安苡沫也登上山顶后,便一下子瘫软在地气喘如牛地说道。
“不走?那你打算在山上过夜?嗯……听说这座山里有很多不明动物的吼叫声哎!”听到陆梦梦的话,安苡沫边喝着手里的矿泉水边似真似假的对趴倒在地的陆梦梦说道。
“我不陪你。”肖冉雪非常干脆的无视掉陆梦梦投射过来的惨兮兮的目光说道。
“你们,哼!好啊,那就让那些不明动物咬我好了!到时候我“再”回来找你们叙叙旧!”陆梦梦看着眼前两个坐在石头上悠闲喝水的肖冉雪跟安苡沫阴测测地说道。
“……”
“……”真毒!安苡沫、肖冉雪同时在心想到。
肖冉雪:“小沫,你在哪儿,小沫……”
陆梦梦:“小沫,小沫你在哪里,小沫……”
也许是命定的使然,也许是劫数的注定,就在安苡沫、陆梦梦、肖冉雪她们仨个在山顶待了近半个下午后,将准备下山时,天霎时间骤雨大作,雨合着风像顽皮的孩子一样不断袭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而安苡沫她们仨人也在仓促急跑间跟山上其他游人推挤冲跑下走散了。
“梦梦、小雪,你们在哪儿?梦梦、小雪……”安苡沫看向灰蒙蒙还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天空和已经迷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树林急切不停地呼喊道。
天越来越暗了,雨还在滴滴答答的下。望着逐渐被墨染成黑夜的天空跟四周暗沉、模糊的树林,安苡沫紧缩着身子坐在一颗叶子繁密的萤蔓树下。萤蔓树其实就是白天那些颜色奇丽树木的名字。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这些有着奇特色彩树木的叶子就会发出淡淡的绿色流光,带着绿色流光的叶子每随风一吹抚便盈盈摇曳就像一个个翩跹飞舞的萤火虫,再加它藤蔓繁多,因此便被人取名萤蔓树。
“沫沫快跑,快去找人救妈妈…快去——”女人被拖抓进暗林之际声嘶力竭的朝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喊道。
“妈妈,妈妈,妈妈——”小女孩没有听女人的话,她哭喊着从地上爬起来追着女人跑进了暗林……在小女孩害怕、哭喊的终于找到女人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那样的一幕,在暗沉的树林里杂草横生的草泥地上,女人被一个长相英俊、带着副眼睛的男人用皮带捆住双手狠狠蹂躏、凌辱着,男人兴奋的低吼声,女人凄厉的哭叫声。在这昏暗的密林里交织成了一道道诡异、独特的乐章。而这一幕幕皆被看在一直躲在一颗树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眼里,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等小女孩发觉身体不再瑟瑟发抖的时候,那个英俊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妈妈,妈妈——”小女孩看着已经从地上缓缓坐起身慢慢在穿衣服的女人,立即从树后跑出来哭喊着扑进女人的怀里。女人低头眼神空洞的望着扑在自己怀中嚎哭的小女孩,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开怀中哭泣的小女孩并发疯般地摇晃着小女孩的身子质问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找人来救我!为什么不找人来救我!你都看到了是不是,都看到了是不是!说啊,说话啊!说啊!”
“妈妈……”小女孩忍着身上的痛小心地向女人唤道,她被吓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可怕的样子,她好怕,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