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婉和乌代下棋,我则在一边端杯小酒,半靠在榻上,一边小口的啜饮,一边无限的感慨。
怨不得男人都要三妻四妾。首先,可以拥有不同类型的美人。比如我眼前,晴婉姣妍,乌代秀慧;其次,美女和谐相处的融洽的场面真的是太养眼了。
当然,若是两个美女都爱一个男人,还能相处融洽。那那个男人做梦都会笑醒。不过这是男人的想法,女人一定不这么想。
男人的心很大,大的可以装下天下。女人的心却很小,小到装一个男人都嫌挤。所以男人常说没自由。大概是因为太爱了。所以心房变得很小。
我看着杯中的酒愣了神,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的空旷,有点吓人。所以我让自己变得更大胆,所以我把生活过的热热闹闹的。连老爷子的暴喝都越听越有意思,他那么关注我。
我不想有时间去想自己少了什么。好像一个在找东西的人,找不到会越来越着急。
妈妈说找不到的东西就不要找,越找越找不到。不如放在一边,有一天它会自己出来的。我坚信这个论调。
晴婉夺了我手里的剩酒,一仰而尽。我的偶像啊。姿态真迷人而且潇洒。不知将来那个男人这样有福气。她把杯子顺手给柳儿:“别再喝了。真要做个酒徒?”
我哈哈一笑,尽力伸个懒腰慢慢坐起来。最近我的生活又太安静。“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哎。长叹一声,故宫不让参观,长城上有驻兵。哪里都去不得。
晴婉就和乌代笑我:“还出去?你要是再出去,这京城只怕也能让你反过来。”
我懒懒的靠回榻上仿佛认真地说:“我得找个书局,把我在校场的事发原因,心路历程写下来,堪印成册,赚个小钱。”
柳儿忍无可忍:“小姐,老爷年纪也不小了。您就有点孝心吧。”我们三个就抱头笑。舒服啦。人就是该笑的。
看乌代在望窗外,知道她担心时辰,就问她:“要走吗?”她娴静的点头:“时候不早了。”
我吩咐屋里的嬷嬷出去找人备车去,一面又叫柳儿,把打包好的几盒自家制的精巧点心拿来。
“不是贵重东西,就是随口的小点心,算是我对世伯的一点心意。”乌代推辞:“姐姐总是这样客气。”
我笑:“不是客气,咱们姐妹间是不用的,但是对长辈这是礼数。”
晴婉也笑着劝:“拿着吧。难为她都让人给你包好了,总不能让她拆了。”我给柳儿使眼色,柳儿早把东西交给跟着来的嬷嬷了。
晴婉的车坏了轮子,我让准备我的车去了。和晴婉先送了乌代出门,就回来等着,我对晴婉笑得很坦荡:“你觉得我这里什么好,自己拿走吧。”
晴婉就一把拉住我的手,对一旁的柳儿说:“去找只箱子来,我得把你家这个不得了的主子带走。”
柳儿就在一旁念佛:“小姐尽管带走吧。我们主子一天不惹祸就闷的慌,您要是真肯要,只怕我们家老爷都得多谢您,更别说咱们这些整日被连累的奴才了。”
我佯装悲伤,很文艺腔:“罢了,原来我这样讨人嫌,我也不要活了。”柳儿马上就变脸嗔怪我:“玩笑几句,小姐又诅咒自己做什么?”我忙讨好:“再也不敢了,姐姐我错了。”
晴婉早已笑倒在榻上,我去拉她,:“你们主仆姐妹一般。”
我也笑:“她就是我姐姐,亲姐姐呢。”柳儿红了脸,眼也红了:“小姐,快别说了,让晴小姐以为奴婢没规矩。”说完躲出去了,我猜是感动的去哪里哭去了。
晴婉想到什么似的就问我:“忘了商议穿什么衣裳。”我挠挠鼻子,细想一下,还是不要到未来的雍正皇帝家里去惹事的好。
就说:“穿简单些吧。一则人家是贝勒府不好去显眼,二则咱们三个定会在一处,也不能让乌代显得寒酸了。”
晴婉就用她热热的手握住我,微笑着点了头。
晚间有消息来,说晴婉路上惊了马,摔伤了又受了惊。找来人去问明白说是事出蹊跷也说明白怎么会出事。
气得我险些炸了肺好好的怎么会惊了马。肯定是因为我,大概以为车上坐的是我。
我的阿玛听说了,忙忙得送去了上好补品,派人亲自去请罪道歉。这总是我惹出来的祸事。晴婉派了她的嬷嬷来安抚我:“伤的不重,就是受了惊。”
我要去探视她,那嬷嬷又说:“小姐吩咐了,说等您和乌代小姐去赴了宴再去看她,这个时候探望病人,对主人家不敬。”
我有点不安,我怕她生我的气,从此不跟我来往,我只有这个朋友而已。
那个叫依扎的,你等着。姑奶奶不玩死你决不罢休。
这衣服啊。我是郁闷的。这个鄂小姐没有简单的衣服,华贵的一堆。我带着柳儿翻箱倒柜,才找了一批淡蓝暗花蝶纹素缎出来。
我让柳儿和我屋里的针线嬷嬷给我现做,柳儿不太高兴噘着嘴:“这原是老老爷,因您不爱穿素的,给您预备下有白事时候穿的,平日里就不喜欢一直压箱底,这要出门倒找出来急着作衣服鞋子。料子自然是最好的,可以太素净了。”
好一通长篇大论的念叨啊。我无奈:“不要撅嘴,不要废话,快去做来。”我把她推走。
作出来柳儿也高兴的紧:“没想到穿着这么好看。”我得意:“是人长得好,才好看。”柳儿早习惯了,也不理会我,只是笑。
晚间,我的继母王氏来看我,屋里连日里找东西做衣服的,好些东西都移了位十分的杂乱。
不但没有皱眉,反而一脸慈母相,同我手拉手闲话家常起来。害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