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下午,惟独尤天池先回公司了。但计划部的其他同事并不因为他的归来而为之高兴,而是为之担忧。因为他们的部门主管正憋着一肚子火。
计划部主管叫李弘治,是个死爱面子且脾气特臭的中年男子。因为尤天池的突然失踪让全盘计划搞砸了,害他被老总叫去‘喝咖啡’,被骂‘无能死板’。气得他的脸这些天像‘包公’。所以其他计划员这些天都战战兢兢的,尽可能不去招惹他,以免成了‘出气筒’。既然尤天池回来了,自然未能幸免。
果然,李弘治得知尤天池回来上班了,立刻就唤他进去主管室。
尤天池一进去,李弘治就一边时不时用手拍打办公桌,一边毫不留情面地训斥:“你这几天玩失踪是什么意思啊?有事就请假嘛,至少也打个电话呀,连打个电话都没有。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尊重呀?什么叫做规矩呀?什么都没交代好,害我被殷总狠狠批了一顿!气死了!”
他见尤天池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似乎无动于衷。他更加气急败坏了,“喂,你平时不是很踹的吗?怎么现在成哑巴了?还是当我的话耳边风,还是当我透明啊?喂,把头抬起来。喂,喂,把头抬起来呀,听到没有?”他猛拍桌子,怒喝道:“抬起来!”
尤天池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但展现出僵尸的狰狞面目。李弘治见状顿时吓破胆了,一个‘你’字还没说出声,张牙舞爪的尤天池早已扑向他,咬死他了。
主管室里的叫骂声骤然沉寂了,其他计划员虽觉得有点怪,但没人敢去探个究竟。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因为出来的是尤天池。
一个多嘴的计划员凑前轻声地慰问尤天池结果怎样,
但尤天池只是咧了咧嘴,缄口不言,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到自己的座位假装查阅电脑信息。
那个多嘴的家伙撇撇嘴就自讨没趣的缩回去干活。
整个下午,主管室里一片寂静,静得让人有点不自在,但就是没人愿意进去过问一下。只有尤天池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变化。
很快到了下午六点钟,下班时间一到,其他人都争先恐后的下班了。剩下尤天池慢悠悠的走出办公室。但他在办公大楼门口撞见了袁世轩,他们对视了半晌。尤天池冷哼了一声便掉头走了。而袁世轩用一种憎恨的目光注视着尤天池的背影逐渐消失。
袁世轩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隐约听到有人正在议论计划部主管狠批尤天池的事,他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觉得事有蹊跷,尤天池一定在搞鬼。
由于凌云请假,期间她的相关事务就由黄在美帮忙代理,所以为了处理好事情,她不得不加点班。等到她下班时,天色已晚,通常这个时候办公大楼里不应该有人了。黄在美是这几天才这么晚下班的,走在灯光暗淡的走廊难免有点心寒。当经过计划部办公室门口时,她被里面的‘沉重的呼吸声’吸引住了,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难道是小偷?
正当她发呆之际,门突然‘吱’了声慢慢开了,随着一股寒气挤了出来。她被惊出一身冷汗,害怕的她想逃跑,但此时双脚竟不听使唤了。
这时从里面慢慢探头而出的原来是李弘治,正确的说是‘饿狼’。黄在美已被吓得全身颤抖,又走动不得,喉咙抖动厉害却连‘救命’都叫不出声来。
李弘治发现‘猎物’就在眼前,狂喜极了,自然不容错过,立即捕捉住黄在美。眼看李弘治就要往黄在美的脖子一咬的一霎间,突然黑暗中伸来一只手狠狠掐住李弘治的喉咙,猛力将他压在墙壁上。被迫松手放开黄在美的李弘治奋力挣扎,并瞪大眼看清楚来者。最后只说了‘袁世轩’三个字,他们就在黄在美眼前消失了。
有惊无险的黄在美瘫坐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紧接着爬起来一拐一拐地撑到公司门口,看到外面车来人往,认为安全了才停下来歇息,但还是心有余悸,刚才惊险仍历历在目。
与此同时,袁世轩和李弘治转移到西区的废墟。这里没有生机,除了几座破旧的坟墓,和墓碑上几只预兆不祥的乌鸦,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平时特别是夜晚都不会有人经过。
袁世轩与李弘治立在这处对峙了几分钟。
李弘治活动了一下筋骨,他知道一场死战在所难免。
袁世轩对李弘治还是抱有一丝善念,“李主管,在你还没犯下大错之前,及时回头吧?!”
可是李弘治正被嗜血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一肚子糊涂火,叫嚷着:“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鲜活的血!你刚才破坏了我好事,”狡诈的他转而说道:“我本该跟你算帐的,但是算了。我吸我的血,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行。吸了活人血,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的。”
“我不管。我要的是血,血!你少在那里碍手碍脚的。”李弘治想着血就禁不住流口水,灵机一动,喃喃自语:“对了,大街上血多的是。就到大街去包餐一顿!”
袁世轩难以容忍,怒吼:“我警告你,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你管得了我吗!”李弘治一阵冷笑,然后像疯狗似的四处乱窜。
袁世轩见状自然穷追不舍,一路追踪并放出狠话:救赎的机会已经给过你了,再让我抓到你,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弘治无论溜到哪儿,都感觉到袁世轩就在后面。他边跑边骂骂咧咧:“他娘的。”
他本来逃到东区的,又折回来西区,后来在一片农田里发现那里有处灯光,于是顺着光线,闯进了一间稻草房。
一个正在收拾稻草的农夫被破门声吓了一跳,然而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突如其来的李弘治扑倒,直接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