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心的师父叫陈应子,第一百零八代驱魔人,为了追杀纣王,终生未娶,可谓一生坎坷。年过六甲才收养了罗家的遗子。罗烈心当年只有五岁,就跟着陈应子辗辗转转到了偏远的山村过着隐居的生活。
十五年后,罗烈心已经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他与山村里一位叫阿花的姑娘相恋了,他们热恋了三年,接着,他们又私定终生。
后来,罗烈心终于鼓起勇气,向陈应子道出他要娶阿花为妻,但想不到陈应子极力反对。
罗烈心不甘心,“我和阿花彼此相爱,为什么不可以结婚?”
陈应子劝解道:“为师知道你想给阿花一个名份。但为师曾为你俩合过八字,发现阿花八字中有三辰,且带三层七杀,此为女命不克夫必克子,而你属狗又命带孤星,一旦你俩结合,定将克死你的。这是为师不愿意看到的。”
但早已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罗烈心怎么也不愿相信师父所谓的宿命论,他认为那是师父为了让他了无牵挂地执行驱魔使命。于是他连夜偕同阿花私奔了。把陈应子气的几天说不出话来。
安顿好住处后,罗烈心挑了个吉日,与阿花举行一个简单的婚礼。但是拜过堂,当他俩准备喝交杯酒时,罗烈心忽然昏倒了。
阿花怎么叫他都叫不醒,阿花急了,找过几名医生为罗烈心诊断,都认为他得了难治的怪病,叫阿花要有心理准备。阿花见医生都束手无策了,无奈之下,只好拖着罗烈心回山村向陈应子求救了。
但陈应子却闭门不见。
阿花就跪在屋外,磕头,苦苦哀求:“师父,求您救救烈心吧!”
但陈应子只掷出一句:“我也救不了他!”
“师父,俺知道错啦!求您救救烈心吧!”阿花一把泪一把鼻地哀求着。
但陈应子似乎是铁了心不去理会。
阿花就在屋外跪了一天一夜,磕破了头,泪水也流干了。
村民们见了于心不忍,都围上来帮着求情了。
陈应子终究抵不过村民的好意和阿花的决心,才答应和阿花单独谈谈。
阿花感激万分地问:“师父,您是不是有办法救烈心?”
陈应子捋着白须,迟疑良久,才缓缓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啦?”
阿花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只要能救烈心,俺啥都愿意!说吧,要俺咋做?”
“一命换一命,将你的阳寿作嫁衣向阎王卖命,让烈心多活三十年,但你会即刻死去!”
“行行行。俺命贱,如果俺的命能救活烈心,值!”看到希望的阿花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让陈应子既感激又佩服。
“其实为师这样做法是失德的,他日必遭天谴,说不定死后要下无间地狱的。但为了烈心,只能这样做啦。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为师不会怪你,毕竟你还很年轻!”
阿花坚定不移地说:“俺不后悔,俺打心底就生为罗家的人,死亦为罗家的鬼!”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你不会怪为师自私吧?”陈应子有点内疚,因为他确实有自私的念头。
“俺不会,俺心里只有感激的份!”
陈应子长叹口气,最后问道:“你若有什么心愿未了,就尽快去做吧!”
“俺已没什么奢求了,俺只想再好好地看看烈心最后一面。”阿花说话间脸已湿了。
陈应子用阿花的寿命作嫁衣,作法为烈心向阎王买命。
罗烈心终于醒了,他第一眼就看见陈应子,忙问:“师父,是您?对了,师父,我现在在哪?阿花呢?”
一脸伤感的陈应子瞄了一眼隔离床。
罗烈心看到师父的样子,心怦怦跳的,双眼慢慢转向隔离床,只见阿花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僵硬。罗烈心顿时傻了眼,顾不得身体虚弱,就扑到隔离床,抱着阿花的尸体,不停地哭喊:“阿花,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阿花啊!呜呜。”哭涕的他转而问师父:“师父,阿花,怎么会这样?”
陈应子难过地说:“阿花为了救你,折尽了自己的阳寿!”
罗烈心听了嚎啕大哭,不停地自责:“阿花,你怎么这么傻呀?呜呜…阿花,是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
陈应子过去搭着罗烈心的肩膀,安慰道:“逝者已矣!阿花是个深明大义的姑娘,你可别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啊!”陈应子从衣袋里抽出一封信递给罗烈心,“这是阿花留给你的遗书。
罗烈心颤抖的手接过遗书,打开一看。
阿花在遗书中说:“烈心,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俺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请你不要为俺难过,也不要自责。生死由命。俺俩白头偕老,是俺没有福分。但你那份娶俺的决心让俺感动不已,所以俺愿意替你去死!切记不要自寻短见,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还要完成祖师爷的遗命!花,绝笔!”他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滴,湿透了信纸。他就这样抱着阿花的尸体一天一夜,才恋恋不舍地安葬了阿花。
阿花去世一个月后的一天,陈应子抱着一个女婴从邻村回来了。他叫来了罗烈心,叮嘱道:“这个孩子命苦啊!她才刚出生,父母就双亡了。烈心,为师现在就把她交代给你,你切记往后一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好好地把她抚养成人,知道吗?!”
罗烈心其实内心有些彷徨,但师父有命,他嘴上还是答应着好。
陈应子接着说道:“为师已经帮她取了个名字,就叫‘罗修儿’吧,冀望她将来能助你一臂之力!”他知道要罗烈心带着小孩难免压力大,就当是磨难吧!
陈应子最后从自己的睡床下位拉出一个木箱交给罗烈心并交代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一把轩辕剑、一对凤凰鞭和一本《噬魔咒》。为师现在把它们传给你。”
罗烈心对师父的异常举动不理解,“师父,您突然拿这些出来,究竟怎么啦?”
陈应子意味深长地说:“明天,你就抱着修儿,并带上这箱东西到大城市去吧。那里需要你!”
罗烈心急了,“这?那师父您呢?”
“为师时日不多了,走不了那么远,只想待在村里度过余生!”
罗烈心不忍心丢下师父一人,“那我更要留下陪师父您!”
“没这个必要了。村民们已经答应会为我处理身后事的。所以你就安心地走吧。不用再回来啦。早日完成祖师爷的遗命,赎为师一生的罪过。”
罗烈心猛地跪下哭了,“可是,师父,我舍不得您啊!”
陈应子对天长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更何况这是我们作为驱魔人的命!”
罗烈心此时多么希望明天不要到来,可惜时间不饶人。
第二天大清早,陈应子和一班村民送罗烈心送到了村口。罗烈心走时依依不舍,五里一徘徊。罗烈心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来,罗烈心一直很愧疚和自责,因为他,陈应子和阿花死于非命。打那时起,他也相信了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