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满天的星子穿透一整天笼罩的乌云爬了出来。
晓暖坐在床脚,听着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神情慌乱又迷茫,脊背僵硬,挺得直直的。这一刻,她想要逃,她恐惧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双脚朝着门口的方向,似乎马上就会站起来逃窜而出,逃离这个有陌生人的房间,逃离她即将面对的不可预知的未来。
可是,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怎么办?回想起曾经幸福的家,再看看如今,母亲在病床上命悬一线,和死神做着殊死搏斗,父亲出了事故失踪不知生死,而自己,即将迈进不可回头的深渊。自己还是青葱年华,难道只能这样,出卖自己才能够挽救支离破碎的家?
正在晓暖天人交战,无比挣扎的时候,哗啦一声,浴室的门被拉开,宋厉寒那深如寒潭的双目仿佛早已经洞察她的想法,呲呲的冒着冷气凌迟着她,那一刻思想仿佛凝滞,她觉得好冷,连灵魂都打着颤。
“怎么,后悔了?”宋厉寒薄唇微勾,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可是那笑,分明未达眼底。
“我…我…”晓暖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看着高大的身影越来越近,那种恐惧感越来越强烈,她不停地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宋厉寒已站在她的面前,她的整个身躯被笼罩在他高大身躯的阴影里,她的心她的灵魂也被笼罩在无边无涯的阴影里,仿佛一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的凑近,要将她撕碎吞噬,而她只能无力的看着,看着自己堕入无边的深渊。
宋厉寒一言不发,只是那么直直的盯着她。晓暖被宋厉寒看的浑身发毛。
事实也基本如此,那一夜,宋厉寒粗暴地侵略着晓暖,没有一丝怜惜和温柔,晓暖狠狠地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是自己的选择,应该由自己承担这带来的后果,眼泪和着咬破唇角的血流入脖颈间。宋厉寒看见了,眼神一暗,更加凶狠地对待她,一遍一遍狠狠地撞击着,撕裂的疼痛伴着猛烈的撞击,那颗十八岁的少女心,碎成了渣渣。
宋厉寒,他是一个没有人心的恶魔。
……
夜越深,失眠的人却越是清醒。
晓暖感受着身边的人已经入睡,呼吸平稳,仿佛这一切并未发生,她恍惚地爬起床来,看着身边睡着了仍然不失优雅和俊逸的男人,如果不是这样的相遇方式,或许她会喜欢他吧,可是此刻,她对他只有深深的厌恶和恐惧。晓暖轻轻的下床,光着脚慢慢地挪向浴室,一波波撕裂搬的疼痛提醒着她先前所发生的一切。
望着镜子里头发蓬乱、目光呆滞、浑身满布着青紫的自己,百晓暖自嘲地轻笑,就这样把自己卖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该怎么办呢,十八岁的花样年华,就要被囚禁在这场交易里。
捂着嘴,百晓暖无声的痛苦着,喉咙的声音被强抑制着,浑身颤抖着,像受伤的小兽,在暗夜里独自承受伤口的疼痛,独自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