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远的店被何七搞得乱七八糟的,他找了几个人花了几天时间,好一顿收拾才恢复营业。
王安远坐在沙发上,体内温养着本命“仙球”,一手拿着本线装古书(书上空白一片,他看的是脑海中的《云阑天书》),一手摩挲把玩着寒螭软玉(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有人玩核桃,有人玩菩提金刚,还有人玩球,王安远玩的是上古神兽,自觉逼格比他们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他还时不时往墙角的兰花盆上瞄一眼,婴宁在那里养着,上次受的伤还没缓过劲来呢。
李小婷坐在柜台前,隔个几十秒就回头看他一眼,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前两天的事情把她吓坏了,虽然在王安远给李小军治病时她就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这个王大哥有些不凡,但是那飞来飞去的短刀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简直跟电视里演的仙人一样,不不,仙人才没那天的家伙那么丑呢,妖怪才差不多。
话说王大哥那天揍人的样子也是凶的很呢,该不会...
李小婷使劲摇了摇头,可怜的小脑袋都快被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搞糊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婷,给我倒杯水。”来人敲了敲柜台,喘着粗气喊了一声。
李小婷抬头一看,惊喜地叫起来:“吴大叔,你回来了!”
黑脸黑包黑西装,可不就是吴建国吗。
王安远听到响动也站起来身来,笑着招呼道:“吴大叔。”
“安远。”吴建国一见王安远就兴奋地朝他招手,“快过来,这次我收到两样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能让吴大叔那么开心?”王安远也提起兴趣来,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吴建国也不多说,打开手边的黑色包裹,从里面掏出两样东西来。
王安远一见,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么大的老山参,怕是不止百年了吧。”王安远看着手里这根萝卜大小的老山参,啧啧称奇。
这根人参大概有一个半手掌那么长,根须疏朗,品相极佳,关键上面还带着点点土迹,闻着有混着土腥味的清香,显然是刚挖出来不久的。
吴建国伸出两个手指头,嘿嘿笑道:“起码两百年,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别的药商手底抢下来的。上次你给我的钱大部分都花在这东西上了。”
王安远却丝毫不以为意,脸上欣喜不改。用这颗老山参炼出来的养气丹怕是药效惊人,看来自己慢如龟爬的修为终于要往上动一动了。
“吴大叔,晚上我去五福楼订个位置,咱们好好喝上几杯。小婷也去。”王安远心情大好。
李小婷也开心得眼睛亮晶晶的,使劲点点头。
吴建国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神秘地笑笑:“安远你先别急,后面还有你高兴的呢。来看看这个。”
说着,他把手边的一样东西推到王安远面前。那是根凹凸不平、灰扑扑的植物根茎,看着就像番薯一样。
“这是,何首乌?”王安远试探地问了一句。
吴建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王安远一下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吴建国不慌不忙,先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凉白开,然后拍拍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直把李小婷都弄急了拼命摇他胳膊,他这才悠悠开口:“安远你掰一根根须看看。”
王安远点点头,伸手小心地折下一根根须,低头一看,顿时低呼出来:“这怎么是红色的?”
“没错。”吴建国得意地点了点头,“一般的何首乌内里呈白色或是淡黄,而这块何首乌它不是正经..呸,不是一般的何首乌。”
吴建国面色有些激动地道:“这是何首乌里的极品,血乌。”
“赤首乌?”王安远疑惑地问道。
“不一样。”吴建国摇摇头,又加重语气强调一遍:“天差地别。”
“血乌肉质鲜红,赤首乌肉质暗褐,两者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华佗药经》曾经有云,血乌乃稀世灵药,有益寿延年的神效。”
吴建国哼了一声不屑道:“华佗这话可不是电视广告里的吹牛,随便一样保健品都说有这样那样的效果。血乌的延寿效果连史书都有记载,传闻大奸臣高俅曾经服食过一颗血乌,本来垂垂老矣行将就木却硬生生多活了十几年。”
王安远听呆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吴大叔你懂得真多。”
“还行吧,小伙子平时多读书,总有一天会跟大叔我一样博学多才的。”吴建国颇为自得地摇头晃脑。
“那吴大叔,你买下这血乌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一旁的李小婷突然问了一句。
王安远也想起这个问题来,对啊,两百年老山参就花了不少钱呢。这样的稀世灵药不是要上天啊。
看着王安远和李小婷都是好奇地看着自己,吴建国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道:“不贵,我就花了这个数。”
说着他比出三个手指头。
“三万?”王安远试探地问道。
吴建国摇摇头,脸上笑盈盈的。
“三十万?”王安远又问了一句,这吴大叔不会把自己的老婆本垫上去了吧?
吴建国再次摇摇头,笑容愈发诡异。
“三百万?”王安远连自己都不信了,把吴建国卖了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三块!”吴建国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天我找药农找得肚子饿,在路边找了个摊子想买个烤红薯吃,结果在摊主脚下发现这块奇怪的‘红薯’,就花了三块钱把它买下来了。”
王安远和李小婷两人都听傻了,这吴大叔真是运气好的没边了,买个烤红薯都能捡着个稀世灵药。
李小婷看着吴建国的眼睛里满是仰慕的小星星:“吴大叔,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
王安远更是直接,干脆地掏出支票簿唰唰签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递给吴建国。
“吴大叔,你拿着。”王安远一脸认真地说道:“晚上咱们不去五福楼了,去龙凤楼,顶层,最大的包间,好好喝上几杯。”
吴建国眉开眼笑,满脸的皱纹都聚在一起了,他一把接过支票小心塞进怀里,然后拍拍王安远的肩膀道:“安远啊,大叔就知道跟着你不会吃亏。晚上咱们点瓶茅台可以不?”
王安远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哪能呢?起码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