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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季雨季

2006年,15岁,我从浙江回到四川,开始在那个曾被我称作“成dou”的城市生活。

回来之前,天真地以为可以入读高端上档次的外国语中学,结果却走进了外国语中学隔壁的民办学校。犹记得,那所学校的走廊很不科学地设计在两边教室中间,乌漆墨黑,常年无光。

虽然只在那里读了初一上学期,现在回顾,却在我平淡无奇的青春河流里,泛起过一丝波澜。

(1)

原本就沉闷的个性,从15岁开始变本加厉,那真是个奇特的年纪,自我意识觉醒,迷茫、困顿,于是,我冥冥中崇尚所谓的权威,不自觉地变得越来越教条。

那时和远在浙江的小学同学通信,大家不约而同谈起了各自的“恋爱”,某某和同桌的情窦初开,某某和前任的分分合合,某某被学长表白……略带稚气的文字,大方真实地描述着正在经历的懵懂感情。

而我呢,算是朵“奇葩”吧,是“灭绝师太”的嫡传弟子。我不仅自己下了决心,还告诫各位小姐妹,现在年纪还太小,谈恋爱是不现实的。

(2)

事情的开端已然忘记,总之,我收到一封情书,来自一个长相帅气头脑灵光的同班同学。

我却十二万分苦恼,我看到上面的措辞不觉得浪漫,反而觉得肉麻。我认认真真地给他回了一封信,以“灭绝师太”的口吻。我当时写的字很丑,还一本正经地教导他要好好学习。后来我在他的抽屉里再次看到那封回信时,已是一摊碎片。

那段时间,我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圣人,因为圣人可以睿智地处理所有难题,而当时的我却是个十足怯弱的女孩。

(3)

被人喜欢着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我们在楼道里练习舞蹈,他会和同伴在上下楼时有意驻足欣赏,而我特别特别害羞,赶紧往女同学背后躲。

有次放学后,我到一个玩得好的女同学家去,他因为也是那个方向,一路上就在我边上飞,其实我的心也是跳动的,但面上终究写着羞怯和躲避。

课间是我最困扰的时段,他像蜇人的蜜蜂一样围绕在侧,满嘴念叨着“揩油”,明目张胆。

他说我清高,我觉得他轻浮。

(4)

其实,我那时很自卑,很困惑,很胆怯,同时很刻板。

每天回到家我会对着镜子质问自己:你哪里漂亮了?为什么有人喜欢你?

我固执地以为学习最重要,做好学生最光荣。我和班里成绩最好的男生同桌,而他和他的同伴坐我们后面。我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对话,而他们自然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也许我和同桌互动较多,又或许别的原因,他被调离与我较近的座位了。其实那只是一个误会,他以为是我有意而为。

扫地的时候,他把我的书全部弄到了地上,我又急又气,其实心里知道皆因那个误会所致,但我不想解释,反而直接抹着眼泪去找老师了……

(5)

事情是怎么结束的呢?我们彼此“仇恨”,他甚至恶语威胁。

可笑的是,当时的我,认认真真地反复思虑他的“恶语”,觉得自己要完蛋了。我坐在书桌前陷入了这个问题的无限死循环,背后的爸爸妈妈全然不知。

这段懵懂过往最终以不那么唯美的结局告终。

我因此执意转学,给爸妈的理由是长假作业没写完。

后来从同学那里得知,他也在下学期辍学了。

其实没有对错,只是,大家都太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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