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令咸阳城飞雪的罪魁!”宛谖没好气的就把这人扔在了胡亥的面前,那人一看就是被宛谖用过刑罚,害怕的瑟瑟发抖,又见胡亥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得跪在地上,头也攮在地上,不敢抬头。
“哦,你的手脚倒是快得很。”胡亥有些笑意的说着。
“如若有人想害我,他最好还是在修炼了千八百年的再来,否则,我定不让他好过。”说着宛谖又狠狠地踹了那人几脚。
“那,有何证据证明此人就是罪魁。”胡亥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昨日,一门生向我求教,说她在我传授的术式里有一招似乎有些矛盾,所以我想确定卷宗里究竟怎么写的,当我回房查找之时,这个人却偷偷摸摸的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手里正拿着那本卷宗,而这本卷宗里记录的恰有御得风雪之术,”宛谖不慌不忙道,“我的房间从未有门生私闯,我只好拿了他,谁想着他受尽刑罚不肯招,结果还是没逃得出星魂的傀儡术,真相,一目了然。”
胡亥低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沉思着什么,宛谖虽然面色淡定,内心却是不得平静,她怕胡亥会看穿这一切。
“你虽然找到了罪魁,但是……”胡亥起身道。
“但是?”宛谖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却还不得不保持着从容的姿态。
“真正的始作俑者,并不是此人。”胡亥不疾不徐的走近宛谖,附耳于宛谖旁边,“此人可是东皇太一的人。”
“什么?”宛谖一颗心勉强放了下来,装作一脸惊恐的样子,“哼,我原本以为东皇太一是为了我的力量,所以在阴阳家处处维护于我,虽然他的出发点并不单纯,但我没想到,他把戏演的这样好,得不到倒不如毁了来的更直接。”宛谖嘴上这样说着,但是她更惊恐的是胡亥居然就这样把她以为藏得很深的隐秘说了出来,这个人的底细她以为胡亥不可能知道的。
“可是,眼下,正是你复仇的好机会不是吗。”胡亥摆摆手,“没有什么可懊恼的。”
“呵,你说的轻巧啊,你不是不愿意失去阴阳家这股力量的吗?”宛谖反问。
“那,如果阴阳家由你来接手,我又有什么担心。如果东皇太一失去了对阴阳家的统领,阴阳家还能团结在他手下吗,”胡亥狡黠的看着宛谖,“杀了他,你坐上新一任东皇太一的位置,与我而言,于大秦而言,难道不更有利。”
宛谖怔怔的看着胡亥,发生这样的事情,胡亥在乎的不是百姓的性命,不是宛谖和阴阳家的内斗,那不是他关心的,他在意的是这次事件影响到了他的皇权,他最在意的皇位受到了威胁,是他并不能容忍的。宛谖更加明白,这场争斗还没有休止放松的时候,这个二世皇帝,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眼中只有权力,没有任何人,恐怕再忠心于他的臣属,一旦犯了他的忌讳,下场也不过是一个死字,更何况是本就有二心的阴阳家。宛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虽然看似成功了,其实只不过是胡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他或许并不相信以东皇太一的谋略会做出这等铤而走险,漏洞百出的事情,不过他忌惮的却是阴阳家的实力,这件事情是不是东皇太一所为并不重要,只要有了这样一个证据和说辞就足够了,同时胡亥这样做也是在向宛谖暗示着,这天下还是他胡亥说了算,众人费尽心思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是得他一句话,才能真正让事情了结,让这出戏拉下帷幕,这种生杀大权,只有他秦二世默许,才算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