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放过了那个胖子,南江还有点意难平。
许赫言硬拖着南江去他的位置上坐了,脱下了他的西服给盖在了南江的膝盖上,掩去了南江裙底的风光。
像是知道南江心意似的,许赫言说:“别气了,跟这种人犯不着,你刚不是已经给了他一巴掌了嘛,而且我刚刚也有给你报仇,我捏着他的手腕的时候,可是下了狠力气的,保证他一觉醒来就发现青了,不痛他个两三天,都对不起我出手的辛苦费。”
南江挺意外的,她还以为许赫言刚刚不是当和事佬的,就是去英雄救美、想在她面前争取印象分的,倒没想到这小子鬼心眼儿挺多,暗地里悄悄耍了手段。
南江的脸瞬间明亮了:“不错嘛,你小子,干得漂亮!”这糟心的第二摊,总算有件让她顺心的事儿了。
“可是,你这样丢下你的雇主没事吗?”从许赫言过来帮她救场开始,那个带许赫言来的女同学就一直死死地盯着她。
南江倒是不甚在意这道过度关注的目光,只是让她不清楚那个女同学一会儿会不会闹起来,她可不想在老同学中出这种风头。
“没事,这单业务只到11点。”许赫言笑了,很是满意南江没有误会他和那个女人真的是男女关系,一点儿都不在意南江继续误会他的职业。
南江看了看手表,11点21,“你这时间倒是卡得准啊,这又是什么业务啊?”
“一日男友。”
许赫言有心逗南江,故意顺着南江误会的方向编故事。事实上,只不过是相熟的姐姐请他帮忙扮演男朋友,说是怕老同学嘲笑她是单身老女人,本来他是没兴趣的,只是当他知道那个姐姐和南江是同学之后,抱着说不定来这里会碰到南江的想法,便答应了下来,没想到,倒真给他碰到了。
“切,真是各式各样啊!你的业务范围可真广,花样真多啊!可是你在这个时候丢下她,她在老同学面前可怎么圆场啊?”
“这我可就管不了了,谁叫她预先没有预定够时间。”
“她就没提出要续时间?”
“提了啊,可我不乐意啊!”
许赫言心想,自己来这里,本来就是想来碰你的好不好!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怕南江觉得他太过刻意了,现在终于等到机会了,难道还不把握住吗?
还挺傲娇的啊,南江笑了,越发觉得这孩子有意思:“一日男友、失恋开导师……你还有干些其他什么有趣的业务吗?”
“有啊,很多啊,什么搞砸相亲专用男友啊,前男友婚礼必备啊……”许赫言挨着数了数曾经帮过朋友的忙,可把南江给乐坏了。
“真的啊?哈哈哈……”
许赫言认识南江这么一段时间以来,还从来没见过南江在他面前笑得这么开心过,那这些自己帮助朋友的仗义之举,被南江误会成沾满铜臭味的商业行为也值得了。
“那我以后有类似的需要,是不是也可以……”南江乐得满足跑马,话一出口,却突然变了脸色,连笑容都变得苦涩了:“算了,我以后应该也不会有类似的需要了。”
南江自嘲地笑了,这么多有趣的服务项目,自己居然没有一个用得上的。
失恋?这么多年没有恋过了又怎么会失恋……相亲?爸爸去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帮她安排相亲了,也不知道萧萧和依依以后会不会帮她安排,不过她们俩也还是女光棍呢……前男友?前男友在世界的另一端,说不定早就结婚了。
“南江……”许赫言有点不知所措,刚刚气氛不还好好的吗。
南江撇开那些不愉快的思绪,勉强笑了笑,但也实在没有心情继续待在这里了,便对许赫言说:“我没事儿,也挺晚的了,我也挺累的了,想先走了,要不你再去陪陪你的女雇主吧,好歹帮她把今晚的场子圆过去。”说完,把膝盖上的西装还给许赫言,起身过去跟班长打声招呼。
许赫言闷闷地窝在沙发里,盯着南江一肚子怨气,刚刚明明聊得好好的,眼看着两个人就要交上朋友了,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把自己往外推呢!
“南江,你怎么就要走了呢,再玩儿一会儿吧。”班长听南江说要先走,出言挽留:“一会儿还有特别来宾呢,你现在走了不就见不到了吗?”
“特别来宾?”之前没听说有什么特别来宾啊:“谁?”
“欧时旸欧师兄啊,他从英国回来了,在学院群里看到我们晒的聚会照片,就说要过来看看学弟学妹们呢,大家知道他要来都很高兴呢,说师兄是个念旧的人,还记得我们这些学弟学妹们。”
欧时旸以前是他们这一届的导员师兄,作为他们这一届的同学初入大学时的接引人,给了这些第一次远离家乡父母,到一个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开始独立生活的孩子们不少帮助,跟他们这些同学的关系都还不错,所以他说要过来看看挺合理的。
只是南江却突然变了脸色。
班长这才想起来南江和欧时旸师兄当年的那些纠葛,万分尴尬的望着南江,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他一向自诩长袖善舞,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肯定是刚刚酒喝多了,脑子都不灵光了。
“没事的,班长,我先走了。”还好,南江给他找了台阶下。
“行行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要不,我送你吧。”
“真不用,夜生活才刚开始,外面还热闹着呢,挺安全的,你好好招呼同学们吧。”
南江往门口走,一边推拒着班长的热情相送,一个没注意,在门口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南江抬头看了一眼,便楞在了原地。
“师兄,您来啦。”
“嗯,”欧时旸朝班长点了点头,又转向南江:“阿南,好久不见。”
南江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呆了有三秒钟,才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脸,伸手握住了欧时旸的手:“师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