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只见一个英俊不凡,贵气逼人的二八少年,着一身黑色劲装,怒气冲天的站在一间禅房之外,一脚将禅房木门踹飞,里间坐在蒲团上一个双手合十,双目紧闭的光头僧人仿佛并没有觉察有人踢馆依然颂着经。
“你这秃驴我与你有什么怨仇,你要在我父王面前胡编我的命格,令我与父王之间心生罅隙?”少年一脸的狂妄不羁,质问着眼前的僧人。
“无量天尊,佛祖在上,我只说该说的话”僧人仿若未见依然闭着双眼。
“佛家乃清修之地,僧人即以四大皆空,何以沾染尘世,左右世俗朝纲”少年并非无理莽撞之人,说出的话也不无道理。
“天理循环凡事存在必有其道理,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老僧避重就轻,不肯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你这秃驴尽是胡言,必是被金钱所诱,替他人行肮脏之事,却在我这里假装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瞧我不揭穿你那欺世盗名的面具”少年说着居然抬起一只手掌冲着僧人面门而去。
少年自幼习武,那一掌之力并不可小看,而且并未留半分余地,眼看僧人即将毙命于此,谁知那僧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外部笼罩一层金色护罩生生将一掌连同少年一起弹开,少年一击未中即愤恨又气恼,见那僧人甚是厉害也并不气馁,不待平复上涌的气血继续出招向僧人杀去。
然而那僧人却失去与少年纠缠下去的耐心,一股绵远悠长的内力发出,将少年温柔的推出门外,那扇原本在地上躺尸的木门悄无声息的重新立起,将禅房的大门紧紧关死。
“天道有常,凡事自退一步,自会守得云开见明月”那僧人声音不大却句句响彻少年耳际。
少年自是不服,还待踹门却无法再靠近半步,只得悻悻然回去,临走时也不忘放下狠话,只是做困兽之争并无半分威慑之力。
转眼画面流转帝都之内风云变色,皇室子弟一夜血流成河,徒留被发配边关的少年侥幸逃得一命,之后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
在少年逃亡的日子里,人间恍若进入地狱,到处征杀讨伐,内战外患不断,使得天下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瘟疫天灾几乎将这人间变作阎罗殿的十八层地狱。
此时的少年已经完全脱去少时的狂妄不羁,他也终于明白当时僧人所为,显然是洞察了先机助他脱困之举,虽然他不知道那位得道高僧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他逆天改命,但此时以天下为己任的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煽情缅怀。
他毅然拉起一批队伍南征北讨,杀强掳灭恶霸,转战南北替天行道,他用了尽二十年的时间将失去的山河一寸寸收回,还天下苍生一个和平盛世。
二十年后的他重新站在那个曾经宝像庄严的寺庙之前时,而此时却物是人非残桓凋零,寺庙里一尊尊佛像已经蒙尘,当初那座禅房毅然孤立于残桓断壁之间,那扇曾被他踹飞的木门保持原样,他伸手一推,木门随即落地。
禅房内桌椅如初,就连僧人的禅坐诗经也放在原处,只是僧人已经不知仙踪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