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心里生出几分兴奋,但我强忍着。
“不过在我邮箱里,我的查一查,稍后发给你。”
“好的,谢谢!”我尽量表现得不骄不躁。
十几分钟后,何小溪的邮箱号码如约而至,还是大学时的那一个!这还是我帮她申请的,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惆怅,往事开始一滴滴的在脑海里浮现。
当时,为申请这个号码,他们足足在网吧里泡了一个下午,并且一直到了晚上。
那是一个星期六,网吧里人特别多,相信网上的人也到了最高峰,网速特别的慢,每次申请都是以失败告终,时间就在这一次次的反复中流逝者,整个过程里,何小溪与我挤在一张椅子里,紧紧地依偎在我的身上,静静地在我耳边呼吸,呼出的热气温暖着我的半张脸颊,一直暖到我的心里,当时我就曾经幻想着,要是这样一直失败下去该有多好呀?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相互依偎着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似乎也与我有着相同的想法,每次失败时她都异常地平静,没有丝毫的急躁。
后来申请成功了,为了感谢我,她提议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小吃一顿,算是对我的奖励,尽管最后还是我结的帐,但我还是乐此不疲,因为我追求的只是那种我们能够独处一室、相互面对的气氛。
然后,我们相偎着走在返回的街道上,然后又到了学校的礼堂上的观景台,相互依偎着看星星,尽管那晚天气不是太好,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唉!那时候真是幸福至极呀!现在看来,那一切都变成了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打开了自己的邮箱,在收信栏里输入了她的邮箱号,然后开始添加正文,是呀,我该写些什么呢?
冥思苦想、反复捉摸了半天,我只想起三个字:你好吗?然后又踌躇了半天,最终确定在无他话可说,便已无法不顾的按了发送。
邮件显示处于发送中,我的心也“怦怦”直跳,这三个字在我口中说出时是极轻、极富深情的,但不知道通过这冰冷的现代化的通信工具的传递,她还能否听出其中的含义。
邮件显示发送成功,我的紧张程度也一下到了极点,然后又缓慢的松懈下来,我闭上眼睛,猜测着她看到邮件的几种可能的表现,惊讶?兴奋?茫然?伤感?反感?等等……
突然间,系统显示邮件被自动退回,也就是邮箱不存在,不可能呀?这是我亲自申请的,怎么会不存在?邮箱建立了是不可能轻易的被消除的!
我又重发了两次,依然如此结果。我失望到了极点,那怎么办呀?总不会让我就这么永远地与她失去联系吧?求求老天爷,帮我一把吧!
最后我只好再无奈的求助梁希松。
“不可能呀?我前段时间还给她发过一封电子邮件,尽管她没回,但也没有系统退信呀?”
“是呀?可问题是,我怎样才能与她取得联系呀?”对方也陷入了沉默,看来对于这个问题他也很苦恼。
“我也挺担心的,自从没有了她姐姐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与我联系过,在这个世界上,她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们必须要找到她!”他说得很伤感,我的鼻尖也开始发酸。
“要不你再问问你们同学,看看有没有与她联系的,我也想想办法!”一时间,他表现得有些迫在眉睫。
“也好!”
正像他所说的那样,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竭尽全力的打听何小溪的联络方式,然后又试着给她发了几次电子邮件,但毫无收获,甚至一位与她极其要好的以前从未断过联系的女同学也与她断了联系,对她现在的状况一无所知。
没想到几天之后,梁希松打来电话,语气里难以掩饰的兴奋:“我打听到一个与小溪一起在澳洲留学的同学近日回了国内,我们去找找她吧!”
我在心里狂跳不止、兴奋不已的同时不仅不暗暗佩服梁希松不同寻常的办事能力。
说去就去,当天下午我们散工后我就与梁希松一道直扑那位同学而去。
可对方的答复让我们吃惊不已。
“她早就离开了呀?你不知道吗?”得知梁希松是何小溪的姐夫,同学惊讶地道。
“离开?”我们异口同声的惊问道。
“是呀!大约在半年前走的!”对方继续回忆道。
“怎么?你会不知道?”同学盯着梁希松问。
梁希松无辜的点点头。
“她为什么要离开呀?学业还没结束呢!”我焦急地问。
“唉!”同学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满含同情地望着梁希松,“她姐姐应该是在半年前去世了吧?”
梁希松漠然的点点头。
同学继续道:“她说过,姐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失去她,在刚刚处理完姐姐的后事返回的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是变了个人,一向活泼开朗的她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整天魂不附体的样子,我们都替她担心,轮流守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生怕她一时想不开会作出傻事来,在我们眼里,她可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孩子呀!”
说到这里,同学顿了顿,眼里升腾起一丝伤感,“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不是太可惜了?还好,经过一顿时间的情绪低落以后,她的精神状态突然之间似乎有了很大的改观,说她突然,是因为我们总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影响到了她,否则的话,不会变化这么快,也不会那样明显,不过她既然恢复了,我们也没在意,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宣布她要放弃学业,我们都觉得怪可惜的,当时她的手头在忙一个课题,就要成功了,纷纷劝她,那天她实验室里的教授在得知她的决定后就亲自来宿舍里找她,苦苦的挽留她,当时她也没表态,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离开了,看来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她为什么要离开?”梁希松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