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一声叹息,袅袅的飘入我的耳朵,我冷血沸腾、头也不回的走着,凭着第六感觉,我知道:它已经不再躲避了,而是正站在我身后默默的目送着我的离去,或许在盼着我离去,或是盼望着我回头,总之,它只是远远的目送着我,不会跟着我,更没有打算伤害我!但我不会回头了,况且,我也没有回头的勇气了。
由于高度紧张,走下二楼时我甚至没有注意到那行血字!
走出门诊大楼时,我不顾一切地撒腿就跑,一直跑到视线里出现了局长、老K等人时为止!
我脸色发白、气喘吁吁,心狂跳不止,惊得老K等人全都脸变了颜色,为了上来,“怎么了?”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质问我。
我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开始考虑怎样回答他们,但在话即将出口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能告诉他们,否则,他们只会吓跑的,而且会立刻跑得无影无踪,这是我不愿得到的结果,我要留下来,摸清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记忆里只剩下一场恐惧和那双空洞哀怨的眼睛以及那一声透彻心骨的叹息!
于是我临时改变了主意,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听不到你们的声音了,有点害怕!”“哈哈哈……”老K突然不计后果的大笑起来,这笑声让我胆战心惊,“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苏大胆也有害怕的时候?”几个人也都陪着老K笑,这一次的笑声却使我的心平静了下来,我故作不服气得道:“你不怕?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试试!”话说出口我又后悔了,我真担心老K一赌气出去碰见了那东西,还好他现在精明了许多,话锋一转道:“大白天的我赌那气干嘛?吃饱了撑得我呀?行了,别一惊一乍的,赶快投入工作!”整个下午我都提不起精神,被那一吓元气消耗不少。天黑之前,我们就离开了,临出门时我早早的钻进车里,故意装作低头收拾东西,生怕被局长喊着下车去关门,我怕看到那一双目送我们离去,并自,在走过门诊大楼时,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向那边看的人,除了司机实在腾不出眼以外。
直到车子驶入闹市,我望见了除了几位同事以外的其他人类,然后再躺在宿舍的床上,我才完全恢复。
回到宿舍后我就关掉了手机,凭感觉,梁希松一定与我联系,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他我的所见,尤其是在天黑以后。
几位“光杆”同事约我打牌,我立刻迫不及待的答应了,速度之快让他们称奇——因为在平时举办这种集体活动的时候,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抱着书看,我希望在打牌的时候能够忘记心理的恐惧,顺便再培养一下困神,否则我会彻夜失眠的。但我的美好计划还没实施就遭到粉碎性的打击,刚摆好牌架子,一位“好事者”劈脸就问:“仁兄在那没遇见女鬼吧?”托这位仁兄的“福”,整个晚上我都没有培养起困神来。
临睡前,我故意磨磨蹭蹭,等着舍友上了床,然后没关灯就爬到了床上,我怕关了灯自己会彻夜失眠,没想到我一上床,舍友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汲着拖鞋无情地将光明扼杀了。
托这位仁兄的“福”,我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状态之下,始终徘徊于那一双眼神、一声叹息和那一截身体之间。
天亮之前,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脸色大变,惊问道:“谁?”没想到舍友倒“先知先觉”,睡眼朦胧得到:“还有谁呀?你们该出发了!”一开房门,老K便气急败坏的问道:“几点了,还不开机,害得我爬了这么高的楼!”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太累了,睡过了头。”除了我,老K等人都是有家室的,他们都是从家里赶来。
一上车,我便开了机,不出我所料,一大群短信蜂拥而至。
短信全部是梁希松发来的,我挨条翻看。
决定了吗?你们是留下还是回来?时间在我们离开之前。
怎么不回呀?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这与上一条短信之间有一段短暂的等待时间。
怎么关机了?这是在我们返回之后。
我刚才与你们局长联系过,他说一切平安,但我知道这不一定是你的看法,开机后请第一时间给我回复。这也是在我们返回之后。
还没开机呀?时间显示的是二十分钟之前。这是最后一条。
我正思索着怎样给他恢复,手机又响了,是梁希松的短信:可盼到你开机了,怎么样?一切平安吗?
我正要回复,老K凑过头来,笑道:“小苏,你的手机要爆了,是不是在谈女朋友呀?”“谈你个头呀!”我只好放弃了回复的打算,收起了手机。
我准备下车后先给梁希松回复,没想到,当再置身于这块土地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再度笼罩在我的周围,我立刻失去了给梁希松作详解的勇气,我怕它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将我的手机打翻在地,于是,我放弃了,只回复到:一切平安!
他立刻回到:真的?
看来他的嗅觉很灵敏,怪不得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猜测。
我重新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答复,回到:确实!
对方便没了动静。
接下来我的工作状态可想而知,一整天的时间,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不失时机地看看远处的门诊大楼,看看会不会再看到那个可能有点熟悉的影子;再就是,我在反复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所看到的到底是人还是传说中的“鬼魅”?如果真是什么“鬼魅”的话,那我这些年所坚持的“无神论主张”不就站不住脚了?
会不会是我由于当时高度紧张看错了?不可能!我立刻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因为我在与那双眼对视的时候,我的大脑是异常清醒的,再说了,有关这里的“鬼魅之说”之前早就有了,也有人曾亲眼看到过,我只是见证者之一而已!看样,我根本没有足够的理由来否认自己的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