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身体受伤不轻。
听闻妇人说完她完整身世与所居住在这里原因,莫小美胸中难掩火焰,一掌拍在破桌子上,不顾身体疼痛,而大步跨门便出。
出了院门,莫小美但见院外风景好不惊叹。
绿树成荫,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屋房则是青黄之瓦勾起的屋顶,远远看去,熠熠生辉,十分华丽。
回头望向杂草众生院内,再作比较,莫小美不由感叹。
这如海老头当今如此厚此薄比,都是自家人,为何有天壤之别,太不公平。
搁在21世纪,定要告他。
王凡,你这个人面兽心之人,小美恶狠狠骂着,只盼他在那个时候会遭遇报应。
好歹手心手背都是肉,何况莫小美,不对,如今是如美,好歹她娘是正室,她却偏偏住于连乞丐恐怕都嫌弃的房屋。
“小弟,上次不是说让你的朋友好好,照顾照顾她吗?怎么后来她却从楼上跳下,逃跑了,你那朋友也太没用了。”远处传来说话声,如美也不知何人,先观察再说,她闪身便躲到树梢之上,看着由远及近的人。
一个年轻女子,年龄大概十五六岁,一身薄纱轻衣,模样倒也可人,眉清目秀,脸色红润,步如莲花,典型大家闺秀女子,只是脸上挂着一丝怨恨之色,手中揪着手帕,就像那手帕是她仇人似的,怎么拧都不过份,她旁边有一女孩年龄相仿,看打扮应该是一个丫环,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盖了一块布,不知是什么东西。
走在她后面的男孩与她长相颇为相似,只是打扮男装,若为女装,模样应该相差不多,衣身华丽,长相风流,行步轻浮,面无表情。
他突然停下脚步,恶狠狠扯下垂柳一枝,在手中无情折断,后无情扔在地面,补上几脚。面露狠色说,“炎姐姐,听说她们住的院中,是蛇窝,不时会有蛇跳窜出来,若是她们死于蛇毒,被蛇咬死,应该不会令人生疑。”
住在那里这么长时间,她们母女都不死,还真是命大。
那年轻女子忽然一笑,银铃般声音从下方传来,她拍拍男孩脑袋,颇为欣赏的说,“兰弟果然长大了,考虑这般周全,那母女二人不死,总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傻子又生下一个傻子,真是丢我们如府的脸,让我们在街坊之中,都抬不起脸来。”
她可记得上次在练习武法之时,被高高在上同学嘲弄她有个傻子姐姐,直叫她气的跺脚,却也无可耐何。
“对,上次我骗她去含香楼,找来我平时玩伴,那些公子哥们最喜欢美丽女孩子,傻子虽傻,却长相不俗,那些公子哥们事后与我说起,若不傻,娶回去做个妾室,倒也是养眼啊。”男孩玩味性起,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笑容,着实让人不爽,如美蹲在树梢之上,将他们二人之言尽收耳底,又将他们丑态收入眼皮下。
下次若再有机会,再打扮一番,骗她去,卖了也不错。
不知他们所说的傻子,是否是这个身份的娘与自己?
若真是娘与自己,那他们是有谋害之心。
还说做个妾室,哼!依她21世纪独特眼光,会给那些华而不实,又浪荡的公子哥做妾室,简直是痴心妄想。
要做,她莫小美也是做正室,做第一夫人。
“反正我觉得她沾污了我们家族,我们家族一向显赫,有财有势,却因她而遭受笑话,想想就诅咒,巴不得她早死为妙。”年轻女子咬牙切齿,仿佛她口中之人,对她有十恶不赦的罪过,活该进入到十八层地狱,受轮回之苦,她方才满足。
“炎姐姐,不知你今天打算送她们娘俩什么呢?”男孩向前一步,抢过丫环手中盘子,即要掀开之际,年轻女孩左观右望,轻声说,“万万不可让人看见,好让别人抓了把柄。”
她声虽小,如美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弹弹身边柳絮,暗暗骂道,好个阴险恶毒之人,她倒要看看那盘中之物是什么东西。
随意卷起柳枝,弓指挥去,盘子应声落地,竟从盘子里掉出一个盒子,盒子落地之时摔开。
竟是一只大蜈蚣,依她曾与过21世纪那个毒王打过交道,此物一看,便是很毒,说不定人碰上就会死掉。
“兰弟怎么地这么不小心,这可是很毒的蜈蚣,被它轻轻碰一下,轻则中毒颇深,重者丧命的,你看它跑了,你倒是给我抓回来啊。”眼见蜈蜙得到自由,便撒腿就跑,可急坏了年轻女子,可担心蜈蚣有毒,她万般不敢上前去捉它,只得跟在蜈蚣后面,干着急催促着那名被称为兰弟的男孩。
兰弟一听蜈蚣有毒,原本张开双臂,准备活捉,后又面露惶恐之色,结巴倒退一步说,“炎姐姐知道,我从小就害怕这活物,还是让你的丫环去捉。”
音落,他一脚踢在丫环臀部之上,丫环并未料到少爷会踢她,身体向前扑去,眼见蜈蚣要落于胸怀之下,她深知有毒。
“救命啊!小姐。”丫环扑倒在地,蜈蚣却早早落跑,丫环松下一口气。
听送蜈蚣之人说过,此蜈蚣毒性厉害到碰到便中毒颇深,甚至有性命之忧,还好它跑了。
“没用的废物,买蜈蚣的银两别以为我不知道被人贪了,赶紧把蜈蚣抓回来,否则银两加倍还我。”如炎气的一把扯起丫环后衣襟,硬是将她摔到蜈蚣所爬前方之路,挡住蜈蚣之道。
丫环早被摔的骨头都快散架,哪有力气与精力去捉蜈蚣,眼见蜈蚣离自己越来越近。
自己要命丧于此,只因那几分银两,三小姐也太狠了。
“是谁杀我的蜈蚣?”如炎眼见那蜈蚣命丧一块石子之下,闪电般跑去,衣落飘飘,如仙子般,可眼神却是十分恶毒,倒真不相配。
“炎姐姐,这里,只有我们三人,没有外人。”如兰随之跑上前去,顺便眼观四方,却独独未朝树梢之上望去。
一只毒蜈蚣,留它害人,本就该死。
她利落身手,跳过一颗一颗树之力,动着如猫般矫健身手,灵活手脚,直接落到她们三人最近屋顶之处,手肘支膝,唇角浅笑,头顶之上,均是柳叶。
看他们,像是在吵架,听听他们吵些什么。
“死丫头,害死我的蜈蚣,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如炎一脚踩在匍匐于地面丫环手掌之上,丫环传来一阵杀猪般嚎叫。
“小姐,不是我的杀的,饶命啊,小姐。”丫环痛苦叫屈,却抵不过如炎此时心头冤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