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丽江街道旁的一个小院落前。
“叔叔,晨逸家!”晨逸指着面前的小宅子说。
十四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个院落不大,虽坐落在闹市,却显得很安静。门上挂着个匾,上面写着“林苑”,应该是主人写的,流畅、帅气,是非常漂亮的字体,透着一股豁达,让人眼前一亮。
十四不禁在心中赞扬了一下,看向怀抱着的晨逸,宠溺的说:“晨逸家真漂亮!尤其是这匾上的字,写得很是漂亮。”
听到十四的赞扬,晨逸笑呵呵的看着十四。
“这是夫人选的宅子,夫人眼光一向很好!这匾上的字也是夫人亲自写的。”莫琪笑着说。
“娘亲好!”晨逸抬起自己稚嫩的小脸,自豪的说。
“尊夫人的书法确实是极好的!名字也取得很是高雅,看得出来,尊夫人学识渊博,是个豁达之人。”十四赞扬道。
晨逸抬起头看着十四,自豪的说:“娘亲聪明,所以,晨逸也聪明!”
“呵呵,小少爷,您就别自夸了,夫人老说你是她的脑残粉!”莫琪笑嘻嘻的说。
“莫琪姐姐,坏!不理你,晨逸找娘亲!”晨逸气鼓鼓的说着,便挣脱十四的怀抱,蹒跚的走了进去。
十四看着晨逸的行为,奇怪的问:“什么是脑残粉?怎么会把这小子气成这样?”
“让尹公子见笑了,“脑残粉”是说一个人不经大脑的敬佩一个人。也是夫人和小少爷开玩笑时说的,后来莫琪常说起逗小少爷玩。”莫黎解释道。
“你们夫人倒是个有趣的,很像……”十四说到这便停了下来,思绪已是飘飞,曾经澜儿也总说一些新鲜的词儿。
“尹公子说夫人像谁呢?尹公子!”莫琪伸手碰了碰十四,好奇的问。
“哦!没什么。”十四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笑了笑说。
正在这时,王俊凑了过来小声说:“爷,八爷让您快回去,说有重要的事与您商量。”
十四对王俊点了点头,转身对莫黎和莫琪说:“两位姑娘,在下手头有点事,今日就不去拜访了,你们替我和晨逸说一声。”
“可是尹公子,您和小少爷约了好几次,今日好不容易有时间来了,您若走了,小少爷会伤心的!”莫琪立刻说道。
“真是对不住了,我现在真有急事,你们替在下和晨逸说声对不起!”十四解释道。
“可……”莫琪还想说什么,却被莫黎给拦下了。
“尹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会向小少爷解释的!”莫黎微笑着说。
十四淡淡一笑说,“那就谢谢两位姑娘了,在下告辞!”说着,便转身离去。
“娘亲,厉害的叔叔!”晨逸拉着一位身着月白裙的女子向门外边走边说。
“你慢一点,小心摔跤,什么叔叔?是上次在集市上救你哪位叔叔吗?”女子温和的说。
十四突然顿住脚步,听到这声音,十四突然心头一跳。
“嗯,救晨逸,叔叔!”晨逸指着门外说。
女子唇畔带笑,观之可亲,看到儿子的救命恩人要走,快步走到门口,温和的说:“这位公子您好!谢谢您救了晨逸!”
女子说完好一会儿,十四还没有转过身,也不说话。
“主子,您怎么了?”王俊也未转身,但看到十四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吗?”
十四并不理会王俊的疑惑,转过身来。轻轻的走到来人对面,温和的说:“只是举手之劳!”
那女子看到十四,脸上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微微一笑,说:“公子请里面坐!”
十四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面上有些许感动的微笑,然后,伸手静静的握住了女子放在桌上的手,落下泪来,轻轻的问:“澜儿——”
女子似乎有些意外,面上的表情却平和温柔,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微笑着说:“十四爷,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十四心中真是狂喜,看着完颜海澜,轻轻的,努力不让眼中的泪落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含泪带笑的说:“一开始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又是幻觉,可这一次,真的,真的是你。”
完颜海澜看着茶杯里的茶叶在上下浮动,轻轻笑了笑,说:“真又如何?幻又如何?人生不都是一场梦幻吗?”
十四看着完颜海澜,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伸手去握完颜海澜的手,似乎只有握着才会安心,但完颜海澜却依然是闪开了他的手,不过,在面上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安静的看着十四。
“澜儿”十四有些意外,手空空的落在桌上,有些悲伤的一笑,“几年不见,真是生疏了。”
完颜海澜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几年过得可好?”十四转开话题,温和的问。
完颜海澜点了点头,静静的说:“虽然离开了十四爷府,但,还有额娘留给我的一些积蓄,我在外的生活到还不愁。让十四爷您担心啦。”
“能不能不称呼我为十四爷?”十四心里头一点点的发疼,完颜海澜温和的态度,让他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还不如怨他骂他打他让他觉得舒服些,这样的态度,似乎只说明了,在完颜海澜心中,并不曾有怎样的不堪回首。
完颜海澜有些犹豫,想了想,说:“如今我已离开十四爷府,已不再是您的嫡福晋,若是不称呼十四爷,到要如何称呼?还是称呼十四爷方便些。或许在外不太方便,要如何称呼呢?”
“即使你离开了十四爷府,但我们还有晨逸,你能一句轻描淡写的抹去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十四有些激动的说。
完颜海澜并不去谈晨逸,淡淡一笑,说:“那我还是和莫黎她们一样,称呼你尹公子吧!”
“澜儿,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生疏吗?”十四伤心的说。
“那要怎样?请您告诉我,我该如何称呼您?”完颜海澜皱了皱眉头,有些小小的恼怒,说。
“在我心里,我只是你完颜海澜的丈夫,只是你的胤祯。但如今,你想如何称呼都行。”看到完颜海澜有些小恼怒,十四怕又再次激怒她,面上微笑着,不论怎样,可以看到完颜海澜,怎样都是好的,纵然她的态度是如此的让他伤心。
完颜海澜愣了一下,看了看远处的何明,突然轻轻的说:“十四爷,您不必如此。海澜如今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只想过平常的生活,不想再与您和皇宫有任何的瓜葛。两年前,我离开前,就已经了结了所有的恩怨,如今,请您允许我们只做陌生人好吗?”
十四看着完颜海澜,有些难过的笑了笑,轻轻的说:“澜儿,我们能做得了陌生人吗?若是可以做得了陌生人,何必放不下。”
“放不下的是您!”完颜海澜看着面前的茶,轻轻的叹了口气,轻的连自己都听不真切,然后抬起头来,温和的一笑,说:“十四爷——”
“我不是你的十四爷,我只是你的相公。”十四看着完颜海澜,轻声但却认真的说,“就算你当我们是陌生人,这份关系也无法从我们的记忆中抹去。如果这两年你全部用来忘记我,也无法否认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事实。”
“十四爷。”完颜海澜犹豫了一下,淡淡的笑着说,“两年前,既然已经离别,也就是了结了所有的过往。我是曾经嫁给你,但,在两年前,我觉得离开的那一刻,我与您,便没有了任何关系。如今,我只是个自由散漫的过客。”
“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我们之间能没有任何关系吗?你再如何否认,也不能否定我是你的相公,是晨逸的爹!”十四加大了些音量说,他不相信,澜儿怎么如此绝情,不认自己。
“爹爹!”躲在一旁晨逸突然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十四。
十四蹲下来,抱着晨逸,温和的说:“是的,我就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娘亲!”晨逸抬起头看着完颜海澜,想要求证。
完颜海澜看向晨逸,点了点头。
“爹爹,爹爹!”晨逸双手抱着十四的脖子,高兴的叫了十四几声。
完颜海澜看着晨逸,心中有些无奈,有些失落,也有些动容,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权利让晨逸失去父亲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