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停的流逝,转眼间,康熙四十四年已是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迎来康熙四十五年。
这日,十四正在书房,忽听王俊来报说贾维蕃来了,正在外面候着。不知为何听到贾维蕃回来十四竟有些莫名的高兴。也许是因为,贾维蕃是他与澜儿共同的朋友。说来也怪,贾维蕃为人洒脱,最不喜与官场和皇家人扯上任何关系,一生痴迷于医术,最不喜与女子打交道,可唯独对澜儿很是敬佩。
,“维蕃见过十四爷!”贾维蕃走进屋恭敬的行礼。
十四回过思绪,笑着道:“维蕃,去了一年多,你总算知道回来了!爷还以为你被回疆美女迷住了,不准备回来了!”
“十四爷说笑了,维蕃的家人还在大清,维蕃怎会自己留在回疆。”贾维蕃笑着说。十四虽是皇子,在外界传闻很是难听,可相处下来才之,他为人洒脱,和自己很是相似,每次和他都能相谈甚欢。何况十四还是自己家的恩人,这也是自己那么多年愿意听他吩咐的原因。
“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十四问道。
贾维蕃会心一笑,十四是了解他的,回道:“家里临时有点事,已是回来一段时间了,一直呆在家里,现已经办妥,准备拜访完您就离开!”
“好吧,你且去,你家中的人爷会派人替你照顾好。”十四说道。
“那就多谢十四爷了,对了,不知福晋和世子可还好?今日时间匆忙,怕是没时间去拜访福晋了。”贾维蕃问道。
十四心头诧异,脱口而出道:“世子?”
贾维蕃看十四一脸的诧异,自己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十四。
“维蕃,什么世子?”十四回过神来,追问道。
贾维蕃虽很是疑惑,但还是解释道:“就是嫡福晋所生的小世子啊!维蕃临走前为嫡福晋把过脉,当时福晋已是怀有一月的身孕,按维蕃的经验推测,应该是个男孩啊!”
十四听完突然觉得心头一震,原来在贾维蕃离开时澜儿便已有了身孕,自己与她相处了近两个月,可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这件事你为何没有告诉我?”十四一只手搭在贾维蕃肩上,眼里满是悲伤的问。
“当时福晋让维蕃暂时不要告诉您,说要给您一个惊喜!”贾维蕃已是看出不对,又问道:“十四爷,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惊喜!是我太蠢!终究是我负了她!我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十四说完摊坐在身后的凳子上,一语不发。哀莫大于心死,说得便是十四此刻的心情了。
寂寞冬雪,缠绵绯恻,庭台楼阁,安静无语。
王俊嘱咐小太监:“今日爷心情不好,仔细伺候着,小心失了谨慎,皮肉受苦。”
小太监听了吩咐匆匆下去。
王俊叹了口气,若非昨日贾维蕃来问自己,他竟也不知福晋失踪时是怀着身孕的。
远远的看去十四一个人慢慢了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看院中的花草,梅花开得正艳,却已经到荼蘼时。他穿了件锦衣,便服,看起来比福晋失踪之前有些消瘦,气度却愈加不凡,高贵,内敛。神情若有所思,一边走一边看花一边想心事。
“属下见过爷。”王俊施礼,轻声说,“昨儿个爷歇息的不好,今日为何不趁着中午事情不多,休息一会?”
十四抬头看了一眼王俊,淡淡的说:“让你办得事情办得如何啦?”
“有些已经办妥,有些还在办。”王俊轻声说,“属下会继续办的。请爷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意的去办。”
“有澜儿的消息吗?”十四看着远处的景致,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些疲惫,“额娘那边怎么样?”
“属下已派出所有暗卫,可仍是没有消息!之前也曾暗中探查过,但因为当时认定是在德妃娘娘手中,所以只是在京中暗查,这次属下已派人到各地寻找了!至于德妃娘娘,宫中眼线来报,德妃娘娘似乎不知福晋怀有身孕之事。”王俊低头轻声说。
十四点了点头,眼睛依然看着远方,淡淡的说:“知道了。退下去吧。”
王俊低着头,轻声说:“爷,虽然如今福晋下落不明,但爷也应当注意身体。”
“下去吧。”十四淡淡的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王俊低头离开,走开了有几十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十四。自从一年前福晋失踪后,爷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对什么都淡淡的,对朝中的事,也始终如此,除了皇上安排的事,就没关心过别的什么事情。
十四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汀水苑,完颜海澜房间跟前,站着,轻轻推开门,房内除了没有完颜海澜的身影,一切都没变,十四看着,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就是在这个房间,他第一次遇到了完颜海澜。
那个夜晚,完颜海澜一身新娘装,打扮的和一般女子没多大区别,只是他清楚的记得,当他把盖头挑开的一瞬间,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眉清目秀,眼神却异常的清冽,有些漠然,有些羞涩,也有些忧郁,虽然和他面对面的坐着,却遥远的无法触及。
那一眼,让他终生难忘。
从来没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温婉恬静,就好像她不是在举行婚礼,她面前什么人也没有,就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安静的坐着。只是后来却是语出惊人,在被自己讽刺后却言词犀利,只是不让人生出厌恶之心。她根本不为他动,那一刻,他还真有些说不出的挫败感,从他涉世开始,他几乎就没有因为女人遇到过任何挫折。
但,他,看出了她对他的疏离,没有理由的疏离,她看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厌恶,一种想要离开的念头,似乎,随时都可以在他面前消失。
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衣着大红的裙衫,青丝如瀑。
“爷!”
王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头看着王俊,淡淡的问:“何事?”思绪仍然有些恍惚。
“刚刚宫里传来消息,似乎德妃娘娘也一直在暗中寻找福晋的下落!”王俊轻声说。
“好!额娘真是好,骗了我一年多,瞒得滴水不漏!”十四咬牙切齿的说:“王俊,准备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