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完颜海澜坐在亭子内,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拨着琴铉。月光静静的洒在她身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添了几分梦幻之美。
“澜儿!”完颜罗察缓缓的走了过来。
“阿玛!”完颜海澜起身行礼。
完颜罗察走到亭子中,环顾了周围许久,片刻才开口说:“从前你额娘也喜在这个亭子了抚琴,今日看到你在这抚琴,倒让我想到昔日之景。”
“还请阿玛赎罪,女儿只是闲来无事才在这抚琴,却不曾想提起阿玛伤心的往事,是女儿的不是。”完颜海澜有些歉疚的说。
完颜罗察收回视线,看向完颜海澜,口中开口道:“澜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阿玛怎会那么霸道?你额娘一生爱抚琴,琴艺也超群。如今有你承了你额娘的琴艺,阿玛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好了,一直听说你琴艺精湛,难得今日有此雅兴,你就给阿玛弹奏一曲,也让阿玛饱饱耳福!”说着便坐了下来。
完颜海澜也不说话,回到琴前,轻轻坐下,两手落到琴铉上……
“这是……”完颜罗察突然站起来,指着桌上的琴,表情很是吃惊。
“阿玛不必惊讶,这确是九霄环佩,女儿也是机缘巧合才得此琴。”完颜海澜轻声解释道。
“澜儿,这琴你是从嘛得来的?”完颜罗察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是十四爷送于女儿的。”完颜海澜下意识的回答道。她从未见完颜罗察这样过,那激动的神情让她有些懵了。
“哈哈哈……”完颜罗察突然大笑起来,这让一旁的完颜海澜和水碧都吓了一跳。
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完颜罗察开心的说道:“确实是机缘巧合啊!这琴又回来了。澜儿你可知,这根本就不是九霄环佩?”
看见完颜海澜和水碧均是一脸疑惑,完颜罗察继续说道:“当年你额娘还未出阁时就酷爱琴,一直在寻找九霄环佩,可世间如此大,即便用了许多方法也未找到,于是我便按书中记载制了这把琴给她。说起来,你额娘还是因为我用尽心思给她做了这琴才倾心于我呢。”说到这,完颜罗察停了下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完颜罗察,完颜海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当时自己不也是因为十四费心寻到此琴而动容。如今想来,一切尽是那般虚假!
完颜罗察用手轻轻拂过琴铉,发出清脆的声音。“澜儿,你知道吗?这琴还有个名字,叫“箩曦”,是你额娘起的。记得她生前尤爱这琴,只是……只是你额娘去世后,秀兰欲搬至你额娘房间,当时扔了你额娘不少物品,虽然后来我恢复了房间原样,可许多物品已是找不回来了,其中也包括这把“箩曦”,或许真是有缘,今日它又回到你手中了。”
完颜罗察话毕,完颜海澜便捧起琴,轻声说:“阿玛,这“箩曦”既是您送于额娘的,女儿自当奉还!”
完颜罗察摆了摆手说:“或许当初它是我与你额娘的定情信物,可如今再见,不免伤感,倒不如你收好。何况这“箩曦”也是十四爷费心寻来送你的,是他对你的心意,阿玛怎可收回?好了,阿玛还没听过你弹琴呢,快给阿玛弹一曲。”说着,便坐了下来。
“是。”完颜海澜应着坐下来。
一曲毕,完颜罗察缓缓起身,带着欣慰的笑说:“澜儿果真如外人所说,琴艺一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你额娘还略盛一筹。这“箩曦”在你手中倒真不辜负我当初费心制它。”
“阿玛谬赞!女儿哪有阿玛说得那么好?”完颜海澜笑着道。
“哈哈,阿玛可不陪你在这说笑了,人老了,身体已是撑不住了,阿玛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快回去吧!”完颜罗察说完便转身走了。只是,走了两步却有转身说道:“澜儿,你要知道,作为皇子,十四爷有许多不得已,能如此待你已是不易,好好珍惜十四爷,凡事不要太较真,莫要如此冷淡,辜负了他的真心。”说完便转身走了。
完颜海澜愣在那,看着完颜罗察远去的背影,原来他也看出自己对十四的冷淡。也许他说得对,或许是自己太过较真,只是完颜罗察并不知道十四真正爱的是博尔济吉特敏敏,而自己只是枚棋子,呵呵,想想自己还真的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