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塞外回来已有十多天了,去塞外近三月,现在京城的气候已清凉了些许。今日,外面又淅淅沥沥的飘起雨来。完颜海澜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亭子里,看着雨滴落到水里,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别有一番风味。
“澜儿,怎么在这?穿那么薄,这下着雨呢,也不怕着凉!”刚回府的十四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完颜海澜披上一边嗔怪道。
“没事,就在这儿看看风景!你回来了,我们去用膳吧!”完颜海澜微笑着说。
听到完颜海澜说“你回来了”,十四心里很是满足,一直以来自己就希望能如平常人般那样生活,能有一个真心人陪自己一生。可无奈皇家的无情让自己都变得虚伪,更别说是身边的女人又怀有怎样的目的。但此刻完颜海澜这句简单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抱着完颜海澜喃喃的说:“澜儿,我何其幸运能拥有你!”说着便要去吻完颜海澜。
完颜海澜羞红了脸逃出十四的怀里,调皮的说:“我要去用膳了!”
伸出手去拉完颜海澜,“怎么手那么凉?”随即不容完颜海澜回答,转身又向一旁的奴婢厉声训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福晋的?要是让福晋着了凉,唯你们是问!”
看着一群奴婢因为自己被十四训斥,跪在地上。完颜海澜立刻说:“你不要怪她们,我哪有那么娇弱?怎么可能这么一下就着凉?”
十四一边给完颜海澜暖手,一边故意生气的说:“就知道顾别人,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说着不容分说的拉着完颜海澜回屋。头也不回的对跪在地上的奴婢说,“既然福晋为你们求情,你们就起来吧!每人罚一月月钱,以后好好学学如何照顾主子!”
“是!”一群奴婢战战兢兢的回答。她们很是不明白,之前爷和嫡福晋还闹得不可开交,可一趟塞外回来,爷对这个她们以前不曾放在眼里的嫡福晋很是宠爱。这几日只要她们对嫡福晋有一点疏忽,绝对不是被骂就是被罚。看来侧福晋那……
“胤祯,其实她们也是可怜人!你不必这般对她们。”走在路上完颜海澜叹了口气说。
“一群只会趋炎附势、见风驶舵的人,你可怜她们干嘛?”十四还在气完颜海澜不懂照顾自己,有些没好气的说。
“胤祯,其实她们只是听命办事,何况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们怎能不趋炎附势、见风驶舵呢?”完颜海澜轻叹道。
“好啦!知道我的澜儿善良宽厚。但切记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十四停下脚步,看着完颜海澜说。心里却有些担忧,澜儿太过善良,她能适应皇家的生活吗?即使自己把她保护的再好,也怕有所疏漏。
完颜海澜看着一脸担忧的十四,知道他在担心自己遭人算计,唇角一勾,得意的说:“胤祯,我完颜海澜绝非一个善良之人,只是她们未触犯我的底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我会足够心狠手辣!”
十四恍然大悟,对啊,自己怎么忘了澜儿打伊尔根觉罗馨雅的事了,何况澜儿的聪明睿智自己是见识过的,这些人或许还伤不到澜儿。至于其它人,自己定会为澜儿避开。不管如何自己定要护澜儿周全,想到这十四眼中浮现一丝狠意。
“走了,澜儿,我们去用膳吧!我可是饿极了!”十四揽着完颜海澜往房间走去。
风雨苑内,伊尔根觉罗馨雅正抱着怀里的玉沁逗弄。
“福晋,月香回来了。正在外面侯着呢。”月梅恭敬站在一旁轻声说。最近福晋经常动怒,可怜她们这群伺候在身旁的丫鬟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翼翼。
“让她进来吧!”伊尔根觉罗馨雅躺在软榻上,慵懒的说。
“奴婢见过福晋,福晋万福金安!”月香跪在地上恭敬的行礼。
“起来吧!汀水苑那边如何?”伊尔根觉罗馨雅随意的问道。妩媚的脸上划过一丝狠意。月香是汀水苑内的大丫鬟,是自己放在完颜海澜那的,自己一定要让完颜海澜知道敢打自己,敢抢爷的恩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回福晋,汀水苑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嫡福晋……”月香故意停顿不说,她知道侧福晋憎恨嫡福晋,这久来自己一直因为嫡福晋被责罚,若是能借侧福晋之手为自己出这口恶气倒是极好。想到这心里划过一丝算计,脸上却摆出一副委屈状。
看到月香这样子,伊尔根觉罗顿时火气就上来了。自从塞外之行后,爷就不曾来过风雨苑,就连自己以沁儿的名义去请,爷都不曾来。整日一下朝就往汀水苑跑,自己何曾见过爷对谁这样上心过。这个完颜海澜凭什么能让爷对她这么好。真是想起来就一肚子的火。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月香,恼怒的说:“支支吾吾的干嘛?快说!完颜海澜又弄出什么妖蛾子了?”
月香低着头,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要的就是这样。“嫡福晋自从从塞外回来后就可嚣张了,对奴婢们非打即骂,这几日还一直缠着爷,还在爷面前说您的坏话,说您……”
“说我什么?”伊尔根觉罗馨雅大怒的问道。
月香哆嗦着说:“嫡福晋说您自怀孕以来,整日不是这病就是那病,定是为了骗爷来您这。”
“啪”伊尔根觉罗馨雅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大怒道:“什么?这个贱人!怪不得爷不来这,原来是她挑拨离间!我倒是要找她理论理论去!”说着便要往外走。
月香见此情景立马慌了,要是侧福晋真到嫡福晋那对峙,知道是自己挑拨离间,不说嫡福晋怎么对付自己,就说以爷对嫡福晋的宠爱,爷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想到这立马慌忙的叫道:“侧福晋请留步!”
伊尔根觉罗馨雅正在气头上,听到月香这样和她说话,大怒道:“你个贱婢也敢拦本福晋的路,是不是不想活了?”
月香此刻心里已有了对策,敛下刚才的慌乱,一脸委屈的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现在爷在嫡福晋那用膳,若是福晋您现在闯进去,尽管福晋您有理,爷也不会高兴。何况嫡福晋这久没少在爷面前诽谤您,爷被她蛊惑定会认为是您无理取闹。这样不是让嫡福晋得利吗?”
停了月香的话,伊尔根觉罗馨雅恍然大悟,对啊,要是自己这么冲过去,一向讨厌吵闹的爷定会厌恶自己,倒是就得不偿失了。可是想到完颜海澜竟然在爷面前这样诽谤自己,心里的气就咽不下。没好气的对跪在地上的月香说:“那就这样放过那个贱人?”
“福晋莫急,奴婢到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月香献媚的说。
“旦说无妨!”伊尔根觉罗馨雅一边示意月香起来一边说道。
月香慢慢的走到伊尔根觉罗馨雅旁边,在她耳旁低语了一番。随即伊尔根觉罗馨雅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赞许的看着月香说:“此时就由你下去准备。”
“是,奴婢定当不负福晋的恩德!”月香说完便退了下去。
看着远去的月香,月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是唯一一个看到刚刚月香慌乱的模样,她敢肯定月香刚刚一定在说谎。虽然她不知道月香和主子说了什么,但若是她真能替主子对付嫡福晋倒是件好事。只是眼前浮现嫡福晋那双精明的眸子,顿时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说不定还会连累主子。可无奈她知道现在主子定不会听自己的劝告,自己只能替主子防备着些。
汀水苑内,完颜海澜正和十四一起用膳,完全不知道正有一个阴谋在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