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般,林晚静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回家,看不出心情如何。
她已经26岁了,幼时父母因外出游玩时船触礁去世,自己由外公外婆扶养,舅舅舅妈开着一家杂货店,收入不是很好。而且舅舅舅妈也不太待见她,所以晚静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就搬出来独自住了,现在她在一家出版社工作。
走回自己租的小家了,林晚静感觉累极了,简单洗漱完便倒头就睡,无意中一件东西硌到自己,一看,是幼时和父母去寺庙时一位和尚给她的玉佩。是一块通体白玉,上面刻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几个繁体字,下角处还刻有落款“禎瀾”。当时那和尚和父母说这玉和晚静有缘便赠于她,还戏言说晚静今生定与众不同。林晚静不知怎地每次看这块玉总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然回想起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林晚静静静地流泪,不哭过了多久,大概是哭累了,林晚静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窗外的雪一直静静的下,冰凉,有些许寂寥的味道。
睁开眼,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风似乎还在呼啸,还很冷,估计昨晚下了一夜雪。纱幔轻摇,视线朦胧。这一夜睡得好长,或许是睡得太久了,林晚静觉得浑身酸疼,一动,头如撕裂般痛。难道自己昨晚梦游撞到头了,可自己从不会梦游,到底怎么了?
“格格,您醒了?”有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格格?!
林晚静,寻声看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床前站着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模样很清秀,林晚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才一字一句的问:“你是谁?”
小姑娘睁大眼睛,一脸的惊讶,声音颤颤地说:“格格,您不要吓唬奴婢,奴婢是水碧,是您的贴身丫头水碧啊!”
水碧?奴婢?贴身丫头?
林晚静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嘛!难道自己在做梦?可刚刚的全身的痛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看着水碧,努力微笑一下,说:“水碧是吧?我头好痛,什么也想不起来,如果你确定你认识我,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水碧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喜悦的说:“格格,您从马上摔下来,昏睡了三天三夜,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李太医说,你醒来后会有些不适应,慢慢就好了,我先去给您倒杯水。”
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一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小姑娘,和水碧年纪相仿,但生得艳丽些,珠圆玉润的,声音也更柔媚些。小姑娘站在门口不耐烦的说:“水碧,格格醒了没?”
“刚醒过来。”水碧略带责备的说,“水桃,你小声点,格格刚醒过来,小心惊吓到。”
“我去告诉老爷和福晋。”水桃一阵风似的走了,临走还隐约抛下一句,“也就你把她当格格看,伺候她,还真是浪费我水桃的能力!”
林晚静瞪了水桃一眼,这丫头怎如此大胆,看向水碧。水碧一脸不安,端着茶杯,不知如何是好,“格格,水桃她,她一定不是有意的,您不要在意,不只是奴婢把您当格格看,您本就是完颜府的格格。”
“无事。”林晚静摇了摇头,顿时头又如裂开般痛起来,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忍痛说:“水碧,告诉我,这是哪?我又是谁?我为何从马上摔下来?等一下,先把水给我,我渴了。”
水碧立刻上前扶起林晚静,让她靠在床头,林晚静就着水碧的手喝下水,低下头是发现自己穿的不是自己的小碎花棉布睡衣,而是丝绸的衣衫,袖口还有精致的刺绣,好像是兰花,林晚静顿时愣了一下,对水碧说:“水碧,你把镜子拿来。”
水碧一边拿镜子一边说:“格格,这里是完颜府,您是完颜府的二格格,闺名海澜,格格之前有两位少爷和一位格格,格格之后还有两位格格。海锋少爷和海锐少爷都已娶亲了,海若格格现已嫁于太子为侧福晋,而格格您也已……”
林晚静看着镜中的女子,一个被称为格格的古装女子,完颜海澜,应该是三百多年前的一位清朝格格。发如瀑,肤胜雪,眉清目秀,气质高贵典雅。虽完全不是自己的容貌,但细看之下隐约有自己的模样,只是镜中女子更美丽些。
“我是不是也许了人家?还有我是怎么从马上摔下来的?”林晚静见水碧不再说下去,侧头问道。
水碧点点头,拿着镜子的手颤抖了一下,“格格,你今年已十六岁了,已是待嫁年龄,宜妃娘娘也就是您的姑姑,亲自想皇上求赐婚,让您嫁给十四阿哥为嫡福晋。三天前您和海欣格格一起去郊外骑马,那马不知是受惊还是怎么了,往前疯跑,您从马上摔了下来,昏迷了三天三夜,多亏九阿哥带来李太医才救回格格。”
听到“宜妃”,林晚静知道这是康熙年间,只是不知是哪年。
林晚静想了想,说:“现在是什么年份?”
“现在是康熙四十二年啊!格格怎么连这个都忘了?”水碧一脸不可置信的说。
“呵呵,可能是生病了还没清醒”林晚静含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