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大门,她知道今晚家里就她自己了。纤细的双手推开沉重的大门,仿佛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躺在床上,耳边是收音机播放的英文,她却半点没有听进去。冲着屋顶发呆,不知想些什么东西,直到天色越来越暗,她才从神游中醒来。
打开所有她能打开的电灯,因为她怕黑。走进狭小的厨房,熟练的打开煤气灶为自己下了一碗面条,白水煮面卧一个鸡蛋,简单的晚餐。就着咸菜她吃的津津有味,补充这一天的体力脑力的流失。
吃完晚饭后,她将自己剩的一点面条倒给了家里的小狗豆豆,一只黑色的土狗。洗漱后便开始写作业,一写就是两个小时。当她停下笔收拾好书包,看到闹钟已经九点多了,可是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而这时县医院的病房走廊,哥哥吴梓江抱着头坐在椅子上。低沉的哭声从他的嘴里传出来,脑海里不时的蹦出医生的话“根据检查结果可以初步确定病人是结肠癌,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病人有严重的心绞痛不适合上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吴梓江听到这个结果立即给外地的爸爸打了个电话,父子俩在电话里都已经泣不成声了,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从她不停转动的眼睛可以看出她睡得并不安心。额头上还有大颗的汗珠,浸湿了两鬓的头发,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只听一声惊呼,她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惊恐。她大口喘着气,慢慢平息自己的心跳。
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白蒙蒙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一个人在这浓雾了害怕极了,慢慢雾散开了,只要一层薄雾。她看到爸爸妈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说话,还能听到小孩子的笑声,她想走近他们。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走不到他们身边,她喊他们,却只能得到他们陌生的眼神和越来越远的身影。
再看闹钟已经快五点了,她索性就起来,反正也睡不了多大会了。
医院那边,爸爸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现在正坐在自己妻子的床前,看着妻子的脸。本来有些圆乎乎的脸已经变成尖尖的,四十出头的妻子,脸上布满细小的皱纹,嘴唇干裂,哪还有初见时的风采。握着妻子干瘦的手,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爸,你吃点东西吧!我刚买的早点。”吴梓江把早点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你吃完东西回家休息一天,坐了一夜的车,晚上再来换我。”
爸爸吴建国看着一夜长大的儿子点点头。
她将院子清扫了一遍,给花盆里的花浇了水,给豆豆添了一碗水。忙完这些她洗漱完就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