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的驶进村庄,停在卧龙坞门口,大家纷纷下了车,走进院子,文丑高兴的不得了,此时我才发现别看这厮很胖,但是确是非常的敏捷,一下下的跟斗翻得我们目瞪口呆,丽罗也看的连连叫好
“这徒弟收的真不错,你得好好教,肯定了不得。”我看着黄馨,他笑了笑,这是张久违的笑脸,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的高兴了。
“那还不是你不要的,后悔了吧。”
正说着,门外听到叩门声,随后跑进一位老汉,我们认识,村支书,这人姓梁,但是按照辈分大家都管他叫九叔,这老头满面寒春进门便拜。
“你们可是回来了!”听到此话大家脸色瞬间就变了,丽罗快步到了跟前,一把抓住老头的手
“怎么了九叔?谁家又死人了?”
“呸呸呸,什么啊,我家聘女婿,我闺女要结婚啦,大后天办事,我这前两天天天往这儿跑,家里没人,我以为你们干嘛去了呢;”老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张请柬递到我们手里,当递到黄馨的时候,从黄馨身后闪出一个大汉,把老头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啊!”
“啊,这是我徒弟,叫文丑,以后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过来找他。”黄馨偷笑一声赶忙把钟离玄武介绍给九叔,九叔又看了看他,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跟我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在这个村子,结婚是一件大事,尤其是九叔的女儿,她爹是村支书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之一,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这闺女长得着实是不好看,她名叫梁宜颖,听说这丫头命不好,不过从长相就可以看的出来,要是按相貌评选的话她排第二就没有第一,连第三第四第五都是空缺的,人倒是不胖,身材也挺标准,主要就是脸,五官基本上算是聚在一起的,脸色也是病怏怏的黄,脸蛋上都是雀斑,头发洗了也像是擀毡,而且据说身上全都是黑色的胎记,跟奶牛有一拼,在之前隔三差五就堵在我们门口,非要见见我们府里的四大美男。而且还说服九叔来跟我们提亲,吓得这几位都不敢出门,本想这次文丑来了以后可以在门口站岗帮着挡挡煞,可谁知道回来就得知这丫头要结婚了,真是不争气,乐得丽罗满院子瞎跑。
“算啦,反正宜颖也要结婚了,大家也都准备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合体的衣服,到时候准备参加典礼用。”我说完便打算回屋,谁知道刚一转身就被一只手扥了一个蹒跚,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师伯,那我呢?”对了,我把这货给忘了,我看看丽罗和黄馨,让他们带着文丑去街角王裁缝那儿去给定做一身唐装,他穿什么都不好看,穿唐装还能遮遮丑,顺便再给他做件道袍。王裁缝是专门给我们定做衣服的,因为有些衣服外面买不到,所以找他最合适,谁知道三人出去之后没一会儿丽罗就跑回来了,说有事让我过去,我也不敢耽误。
到了裁缝铺,看王裁缝正坐在地上哭,我忙问他原因。
“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您这徒侄体型太过伟岸了,给他做衣服要加钱。”
“这没问题,第二件事呢?”
“他把我缝补用的棉线都给吃了!我这儿离不开人儿,手头好多活儿呢,最近做不了衣服了,您得等我把线买回来。”当时我就惊了,看看丽罗在旁边无可奈何,黄馨也捂着脸,没办法和王裁缝解释完了之后让他先量尺寸,又让关兴跑趟省城买线和布料回来才算了事。
这天晚上,黄馨愁的连饭都没吃,我看看文丑。
“你还真是个饕餮,线你吃他干嘛啊。”
“我就看那裁缝拿着线在嘴里抿了抿,我以为能吃呢,不过不好嚼,没味儿,没有丽罗师叔做的饭好吃。”丽罗一听立马就乐了,一边嘱咐文丑多吃点一边劝我别再说他了,我看看这爷儿俩一脸的无可奈何;
梁宜颖婚礼当天,文丑的法袍和唐装送了回来,一身黑色的唐装用了两匹布才做好,不过黑色的面料上衬金色的莲花图腾,穿在他身上还真像那么回事,再看黄馨,瞧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的徒弟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他脸上从来不表示。
九叔家离我们很近,出了门转过头来就是,虽然门口张灯结彩但是却并无吹鼓手和满村的街坊,虽然是新社会了但是我们这个村子里结婚却还延用古时候的礼仪,良辰吉日,八抬大轿,跨火盆什么的这些习俗,这个我知道,吉时一般都是正午,晚一些的是下午,有却也稀少,今天这里感觉有些冷清,有但也稀稀拉拉,我们虽然是村子但是人口也有几百人,我不解,差文丑进去问个究竟,当他出来的时候九叔也在后面
“翁公,真对不起那天着急忘了通知您时间了,我们女儿女婿是晚上戌时拜堂,席也开在晚上。”
“为什么晚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最晚也不过下午了。”关平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是女婿家选的日子,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嗨,你看看,光顾了说话了,进来坐进来坐。”九叔说着走下台阶请我们进去。
“不了,那我们就晚上再过来,离得不远。”我说着跟九叔拱手告辞。
“翁公,还有件事,我想让您家这个徒弟在我们这儿帮帮忙,着实人手不够。”九叔难为情的笑着。我看看黄馨,他意会之后点了点头,拍了一下文丑的肩膀,示意他留下,我们便离开了;
回到卧龙坞,大家还在议论这件事,我摆摆手,因为晚上成亲也是有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又嘱咐大家别乱说,便回了房间休息,一眨眼就到了黄昏。
起身之后,发现时间还有,去洗了洗脸,然后穿上唐装,出门叫了黄馨他们,直奔九叔家,当到了九叔家门口的时候,张灯结彩,恭贺的村民乡绅已经踏破了门槛,九叔九婶在门外相迎,见了我们连忙走下台阶将我们请了进去,别说,虽然熟悉但是他们家我还真是没进来过,院子之大,满庭的落桌,这叫流水席,厨子们在院子里炒菜累的满头大汗,进大厅,正中摆着祖先牌位,这里习俗红事都是要请祖先的,两旁龙凤烛火苗高挑,着实是气派,宾客都围着高堂而站,言语中带有奉承,我们走到后面一处不碍人的地方站好,听两位乡绅聊着天。
“听说这新郎是从新西兰留学回来的,也有好工作,这舍身入赘九叔家真是他们家的造化啊。”
“是啊是啊,你说我怎么遇不上这么好的事呢。”
正说着,听屋外呜啦呜啦唢呐的声音,紧接着媒婆喊:新郎新娘拜堂咯,再看这新郎一身红妆,头顶金枝玉叶,长相着实的帅气,新娘盖着盖头,金莲款款直入高堂;
“这新郎不对劲!”我眉头紧皱。
“怎么不对劲了?”丽罗在一旁小声的问。
“这新郎这么帅,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姑娘呢。”
“没准是图九叔家财产呢。”
“刚才街坊说这男孩是留学回来的,又有个好工作,图财根本不可能,图色,这丫头又没色。”黄馨接了我的话,说的丽罗恍然大悟。
“我看到这新郎脚是腾空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文丑跑到了我们身边,他今天一天都在九叔家帮忙,我居然把他给忘了。
“果然是鬼,文丑,一会儿你把新郎帽子给我摘下来看看。关平,去找点柚子叶来”黄馨觉得有点不对,关平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把柚子叶分给了大家,黄馨又找了一杯白酒,将柚子叶沾了白酒贴在双眉上方开天眼,此刻已经拜完堂了,大家簇拥着新郎新娘往洞房走,文丑二话不说跑过去就把新郎帽子摘了下来,我们一看,新郎从印堂网上全都是青色的。那青色还在闪闪发光。
“双脚不着地,满头泛青,青头鬼,万一入了洞房,没几日宜颖变会阴气大失,变成干尸。”听完黄馨的话丽罗一下子就急了,上前就要抓鬼,被黄馨拦在身后。
“静观其变。”我转身出去入了席,看见我出去大家也就跟着入了席。
“九叔,九叔!”看到支书走过来,黄馨赶快站起来“我们喝不了白酒,您能把黄酒给我们一壶吗?我们想进去敬新人一杯。”
“有,有。”九叔听了笑着跑到书房,不一会儿就端出一壶来。黄馨冲我打了个眼色,我让关平关兴在这儿看着文丑,接过酒来便和丽罗黄馨进了内堂。
果然是好地方,内堂里一色的檀木装修,显得格外大雅,一张张喜字直带我们走到了女孩儿的闺房,房里,一男一女对面而坐,谈笑风生,男孩儿双眼由上到下打量着女孩儿的身体,宜颖铜铃般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新郎新娘恭喜恭喜。”门开了,黄馨走了进去,手里拿着那壶黄酒;
“你是......”新郎站起来,眼眸中带着疑惑。
“啊,我是九叔的侄子,妹妹今天结婚我怎么也要跟妹夫喝一杯。”黄馨说着走到了新房的桌子旁,桌子上有银杯,黄馨拿起酒壶便倒了两杯酒;
“啊,原来是内兄,久仰久仰,我先干为敬。”说着新郎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这鬼也是邋遢,只顾打量黄馨,却没看那酒杯中的酒是何种,喝完便倒了下来,浑身冒着白气。见到此状丽罗跑了进来,拉起宜颖往门外跑去,黄馨目送二人出了大门,看那鬼已经消失,诶了一声。
“他还在屋子里。”我站在门口,因为一直拿着罗盘监视,所以这鬼一定还没跑。
“现在怎么办?”
“封门,抓鬼。”我走进屋,拿着准备好的黄符贴在门和窗户上,然后紧盯着四周围的情况。
“翁公啊,这是怎么了?快开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迫使我和黄馨回过头。
“九叔别吵,你女婿是鬼,我开门他就跑了。具体的让丽罗跟你说。”我冲着门口嚷嚷,瞬间外面乱作一团,九婶哭,宜颖骂,还有无数的村民叫喊逃跑。
“师兄,新床有些不对劲。”黄馨两眼直勾勾盯着新床,我掏出一张镇鬼符,二指合一夹住符纸,一抖符纸便着起火来,别看我道术一般,但是我学会了丽罗的喷火术,只不过我要借助符纸的力量。就这样,借着火符,我便向床上喷出一团火焰,紧接着一声大叫,那鬼便现了原形;
“该你了黄馨。”听见我叫他,黄馨抽出法针扔向那鬼,因为刚刚喝了黄酒,那鬼便无法隐形,任凭黄馨的法针肆意乱射,那鬼倒在地上,可是还在挣扎着。
“你射了多少针?”我看着黄馨。
“12针。”
“为什么不射第13针。”
“你不收他的吗?”黄馨看着我,我会意,一摸身上,却没带醒世录。
“师伯,给你醒世录。”内堂院子里大叫一声,窗户霎时被打破,飞进一本厚书,是醒世录,这书速度极快,落到桌子上将其震碎。那鬼魂一看如此,立刻化作青烟从窗户飞走。
“文丑!”此次战役把黄馨气个够呛,从窗户跳出去照着他头上打了一下,疼的文丑蹲在地上半天才诶哟出声。
“算啦算啦,文丑也是一心为了收鬼嘛,要怪就怪师兄,谁让他不记得带这些东西的。”丽罗他们在一旁劝着黄馨,一面招呼我出去,我连忙跑出来,看着黄馨,他已经气的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别气了,还有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都已经跑了,我们再抓它就难了你知道吗!”黄馨冲着我喊,看来他真的气急了,我冲他笑笑,他仿佛觉得有些不合适,然后冲着一边。
“师兄,还有什么办法?”黄馨平静一下心态,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见我还在笑,他也笑了下,不过感觉很勉强。
“黄馨,你的鬼门十三针练了多久了?”
“十年了。”
“那么之间都有灵性么?”
“是的,我的13根针之间都有共鸣的,你到底想问什么?”
“还不知道么傻小子,气糊涂了吧。”我哈哈一笑,黄馨一拍脑袋大叫真笨,可以用伏乩追魂术。
“这下没什么要紧的事了吧。”
“师兄,其实还有一个大问题,比那个鬼的问题还要大呢。”丽罗走过来,轻声对我说。
“什么问题比鬼还要严重?”
“就是...宜颖,她..她说,我们把她老公打走了,她要我们赔!”
“赔?怎么赔?”我纳闷的看着丽罗,看到从他脸颊上落下一滴汗,突然间,后面隐约飘出来一股铜铃之声。
“你们打走我老公你们其中一个就要嫁给我!!”远方,一股黑气直逼我们而来,见这阵势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师伯,快跑!我断后!”站在一旁的文丑说话了,这厮还挺激灵,我们几人往后退了几步,没身跑出了梁府,顺着墙根出溜到了家里。
傍晚时候,文丑还没有回来,黄馨有些着急了,在堂上来来回回的溜达。
“你说文丑会不会让他们分尸了呢?”丽罗趴在桌子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看黄馨,说完之后,黄馨扭头瞪了他一眼,丽罗吐了吐舌头,扭头看看我。
“别胡说,九叔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不过他应该会很生气吧。”我拍了一下丽罗的头,然后站起来看了看门外。此时本是清净的院子里走进一个老头,一进门就哈哈大笑,我一眼认出是九叔,连忙走出去准备道歉。
“哈哈哈,翁公,我又来了。”老头进门便抱拳拱手的朝我们作揖;
“九叔啊,今天是我们不对,向您道歉,我徒弟有错该打,不过请您放过他吧。”黄馨走过来向九叔鞠了一躬,然后向他解释着,作为这庄的掌门,我也向他道歉。
“诶!翁公,黄公,你们多虑了,如果你们不拆穿的话可能我女儿就没命了,今天来是另有他事。”
“这...九叔,您尽管开口没关系,有什么事我们一定帮忙。”
“我这次来是要向您提亲的。”九叔说完招呼了一声,进来一个家属递上一张红纸,我接过红纸后打开来,里面写满了聘礼单。
“啊!这次是来真的了,九...九叔,您女儿又看上我们这儿谁了?”关平吓得脸都白了,丽罗直接跑过来挎起我的胳膊,很调皮的看着我,九叔立刻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俩,我想解释但又一想,如果告诉他丽罗是因为怕娶他女儿九叔一定会爆豆的,没办法就忍了吧。
“那不知道九叔您家格格看上我哪位师弟了?”
“正是您府上的黄馨......”九叔话还没说完黄馨就瘫坐在石凳上。我连忙打圆场说黄馨身体不舒服,黄馨想效仿丽罗却发现已经为时已晚。
“哈哈,我闺女看上了黄公的徒弟文丑。”
“可是不知道我徒弟是否愿意,这我要问问他本人才能答复您。”听到这话黄馨一股脑儿站了起来。
“武儿,进来吧!”九叔冲着门口一叫,文丑便走了进来,跪在我和黄馨面前
“师伯,师父,我很喜欢宜颖,想娶她,请师伯师傅答应我吧。”黄馨看看我,我还是笑而不语,冲着他点点头。
“翁公、黄公,成亲之后我不会阻拦他跟着您学法术的,还会鼓励他跟着您一起打拼,以后您这儿的伙食日常都由我供应,而且我倒赔妆奁,您也知道我家闺女二十七了都没嫁,今日有一个好女婿,而且双方都愿意,您就成全了吧。”
“这个好啊,咱家丑子换了这么多好东西,值得值得。。”关平听了哈哈大笑。弄得文丑这不好意思。
“好,那就这么定了,日子定在三天以后正式拜堂成亲。”我向九叔深鞠一躬,定下婚事,送走九叔之后,大家都开始为傻小子忙活,只有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师兄,你怎么了?”黄馨见我满脸愁容,走到我身边。
“现在咱们文丑要跟宜颖成亲了,可是我怕那鬼来寻仇,他肯定会来的,到时候就不好了。”黄馨拍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当晚,我把大家召在了一起,开会分配任务。
“三天之后是咱们卧龙坞第一件喜事,我们的入室大弟子马上要成亲了,现在来给大家分配分配任务。”大家都情绪高涨,文丑也是满面寒春。
“丽罗,你跟关平去给咱们新郎的新房挑选家具和布置,虽然宅子是九叔的嫁妆,但是咱们也要表一表咱们的心意,关平,咱们这儿租车什么的你最熟,这个任务交给你,立刻去办,记住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
“师兄,那你和黄馨师兄呢?”关平问道。
“我和黄馨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这几天你要辛苦辛苦了。”说着我和黄馨便走出门去,留着他们在放家里商量方案。
出了卧龙坞,我和黄馨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这里有一个石坛,我拿出一张黄符,放在石头上,黄馨拿出了第十三根针,将针放在符纸上,二指合一口,念追魂咒,大喝一声亮,那银针便发出刺耳的共鸣声,紧接着便听到远处的山上出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在那山上!快走。”我大叫一声,我和黄馨朝着山上跑去。
“这青头鬼是什么鬼?”我和黄馨边跑边问。
“青头鬼是男鬼,听师父说男人在死的时候还是处男之身,死后就会变成青头鬼,无法投胎,必须要吸食处女的精血才能转世投胎,但是那处女却因为精血流失变成干尸,是个十分可恶的鬼魅。”黄馨边说,我边用朱砂笔写在醒世录上,以便收服鬼魅。
一路无话,经过数时便跑到了山上,这山上有一座新坟,看样子是故主刚走不久,我们来到墓碑前,发现已到省界边缘,因为我们的村子就在所属省城的边上,所以来到这儿并不太远。
“这坟里就埋着那只青头鬼。”黄馨招呼我过来,我走近一看,碑上写着:爱子穆成之墓,而碑上的照片更是显得这青年格外的秀气,怪不得九叔的女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原来这衰鬼叫穆成啊!”我说着抓起他坟上的一撮土“这鬼阴气还挺重,看来他死的还挺不甘心。”
“你怎么看出来的?”黄馨走上前来,也抓了一撮土,可是他并没有看出什么。
“你看这坟上的土,和周边的土完全不同,肯定是阴气都把它浸黑了,而且土中带有重的浊气,周围寸草不生,说明他利气很重,这鬼中了你的鬼门十三针都没有死,看来它也蛮拼的。”
“小心,它出来了!”黄馨一声便把我扑倒在一边,紧接着墓碑之中向外渗出白气,突突的震人心寒。
“可能还不只他一个,你看周边。”黄馨应声看去,周边的坟头也都蠢蠢欲动。
“今天是阴年中百年不遇的五行颠倒。万鬼拜月,看来我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先躲起来。”说着我便和黄馨进到旁边的草丛之中,没多一会儿,从坟中爬出来很多冤鬼,四处乱跑。
“不是万鬼拜月么?他们怎么这样?”黄馨看到此刻情况不对,然后紧张的看着我,我向天上看去,坏了,今天乌云盖顶,没有月亮啊。
“这可怎么办!”黄馨连连着急,我能觉出他紧张的神情。
“有了”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纸,将它对折撕成一个圆,二指合一,将八卦镜上的圆镜贴在上面,向天空甩去,猛的一指那圆便发出了光亮。
“师兄你还有这手啊。”黄馨朝我笑笑。
“茅山法术,师父教的。你快看!”我手一指,那青头鬼的坟也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俊俏的男孩儿,只见它出来之后众鬼皆向其靠拢,逐渐的聚在一起,将它围在中间。
“原来它是鬼王啊。不过它功力尚不足,不成大害,看我灭了它。”黄馨说着拿出了第十三根针。
“等等,现在你杀了它很方便,但是它死了以后其他的鬼就会发狂,到时候治不住他们我们会死的更惨。”我拦住了黄馨即将飞出去的手臂。他显得很惊讶,就这样我们趴在草丛里不知蹲了多久,抬头看着,那些鬼魂还是在拜月。
“怎么这么慢都没完,这些鬼真是没完。”
“黄馨,咱们上!”话音刚落我便冲了出去,那些鬼看到我之后全都向我扑来,我拿出玉牌,便与那些鬼打在一起,这玉佩果真厉害,鬼魅凡是碰到就变成飞烟,但是鬼怪数量之多我一个人完全应付不来,转过头的机会,看到了空中的八卦镜盘,我灵机一动将玉盘抛向空中,贴在八卦镜盘上,那玉盘射出万丈银光,将众鬼射倒在地,化成硝烟,那青头鬼本来还受到朝拜,一见我跳出来便躲了起来,想着等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袭击,但是它的藏身之处都被躲在草丛里的黄馨注视着;
我看众鬼已被消灭,便收了八卦镜盘,在接八卦盘的时候那青头鬼跳了出来,就在它飞身的时候,黄馨的第十三根针飞了出去,扎在青头鬼的面门下一寸。青头鬼应声倒地,浑身抽搐;
“师兄,快收了它,它现在动不了了。”我拿出醒世录,二指合一说了声走:从书中刮出万种狂风,将它收了进来,盖上宝印,一切万事大吉,黄馨收回了针,走到我身边。
“刚才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跑出来啊。”
“你看看那是谁!”离着不远的墓碑后蹲着一个人,不敢那墓碑根本挡不住这个人的身躯。
“文丑,你过来,为什么跟着来?”黄馨有点急了,冲着那个坟大喊,果然,文丑从后面走了出来。
“师伯,师父,辛苦你们了,为了不让我的婚礼变得一团乱不惜冒着风险来这儿捉那个青头鬼,徒儿谨记今日师伯和师父的恩德。”说着文丑跪下来朝着我们磕了三个头,我转头看了看黄馨,此刻的他正笑着擦去额头的汗,其实他真的很辛苦吧。说着我拍了拍黄馨的肩膀,三人一起往回走。
第二天,我们开始忙乎文丑的婚事,又是新礼服又是新家具的,忙的不亦乐乎,文丑总是担心黄馨,因为自从收那青头鬼回来后就没再出过房间,因为本门的规定是没有师父允许徒弟是不能踏实师父房间的,所以文丑在门口是又急又气,只能去求我去看看他,我轻轻推开他的房门,第一次看他喝闷酒,见我进来之后他要我坐下,我走过去与他对面而坐,两个人喝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他对这个徒弟还是很喜爱的,这次他成亲还是很舍不得的,我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家伙发起春来也是很行的。
就这样,我们聊到了傍晚,丽罗来敲门说为文丑祝贺的酒席已经摆好了,我们才出去与他们一起热闹,后来的事情也就不记得了......
文丑的婚礼日期终于来了,当我睁眼的时候丽罗睡在了我的旁边,其他人也都趴在桌子上、地上睡觉,而我的脖子上多出了一个太阳的吊饰,我看了看项链,笑了笑,推醒了大家,换好了衣服便来到了新房,此刻新房门口站满了来道贺的乡亲,我们几人随着宾客一起走进了房子,我掐指一算,吉时已到,要关兴护送文丑去了九叔家,不一会儿便将新娘接了回来,放鞭炮,跨火盆,新郎接新娘进大堂,堂内我与黄馨坐在高堂之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看新郎新娘与我们行礼,入洞房,我们则是陪着宾客在席上饮酒,甚是开心,就这样,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傍晚,我们要离开了文丑家,回到卧龙坞,这地方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大家纷纷回到了房间整顿自己,当我要进屋的时候发现黄馨独自坐在院子里,我走下来,轻轻拍拍他,他回头笑笑,站起身来走回了房间。
余下的日子,文丑每天都来这里来跟黄馨学习道术,帮我们干活,我们四个人也都会教他一些东西,这傻子慢慢的成了我们五个人的徒弟,黄馨也开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