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第二日,梦君生跟随水茵来到了大殿,殿中已经有很多重臣在此等候,他们都穿着白色的丧服,整座大殿入眼皆是白色,给人一种苍凉之感,有人仍然在满脸悲愤的低低啜泣,然而水茵的走入更让众人愤怒,平日里倒也罢了,今天水茵居然又穿着一身烈烈红衣,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即便是瞎子想必都能被晃好了眼睛。
一众大臣开始指责水茵,有的说他不该带梦族皇子来水族议事大殿,水茵嗤笑了一声道:“你们家里死了人与我有何干系,难道谁家死了人我水茵都要穿白衣服祭奠一番?”有的大臣直接被气的吐出一口血来。
就在有人要继续指责水茵之时,水皇来了,水皇坐于殿首,让水茵坐于次首,底下的大臣纷纷表示不能接受,但都拗不过水皇只好作罢。
水皇道:“带莲妃上殿。”
过了一会儿莲妃被带了上来,她如今穿着囚服,朱钗首饰都被卸了个干净,倒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她已经没了慌乱,看见满殿用恨不得食之肉饮其血的目光盯着她的大臣也不畏惧,只是抬头盯了水皇和水茵一眼,对于水茵能坐在水皇旁边她仿佛一点也不诧异,今天的莲妃有点平静的可怕。
水茵疑惑的看了梦君生一眼,低头对梦君生道:“你不觉得莲妃的状态很反常吗?她未免有点镇静的可怕了,会不会生什么变故?”梦君生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也可能是错觉,于是摇了摇头。
水皇道:“你可知罪?”语气透露着冰冷与高高在上的疏离,一点都没有昨日还是枕边人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权势对一个人的改变吧,梦君生心想,毕竟他这一路来见过太多因为权势而改变的人。
莲妃诡异的一笑道:“陛下,你以为这水族真如你想的那般固若金汤吗?你真以为所有人都效忠于你吗?你是怎样一个皇者啊?先是娶了那个贱人又娶了我,说好不负我可你毕竟是负了我,先比她有了孩子又如何,我的是个死胎,那便大家都不要想好了,这么多年你当真不知她为何不再怀孕?你又当真不知水茵为何不能修炼?你愧为丈夫,愧为父亲。当年齐夏之妹勾结魔族,一众长老逼他,你暗中让侍从告知他你因此事的为难,又暗中除掉了几个长老,你愧为兄弟,愧为皇者。哈哈哈!这就是你,一个愧为父亲、丈夫、兄弟、皇者的男人,你以为你心中想什么我当真不知,只是这梦君生真是个好控制的?别到时候打雁的被雁啄了眼才好啊陛下?”
底下的大臣们都被莲妃这一番话惊到了,梦君生也有些惊讶,唯独面色不变的便是水皇和水茵,水皇和水茵都是那种先权势再情感之人,所以在他们心中父女关系有点裂痕都不算什么,只要二人利益相符就可以,并不会被莲妃的话所挑拨。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个虾兵跑进来慌忙的道:“不好了,水族一众长老突然叛变了!”
殿中的一众大臣都慌乱起来,那些长老和他们不同,长老是水族位高权重的存在,平时即便不用上朝,偶尔出来说两句话也是举足轻重能够影响大局的,他们突然叛变只能证明他们早就不满水皇了,可是如今推翻了水皇谁来坐大位呢?众大臣一阵慌乱。
水茵盯了一眼梦君生,眼神略显得意,意思是说瞧,我就说莲妃今日这般必定有变故吧!梦君生回瞪了她一眼,意思事情都发展到如此地步了,你还有心情得意?
那边水皇嗤笑了一声道:“莲妃,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吗?你可否想过若是失败了,还有什么其他的牌可出?”水皇竟是一点都不慌张,梦君生突然觉得会不会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是这样,那这位水皇也太可怕了。
莲妃跪在下面摇头不语,脸上挂着冷笑,殿中一时安静下来,外面的打杀声越来越近,然而水皇只是盯着莲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没下什么命令,底下的大臣都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水皇却只是在发呆,水茵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梦君生翻了个白眼儿心想,这对父女还真是像,无论发生什么好像都在控制之中的样子,果然是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