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皇下令厚葬那些死去的大臣妻女,并交代明天上朝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重臣这才散去,有人将水君慕的尸体抬了下去,如今偌大的大殿中只剩水皇、水茵、梦君生三人,水皇盯了水茵一眼,向密室走去,水茵拉着梦君生也走进了密室。
水皇站在那座水晶棺面前,盯着棺中男婴尸体,那眉眼怎么看怎么和自己无比相像,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儿子,他已经死去那么多年,然而自己却让别人代替他,享受本该属于他的荣华富贵,水皇摸着水晶棺,对于这个迟来这么多年的真相,他的心中五味陈杂,但他毕竟是水皇,没一会儿便从那种哀伤中脱离出来,如今水君慕已死,明日早朝过后莲妃怕是也活不成,如今自己的传承只能落在眼前的这名女儿身上了。
水皇语气冰冷的道:“今日之局,设计了十几年时间?”以水皇的智计,焉能不知今日是水茵设的局,不然蒋叔怎么会引他来到此间密室,水皇对水茵是又爱又恨,恨她这么坚定果决的将真相赤裸裸撕开了给自己看,也恨她逼自己杀死这对儿母子,爱她也是爱她这份果决,心狠手辣对待敌人绝不手软,为了一朝一夕之间扳倒敌人可以隐忍多年,此等心智才是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是个废物,她不能修炼,不然,水族大位传与她又如何?
水茵焉能不知水皇盯着自己的目光中那闪烁的含义,她也不答话,而是盯着角落里那四脚鼎尊道:“父皇可知这是何物?”
水皇盯了一眼,虽不知是何物,但以水皇的智计,怎能不知水茵问这句话定是有话要说,而且莲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摆一盆植物在这密室中,那么这株植物,有可能就是水茵翻身的关键,如若水茵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水皇有可能会因为今日之事斩杀她于此地,所以水茵上来便直接指出问题所在。
水茵娓娓道来:“这植物叫往生草,它的功效是让脆弱的初生婴儿经脉逆转此生无法修炼,而且它是并蒂而生,如今这里只有一株,父皇可知另一株去了哪里?又用在了谁的身上?”
水皇闭上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水茵说完这番话他就已经了解了所有真相,而他也知道,水茵今日敢设这么大一个局扳倒莲妃,敢用这么多朝中重臣妻女的性命做赌注只为了有机会向自己说出这一番话,定当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水皇道:“可是找到解药了?”
水茵道:“父皇,温养那往生草的水名唤往生水,配以梦族入梦眼和专门手法,便可将经脉重新正好。”
水皇问道:“如今你修炼到何种地步了?”
水茵道:“茵儿不才,从正脉到如今用了半年之久,昨日半夜突破化云境。”
不仅水皇,就连梦君生都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他并不知道水茵突破了化云境,这天赋也太可怕了些,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厚积薄发吧!
水皇刚刚失去一个假儿子,如今得了一个能修炼的且天赋如此惊艳的女儿,自己怎能不喜?况且自己这些年也确实有愧于她,水皇盯了她半晌,然后盯了梦君生一眼。
这一眼很是危险,梦君生和水茵都看不出这一眼的含义和情绪,梦君生很怕水皇下一刻会暴起将自己杀了或逮住交给梦族,全身上下都紧绷着随时要暴起反抗的姿态。
水茵道:“父皇可知,梦君生是谁的徒弟?他正是齐夏叔叔的徒弟,齐夏叔叔连水灵珠都给了他呢!”
水皇很是震惊,齐夏是他在水族最好的兄弟,便是当年齐夏被水族一众迂腐的长老所逼,自己都力排众议护着他,因为自己相信他绝对不可能与魔族勾结,然而他为了不让自己为难,远盾人族,这些年来也不再与自己联络,自己还时常挂念他,如今尚得知梦君生是齐夏的徒弟,且将水灵珠都传与了他,焉能不知齐夏的意思,齐夏就是要让水皇知道梦君生是自己的徒弟,也是想让水皇看在兄弟情分上庇护梦君生,这才是齐夏当时传梦君生水灵珠最大的意思。
水皇本就野心极大,对梦族焉能没有野心,如今水茵将自己可以作为他最好的传承者的实力展现出来,并向水皇展示了梦君生的保命符,碍于齐夏的关系和对梦族的野心,水皇对梦君生的态度可以说变得更加明确起来,因为相比于十二岁便有如此能耐的梦浮生,眼前的梦君生也许才是他更好的选择,路可以迂回的走,只要那最终的目的达成,路远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水茵对她这位父皇简直可以说是了解到不能更了解,无论是每说一句话,每一个行为和动作,都是在逐步的引导着他,水皇焉能不知,然而水茵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喜欢。
谁都不知,这番密室谈话,对今后的岚洲大陆的格局有多么重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