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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虎族

黄梦梵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又一次躺在了软榻上。

夜凤依然一脸冷峻的站在窗边,见她转醒,道:“醒了?”

黄梦梵眉眼一皱,眼中精芒闪过,随即又黯淡下来,疲倦道:“多谢师父搭救。”

“醒了就起来吧,先吃点东西。”

望着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鱼饼,黄梦梵慢悠悠的起身,她知道,这鱼饼一定是师父自己做的,夜凤平时不喜肉食,唯独对这鱼饼钟爱有加。

黄梦梵吃着鱼饼,夜凤在一旁轻声说道:“秋风将至,又是鱼美鲜肥时,有道是鱼贯雁行,人也多以群居,热闹虽好,但为师素来不喜,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师徒二人在林中穿行,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树林越发幽深,刚踏上一根树枝,便看见一条巨大的蛇从枝叶之间钻出来。

硕大的黑色脑袋上,一对眼睛死死盯着她,口中的蛇信吐出来,几乎要扫到她的脸!她翻身从树枝上翩然落下,不等她动手,黑蛇的脑袋上,便多了一根扇骨,瞬间就将黑蛇的脑袋洞穿。

夜凤一身黑衣,稳稳地落在地上,悠然自得的从黑蛇脑袋上取回扇骨。

这巨大的动静,瞬间便引起了注意,四周虎啸声震天,仿佛掉进了虎群之中,黄梦梵吓了一跳,不远处四个持石质长矛的大汉围拢过来,什么都不说,便将石矛对准师徒二人。

“住手!”只听见一个年迈的声音,杵着黑色木质拐杖花白胡子的族长抬起手,颇有威严地喊了一声,那四个大汉立刻恭敬地收起石矛退到一旁。

一个大汉低声说:“族长,小心一点儿,这个人很厉害!”

“住口!你们胆敢对我虎族的恩人举起武器,当真不怕虎神降罪吗?”族长高声道,当然黄梦梵一句也没听懂,只觉得这个老人颇有威望,一旁的夜凤忍不住笑道:“老族长,别来无恙,虎族的各位还好吗?”

“承蒙大人挂念,虎族一切安好,这些个年轻人不认得大人,老朽向大人赔礼了。”

“无妨,一别十年,想来虎族已经是个大族了。”

“虎族能在此处繁衍,全靠大人厚爱,但此处却也不是长久之地。”

再看见黄梦梵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长得秀丽可人,却一身阴沉的黑衣服,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间,面容冰冷,不苟言笑。

她的衣服上有几处破了,沾了一些污泥,看来是在森林里跋涉时弄破的。

两人一阵寒暄过后,在老人的带领下,师徒二人一起穿过密林,才发现别有洞天,这里是一处大寨,至少有数千虎族聚集在此,每一个人都穿着兽皮和粗布制作的衣物,男人们都只是下身围着兽皮,女人们上身也只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红色印记,初次见到外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跟着族长一路前行,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那木质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来到一处石头搭建的高台上,发现左右两边分别供奉着一个粗糙的石质老虎,而正当中却有一个以红色为基底的人物轮廓,走近细看发觉此间的惟妙惟肖,画的正是夜凤本人,虽然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不少,族长以拐击地,敲击声回荡在寨子中,几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务,聚集到高台前来,族长双手举过头顶喊道:“伟大虎神保佑,夜凤大人又一次降临我虎族,族人们!为我们虎族的守护神夜凤大人,接风洗尘!”

“吼!”无论男女皆开始咆哮,黄梦梵才惊奇的发现原来方才的虎啸来自于这些人的口中。

“师父,他们这是怎么了?”

族长回头打量了黄梦梵一眼,开口道:“师父?你是夜凤大人的弟子?你知道吗?那是虎族所有年轻人的愿望,而夜凤大人也只是十年前从虎族带走了三人,此后再没有回来过。”

“梦梵,你且去大寨中走走,我与族长有要事相商。”夜凤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黄梦梵在大寨中走着,只见远处传来嘈杂的叫嚷声,一大群虎族男子围成一圈,最外围的虎族见来人是黄梦梵,先是伸出右手捶了捶左肩,她知道这是虎族的行礼,微微颔首示意,虎族男子高声说着什么,围观的虎族纷纷回头行礼,又恭敬的将她请到前排,原来虎族人正在角力,只见两个精壮的虎族汉子在正中先是互相推搡,紧接着抱起对方的腰身,向远处扔去,其中一人明显占据优势,随手将对手扔了出去。

他对着黄梦梵的方向吼着,捶了捶胸口又继续投入比赛,接连撂倒数十人后,朝着黄梦梵走了过来,伸手扯下颈间野猪牙制作的项链递给黄梦梵,正当她一脸不解的准备接受时,丽雅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娇笑道:“别乱伸手哦,那是虎族男子对心仪女子做的动作,这个项链象征着虎族男子的荣耀比生命更重要,一旦你伸手接下便代表你接受他的求爱。”听了丽雅的解释,黄梦梵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虎族男子挠挠头,将项链放在前排的石凳上,继续下场比赛去了。

“虎力不愧是虎族这一代中的最强者,连打了这么多场还没输过,梦梵你真的不打算接受虎力,成为虎族的新娘吗?”

“丽雅师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身负血海深仇,数十万的冤魂等着我替他们平反昭雪,我哪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每每提到此处黄梦梵的情绪便会反复,深呼吸平复情绪。

不多时,丽雅带着黄梦梵来到了今晚歇息的屋子,由树枝和茅草搭建成,进门便看见夜凤正坐在屋内一手拿面具,一手拿画笔,在面具上细细雕琢,也许是太过专注又或许是察觉到了两人靠近,轻声道:“果然是老了,本来想画成老虎,没想到画成了狐狸。”话音刚落随手将面具扔了过来,黄梦梵眼疾手快的接下面具,只见白色的面具上用虎族的红色颜料画成了一张妖冶的狐面,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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