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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次蜕变

何飞羽索性靠在凝悦怀中,不说话了,而凝悦看到他脸色不太好,也就不再问什么了。霎时间,周围安静了下来,此时这幽谷密林中竟没有半点声音。凝悦不敢抬头去看云隐的尸体,可是那空中飘来的浓重的血腥气还是让她很难受。

休息了一阵后,何飞羽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动了动,发现骨头被捏断了,于是道:“凝悦,你能用真气帮我修复一下手腕处的骨头吗?”

“嗯。”凝悦点点头,轻轻抓起何飞羽的手,用手指按在受伤处,然后催动真气。气,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存在于我们的身体;它虽然无形,却维系着我们的生机,俗话说人活一口气就是这个道理。而气经过修炼就可以变成真气,气是我们没办法掌控的,而真气则可以由人随意支配,这样一来,真气诸多用处就显现了出来,比如说此时,何飞羽骨骼断裂,就可以用真气快速恢复。当然,通脉期的人没有完全掌握真气运行和使用方法,所以还不能这样使用真气。

何飞羽感觉一股暖流传到了自己的手腕中,疼痛之感正在减缓。很快,何飞羽手腕上的伤就好了,随后凝悦又把手放在他那红肿的半面脸上。

“好痒,好麻!”当凝悦在用真气为何飞羽消肿,他忍不住说道。

“很快就好了……嗯,好了。”凝悦收回手,说道。

何飞羽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已经没事了。当他转头看到云隐的尸体时,忍不住一阵反胃。见他有这样的反应,凝悦不禁好奇道:“你不是医生吗,见到死人也会恶心?”

何飞羽白了凝悦一眼道:“我虽然是医生,但我也是一个正常人。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没吓晕就不错了。”

“啊?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凝悦一愣,问道。刚才见他那么镇定,凝悦还以为他干这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呢。

“废话!”何飞羽没好气地说道,“我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可是你今天就杀人了呀。”凝悦道。

“这是别人要杀我,我自卫而已。倒是你,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何飞羽看向凝悦道。

“哼,早就害怕过了!”凝悦撇了撇嘴道,“你说你杀人就杀人吧,非要弄得那么血腥,真变态!”

确实,何飞羽在用四支短箭杀了云隐之后,又把一支箭射入云隐额头的做法很残忍,很血腥。不过,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道云隐会不会在临死前突然偷袭他或是凝悦。

何飞羽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好了,我们快把他的尸体烧了吧。”

没有火,对于修炼者来说也不是问题,他们可以将真气高度凝聚于体外,产生强大的热量,从而得到火苗。当然,这个能力也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炼者才有。所以,焚烧云隐尸体的事就由凝悦一个人完成了,而何飞羽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儿。看着凝悦从掌心凝聚出火苗的样子,何飞羽羡慕不已,到了金丹期就是好,什么也能做,可想想自己才修炼完了手六脉,还有足六脉等着他呢。恩,回去以后不能再和凝悦混在一起玩儿了,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到达金丹期。

“喂,你想什么呢?”放完火后,凝悦就任由尸体自己在那烧。她来到何飞羽身边,见他正在愣神,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

“哦,没什么。”何飞羽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我们要赶快走出这个地方才行。嗯,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么?我怎么会知道!”凝悦没好气的说道。

何飞羽一想也对,凝悦虽然从小住在昆山,可这种地方平常也不回来啊。他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我们就赶紧去找出去的路吧。”

想到即将回去,凝悦高兴不已,经历了之前的九死一生,她才明白家是多么的美好。可是一想到云隐,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云隐是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他现在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何飞羽手中。回去后,这些事情该不该对掌门说?如果说,那又该怎么说?

看到凝悦的脸色,何飞羽就猜到了她在顾虑什么,于是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担心,他是事,就由我来解决吧。”

“你准备怎么说?”凝悦问道。

何飞羽神秘一笑,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嘛……喂,你别走,你快告诉我……”

“来呀,追到我我就告诉你……”

两人似乎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带着欢笑离开,只留下了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直至夜幕降临,两人还是没有出去。无奈,他们只好在此露宿了。

“啊,好饿啊!”凝悦靠在树上,望着满天的星辰,喊道。除了早晨吃了一点东西,他们一天都没有再吃什么,这悬崖底下树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走了一天,不要说野兔了,就连鸟都少见。

“省点力气吧,有这个时间就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可还要走路呢。”何飞羽靠在凝悦身边,眯着眼说道。

“哼,”凝悦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和你来了,差点把命搭上不说,还要受这种罪!”

“我说过了很危险的,是你非要跟来。”何飞羽道。

“哼,要不是为了我爹,我才不来呢!姐姐能千里迢迢的去请你这位大神医,我为什么就不能冒险找出害他凶手?”

“你们真好,还能为你们的爹做一些事情,而我却……”何飞羽不禁想起了他的父亲。爹,也不知道你在圣灵大陆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爹现在恢复了没有。”凝悦望着星空,轻声道。

何飞羽转头看向凝悦,笑道:“你就放心吧,用我的方法,保证苏叔叔健康如初。”

“嗯。”凝悦点头。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之前说的什么圣灵大陆,还有什么毒门,是什么意思?”

“圣灵大陆就是我们神州大陆之外的另一个大陆,毒门则是这个大陆上的一个门派。”何飞羽解释道。

“哦……咦,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凝悦好奇的问道。

何飞羽凑到凝悦耳边道:“这个嘛,是秘密。”

“秘密?”凝悦眼前一亮,说道,“我最喜欢听秘密了!快跟我说说!”

“都说了是秘密,哪能随便告诉你!”何飞羽摇头道。

“不行,你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必须要说!”凝悦故意装作一脸霸道地说道。

“你好奇我就非要说?这是什么逻辑?”何飞羽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要是不说,今晚就休想好好睡觉!”

“不睡就不睡,看谁先撑不住……”

当然,最终还是凝悦先撑不住,给睡着了。不过,何飞羽却整夜都没睡,原因很简单,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白天自己杀死云隐的情景。这是第一次杀人啊!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我从小学医,立志要治病救人,可是今天我却亲手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终结!

何飞羽抬起自己的右手,那四支短箭他已经擦拭干净收了回去,可是现在看着自己的手背,他仿佛还能嗅到血腥气。

何飞羽仰望星空,呆呆的看着那闪烁的繁星,喃喃道:“爹,我杀人了,可是我真的不想杀他。原本我的计划是引他出来,用百灵散让他失去修为,然后控制住他,可是没想到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还有凝悦。爹,我真的逼不得已的,你会原谅我吧。”说完,用双手抱住了头。

抱着头,何飞羽想了很多。他原本与云隐无冤无仇,可转瞬之间,他们就成了生死仇人,这是为什么?这或许就是修炼世界的残酷吧。

就那样想了一夜,何飞羽终于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去招惹别人,并不代表你就是安全的;你不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害你;你真心待人,别人未必对你心存好意。唉,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的复杂?不过,我既然生在这个世界上,那就要去面对它!

想明白后,何飞羽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抬头看看,发现天已经亮了。虽然一夜都没睡,可他并不感觉到疲惫。

叫醒睡眼惺忪的凝悦,两人再次踏上了出去了路。此时在何飞羽心中,杀人留下的恐惧感与负罪感已经消失了。没错,他是杀了人,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他以仁心对待云隐,那么此刻他哪里还有命在?所以说,他不必再为自己杀了云隐而感到不安。身为医者,应当有一颗仁心,不过这颗仁心也要用到合适的地方。对待仁慈的人,那就用仁心;而对待邪恶的人,那就用杀心!

“喂,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你怎么还那么精神?”凝悦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那是我身体好。”何飞羽随便找了个理由,他总不能说自己因为想明白一些事情所以才这样吧。

“既然这样,那你就背我吧,正好我累的走不动了。”说完,也不等何飞羽同意,凝悦就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背上。

“喂,你干什么……”何飞羽想要把凝悦甩下来,可凝悦抓得很紧,就是不松开。

“快走!不然回去以后,我就向凌爷爷还有我爹告你的状!”

何飞羽无奈,只好背着凝悦走下去。倒不是他害怕凝悦告状,只是现在两人在一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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