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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又死了

公元2016年7月,HN湘中,资水河畔。

“章伢子,起床吃饭了。”

“妈,让我再睡会。”张小章翻个身,蒙头又要睡去。未过多久,他忽的从床上跳起。

“这里是......”张小章发现自己正睡在自家的床上,握着手中的被子,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袭来,让张小章激动的颤抖起来。

“你这孩子,赶紧吃了饭,跟你爸去镇上,你爸给你找了个工作,你去看看。”母亲推门进来。

“多么熟悉的声音,陪我多少年风雨,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妈。”看着眼前的母亲,张小章再也忍不住,泪水就如开闸的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冲过去将母亲抱住,生怕一放手便再也看不见一般。

母亲被他抱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推开他道:“你这孩子,怎么,做噩梦了?”

张小章看着母亲,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呵呵傻笑。

“或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早饭熟悉的味道让张小章胃口大开,在家人怪异的目光下,一边傻笑着一边足足吃了三大碗还觉意犹未尽。

吃过饭,父亲用自行车带着张小章来到镇上。已经知道张小章没能考上大学,父亲便托关系帮他在镇上的派出所弄了个协警的工作,张小章所在的小镇,位于两市交界之地,被众山环绕,人口本来就很少,本地人加上外地来做生意的人,也不足三万人,协警基本上也就是个光吃饭不干活的闲职。

张小章浑不在意,只要能在父母身边,做什么都不重要了。父亲临走还给了他半包中华,让他差点在他父亲老脸上亲上一口。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没有任何波折,转眼已入深秋。

张小章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这几个月以来,每次醒来都生怕这一切只是虚幻。

他从未向身边人说起那些怪诞的神异之事,只是时常想起昆仑,想起太公望,想起拜泉里的葵鱼以及那捉鱼的仙鹤,想起小南山上美貌如花又对她百般维护的姜妍研,还有情商很低的轩辕胜才。

张小章甩甩头,有些迷惘,两年多的时间难道真的就只是一场梦魇?不然现在自己为什么会与常人无异,修炼玄天心诀也没有感应?可他分明能感觉出那是如此的真切。

此事令他很是困扰,平日里工作闲暇,就在派出所里上网,遍查资料,搜索跟昆仑有关的资料,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只知道此间昆仑乃是华夏龙脉之祖,自古便是神山,古代诸多神话传说都与昆仑有关,相传昆仑之上有瑶池、阆苑、ZC县圃等仙境,也有说那里曾是元始天尊的道场,只是都无史料可考,无从证实。

虽然这些传说跟张小章所经历之事看似毫无关联,但他还是隐隐觉得两个昆仑之间冥冥之中还是有所牵连的,既然昔日有众多传说,自然并非全是空穴来风,只是如今那些仙人又都去了哪里?

最引起他注意的是另外一则传说:当年函谷关总兵尹喜远眺日出望东方,紫气浩荡八千里“日出东方,紫气东来”;老子骑青牛而至,于是便拜老子为师,辞官随老子沿秦岭终南山神仙路西行,昼行夜宿,不几日来到将军山下,只见此处祥云缭绕,四季如春,溪流纵横,鱼翔浅底,百鸟争鸣,龙飞凤舞,牡丹竞放,泉水叮咚,真乃世外桃源,老子抬头望时,只见一巨石十分奇异,如有人形,豹头环眼,铁面虬鬓,一手执剑,一手执扇,五蝠飞舞,正气浩然,不尽叹到:“道可道,非常道,宇宙造物,天地之始,万物之母,欲观其妙,常有也,钟馗钟馗赐福镇宅,中榜得魁,真神也……。”洋洋洒洒五千言,由尹喜记录,世谓之《道德经》是也。

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阳,谥号聃,开创了道家学派,对于老子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的故事,众多史料皆有记载,对于他出关后的去向也是众说纷纭,里面最多的说法便是“莫知其所终”。

张小章认为,紫气浩荡八千里可能有些夸张,但从这些迹象看来,老子应该是一名修仙者,曾听太公望说过,数千年来偶有昆仑应世传道之人,他觉得很有可能老子便是其中之一,最后西出函谷关,会不会就去回了昆仑,所以凡人莫不知其所踪。

“李耳,昆仑世家李家?”

或许是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张小章揉了揉额头,那毕竟只是传说。何况自己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那个昆仑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一场怪异的梦,只是自己就如庄周梦蝶,深陷其中不知自己是庄周还是蝴蝶罢了。

“小章,快跟我走,有人报案,街上的金都大金店有人抢劫,跟我们去帮忙。”就在张小章彷徨之际,彭副所长推门而入,急匆匆的道,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民警两名协警。

派出所拢共就这么多警力,现在一下出动六人,看来不是小事,彭副所长说完就招呼其他人上了警车,张小章也不敢耽搁,跨上警用摩托,紧随其后。

小镇本就不大,开车不到三分钟就到了金都大金店,这是镇上第一家金店,在菜市场对面,平日里难得有几人光顾,现在门口却是人山人海,现场吵杂不已。张小章等人到后,立刻封锁了现场,拉出警戒线,几名干警开始分别取证。

“真是吓死了,一个人带着黑色头套,挥起铁锤就对着柜台就是一砸,抢了不少东西呢。”旁边有人议论纷纷,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就没人拦着?”有人问。

“走的时候那个老板好像要追,那人有枪,回头就是一枪,还好打偏了,打在玻璃上,你看碎了一地。”张小章从这些人议论中听的个大概,这小镇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重大的恶性事件,大白天抢劫居然还动枪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彭副所长快步从里面出来,对派出所众人道:“小刘,小王,你们两留下来处理现场,这件事情要马上跟县公安局汇报。”

“小章,小风,你们两跟我走,匪徒这时应该跑不远。”彭副所长道:“小章你骑摩托车更灵活,载小风往那个方向追,齐四跟我到附近转转。小风了解情况,碰到可疑不可上前抓捕,先打电话叫支援。知道吗?”

“明白。”两人答道,发动摩托车便寻路而去。匪徒手上有枪,又是亡命之徒,小镇的配置自然是难以应付,当然这乡村小路众多,又没监控,想找到人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谁知刚出小镇不远,公路上便围了一圈人,这片张小章比较熟,因为他家就住这不远。询问之下,原来刚才有人骑摩托车把谁家的狗碾了,众人上前讨要说法,那人惊慌之下居然朝天开了一枪,摩托车也不要了,摆脱人群逃了,枪在村民这里还只是电视上见过,自然没人敢追,这会见张小章来,才惊魂未定的直说要警察主持公道。

张小章一听乐了,那劫匪够倒霉的,这边抢劫完就碰上这么个事。这几个村民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平日里蛮横的很,因为就住在路边,总赶些鸡鸭鹅狗什么的上公路,哪个倒霉鬼撞上那就惨了。撞死一只鸡,没个一两千也走不了,人家说了,这是家里生蛋的鸡,一天一个鸡蛋,鸡蛋再孵小鸡.......

劫匪逃走不到五分钟,顺着公路旁的小马路跑的,现在估计快上山了。张小章一瞧这正是往自己家方向啊,遂赶紧让小风去叫支援,自己担心家里,先回去看看情况。

半个小时不到,所里警力全部出动,将山里各个路口封锁。三个小时后,县里公安局派来一个行动小组,开始搜山。

张小章家后面的这座山不是很高,但是很大,山的另外一面便是紫江河,劫匪没地跑,肯定还躲在山中。警察在山中搜索了两天,仍是没有结果。

张小章并未参与搜山,但一直把守的出口也是疲累的很,刚换班回家,扒拉了两口饭,准备洗澡休息,就听见隔壁柴房里有异响,初时还没在意,接着便听见母亲惊叫声,还有父亲的怒喝声,张小章才警觉起来,飞身来到柴房。

刚进柴房,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声枪响,张小章心脏剧跳,他甚至可以看见子弹划过虚空的轨迹,直奔母亲而去。张小章瞬间暴起,以及其诡异的速度,拦在了母亲身前,也不知道哪来神力,抄起身旁的长条板凳就砸将过去。

当劫匪缓缓倒下的时候,子弹也钻进张小章的眉心。

“TM的,老子又要死了......”

张小章此刻满面凄苦之色,他努力回身,试图去安抚下母亲惊恐的脸庞,但是他做不到了,即使他的眼里再如何饱含着深深的不舍与留念,甚至是愤慨。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父母的身影变的虚幻,柴房变的虚幻,然后整个空间开始破碎,一片一片......

张小章很揪心,然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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