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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1,让酋长说:YES

11, 让酋长说:YES

凌林想不明白,象祖娜维酋长这样人,绝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联话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却能紧紧地掌握着部落的大权。另外还有两个实权人物,一个是她亲生女儿祖鲁娜准酋长,另一个是不知从什么村庄找来的索金娜总管。她当然最喜欢这小女儿,却给索金娜总管更大的权力。当着吉米的面答应,他会帮助祖鲁娜。可是,他没有把握,自己对酋长有多大影响力!

凌林是御医,几乎天天与酋长见面。对他的建议,酋长言听计从,那都是关于健康保健方面。他们从未谈及部落的事务!对祖娜维的身体状况,他了如指掌。对酋长头脑中想法,他所却知有限。以前,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卷入部落的事务,也不想知道太多。现在,情况变了,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入权力中心。对祖娜维酋长的思想,他必须有所了解。

对祖娜维酋长的相关资料,凌林把头脑中已经掌握的重新整理一遍。靠投机取巧,祖娜维打败姐姐矮巫婆,赢得部落酋长宝座。数十年来,她在部落里说一不二。现在,身患重病后,她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对她头脑里的想法,只有叁个人能连听带猜懂,祖鲁娜、索金娜和姆勒。姆勒对酋长绝对忠诚,绝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床边,负责她的安全。其实,跟姆勒一样,还有一个人跟酋长相处时间最多,那就是马兰里医生。他很了解马兰里。马兰里天生很遵守规矩,对医学以外的事,一点也不感兴趣。想对酋长产生影响,他需要马兰里的帮助。首先,他要改变马兰里的观念。此时,马兰里正在酋长房内,他沉思着走进进去。

在房内,马兰里正在详细地检查祖娜维酋长的心跳、脉搏。 他打了一针,又在病历上书写。看凌林进来,他小声说:“老师,刚才酋长的心脏确实出了点状况,现在好了!这是病程记录。”

看完病历,凌林赞赏说:“马兰里医生,做得好!”

马兰里平静地说:“老师,跟你这么久,处理这些小事当然没问题!”

看酋长已经睡了,凌林蹑手蹑脚跟随马兰里往外走。在隔壁的小房间,既是马兰里的住房,又是医生护士办公室,这里所有抢救设备一应俱全。他想,应该让马兰里的思路更开阔些。他发问:“马兰里医生,我记得,酋长的心脏病情本来已经稳定,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什么时候?”

马兰里说:“我记得,在听祖鲁娜准酋长汇报时,酋长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头!”

凌林接着问:“马兰里医生,当时祖鲁娜汇报什么事?”

马兰里说:“这……老师,你知道,对她们谈话内容我从不感到兴趣!”

凌林启发问:“马兰里医生,你知道酋长以前的病情。酋长本来身体健康,为什么会突然病危了?”

马兰里回答:“我知道。由于部落出大事,酋长气病了。”

凌林接着问:“你知道,当时部落出什么大事?”

马兰里摇摇头。他也是部落酋长的家庭成员。马兰里的母亲是祖娜维酋长的堂妹。他深受母亲的宠爱。母亲舍不得让他象别的男孩子一样,从小就离开自己身边。后来,母亲不忍心看他象其他男人一样,毫无尊严地生活在部落里,才把他送到国外学医。所以,他年纪这么大才大学毕业。从小,母亲就教育他,在部落里一样要尊守男人的规矩,不该听的不能听,不该做的更不能做!他说:“老师,你知道,我们部落男人决不许知道这些事!”

其实,早在吉米之前,凌林就已经认识马兰里医生。马兰里在国外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到首都医院内科。那时候,他参加援外医疗队也刚刚到这医院不久。第一眼,他就很奇怪,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为什么大学刚毕业?有一天,他值夜班,刚好跟马兰里搭档。马兰里的表现更让他感到奇怪。马兰里都四十多了,却完全象小学生一样,问这问哪。 马兰里的头脑似乎不特别灵光。许多很简单的问题,他说了好多遍,马兰里还没完全听懂。开始,他并不太喜欢马兰里。没过多久,马兰里又带同样的问题来问他。同一个问题,从马兰里嘴里说出,就和以前大不相同。显然,这几天,马兰里一定查阅许多相关资料。幸好,他知识面够丰富,否则就回答不出来了。对马兰里这种追根究底的精神,他很佩服。马兰里就成了他的好学生。

马兰里英语中带浓浓的特别口音。到非洲后,凌林接触过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人,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腔调。他问马兰里从什么地方来?可马兰里绝口不愿提,他当然也不追问。马兰里很尊警他。可是,除医学以外,马兰里从不多说什么。祖娜维酋长住院后,从吉米那里,他听到跟马兰里相同的口音。也是从吉米嘴里知道,马兰里是部落的人,还是酋长家庭成员。知道这些,他再发问,马兰里只好承认了。凌林问马兰里,酋长住院,为什么不去探索视?马兰里回答,这不付合规矩。马兰里说,作为住院医生,他没有权力探视不是自己分管的病人。作为部落男人,尽管是侄子,没有得到许可也不能随便去见酋长。凌林问,想不想参加酋长治疗小组, 马兰里点点头。凌林到部落当御医,就把马兰里也调来了。渐渐地,马兰里完全取得了酋长的信任,就守在床边。

凌林很了解马兰里。他不能让马兰里做任何除医学以外的事。他只能围绕对酋长的治疗过程启发问:“当时,酋长病危送到首都医院。我们都在那里工作,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心脏病专家都束手无策?”

看马兰里摇摇头,凌林解释说:“因为,他们没有很好去了解,酋长心脏病发作原因。他们不知道,酋长除了心脏病外,还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除了治疗心脏,我还加上心理学暗示疗法,所以成功了!”

马兰里说:“老师,对于你治疗酋长经过,我有所耳闻!”

凌林说:“对,马兰里医生,你应该知道,酋长目前病情每一变化,都跟这心理状态密切相关!”

马兰里说:“老师,你知道,我跟巴达里医生不一样。他学习心理学,我只是学习普通临床!”

马兰里提到巴达里,凌林头脑中灵机一动。咋天,他到红楼会诊,特地去看望巴达里。从医生变成罪犯,巴达里正在受折磨。祖鲁娜也很希望救出巴达里,却束手无策。他想,现在他要跟马兰里演一场双簧,说服酋长。他记得,审判马兰里有罪时,酋长脸色大变。他相信,酋长对巴达里心存爱怜。正是时候,求酋长放过巴达里。弗郎多在地下室,一定特别需要马兰里医生。当然,现在他并没有把想法直接说出。他说:“所有的医生,都要懂一些心理学。特别是面对象酋长这样的病号,心理活动对她的心脏病情影响这么大……”

看马兰里陷入沉思之中,凌林没有再问下去。过了片刻,马兰里说:“老师,长时间呆酋长身边,我一直在观察她的脸色变化。因为规矩,我不太注意部落的事,以前的情况我记不得。今天的情况,我想起来了。祖鲁娜向酋汇报情况,我在场。当祖鲁娜提到矮巫婆,酋长脸色大变。”

凌林问:“你知道,矮巫婆是什么人?”

马兰里说:“这我知道。她也是我们家族成员,是酋长的姐姐。她曾和祖娜维争酋长位置,失败后失踪了。”

凌林接着问:“马兰里医生,你想,为什么一听说矮巫婆,酋长会脸色大变?你知道,酋长头脑里想什么?”

马兰里说:“凌,你知道吗?自从那次大病以后,布娜维只能说,Yes or No。”

凌林说:“我当然知道!可是,还是有叁个人知道酋长的想法。”

马兰里说:“这,我也知道,一个是部落准酋长,还有一个是总管,另一个是酋长的侍卫长。”

凌林说:“你是御医,不了解酋长内心世界,如何治她的病!”

沉思片刻,马兰里说:“老师,我可以试试!只要是有利给酋长治病,以后我努力了解她的想法!”

凌林说:“好,今天我们就在酋长面前排练。我负责说事。我要说服她赦免巴达里医生,你想办法倾听酋长的意思!”

马兰里说:“老师,你要记住,酋长的话可是金口玉言律。她说出话,从不改口!她如果说,NO,你千万别再说,不要把她惹火了。”

凌林笑了说:“我知道!现在,酋长差不多要醒了,我们进去吧!”

果不出所料,凌林和马兰里一进去,祖娜维酋长就醒了。象平时一样,姆勒对祖娜维酋长说:“酋长,御医替你诊病,我到外面警戒!”

祖娜维说:“YES!”

姆勒一离开,凌林意味深长地望马兰里,开始发问:“祖娜维酋长,你感觉如何?”

祖娜维动动嘴唇,马兰里急把耳靠近。居然勉强能听清内容,他忍不住微笑着对凌林说:“祖娜维酋长说,她感觉好多了!”

凌林偷偷对马兰里伸出拇指,笑了说:“祖娜维酋长,这太好啦!”

看看祖娜维酋长脸色很平静,凌林想,可以行动了。他说:“祖娜维酋长,咋天,我到红楼会诊,刚好碰到巴达里医生。巴达里医生很关心你的病情。他特别提醒,千万别让你心情太激动!”

看酋长眼里露出关切的目光,马兰里又靠近仔细听听,发问:“祖娜维酋长问,巴达里情况如何?”

凌林说:“祖娜维酋长,请放心!巴达里情况很好!他天天向祖塔神忏悔,并祈求神保佑你,保佑部落!”

马兰里说:“凌医生,祖娜维酋长让你转告巴达里,在红楼好好接受祖塔神改造!”

祖娜维酋长接着说:“YES!”

凌林犹豫着试探说:“我只是担心,巴达里在红楼不安全……”

祖娜维酋长打断凌林的话说:“NO!”

凌林解释:“祖娜维酋长,别着急!情况是这样,在红楼,我听说,巴达里把弗郎多转出红不是为了包庇罪犯。”

马兰里问:“祖娜维酋长问,为什么这样说?”

凌林说:“听说,一直有匪徒潜入红楼,目的要劫持弗郎多。巴达里知道,弗郎多身藏部落重大秘密。为了保护部落的利益,他才把弗郎多转移出去……”

看祖娜维酋长沉默不吱声,凌林接着说:“现在,又有匪徒要潜入红楼,目标可能是巴达里……”

祖娜维酋长脸上出现着急的神色,动了动嘴唇。马兰里问:“凌医生,祖娜维酋长问,你有什么建议?”

凌林乘机提提出:“祖娜维酋长,我建议,求你赦免巴达里的罪,让他去寻找保护弗朗多,立功补过!”

祖娜维酋长大声说:“YES!”

一听到这声音,姆勒就进来。靠近祖娜维听了听,他说:“好,这事我跟祖鲁娜去办!”

凌林接着说:“祖娜维酋长,我想跟他们一起去!”

祖娜维酋长说:“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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