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水月
玉奴娇来到唐欢身前,脸上勉强挤出几丝笑容,道:「唐欢,刚才你还找理由不想去清隐禅院,现在便是想去也去不成了,我呆会必须出去办点事情,估计最早都要晚上天黑之后才能回来了。」
唐欢关切的道:「今天去不去清隐禅院都无所谓,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奴娇,你没什么事吧?刚才那个电话……」
不等唐欢把话说完,玉奴娇就已接口笑道:「你就别多想啦,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见你进门时有些不太对劲,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唐欢按捺住心头的狐疑,颔首说道。
玉奴娇虽然在笑,可那笑声中却带着苦涩,饱经世故的唐欢岂能连这点也分辨不出?只是既然玉奴娇不想说出来,自己便再如何询问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自己不过是「藏易居」里的一个客人,如今自己只能多留心一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了。
玉奴娇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看到玉奴娇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欢更加揣测起方才她所接的那个电话来。
沉默了几秒,玉奴娇脸上忽然又露出了她那一惯的迷人笑容,道:「唐欢,我们还是先出去吃饭吧!饭菜我早就做好了,再不去就要凉了。」
说完便扶着唐欢向房间外走去……
或许是因为玉奴娇和唐欢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缘故,这午餐很快便已结束。饭后,玉奴娇把唐欢送回卧室,交代了几句后便马上离开了「藏易居」,只剩唐欢一人留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面。
唐欢静静地斜躺在沙发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心中却一直萦绕着玉奴娇那张被愁云笼罩的玉脸。玉奴娇可称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不将事情的原委弄个清楚,唐欢总觉得心里难安。
猜测了无数种可能性后,唐欢却突然对自己的反映有些奇怪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对玉奴娇如此紧张呢?或许是处于对她感恩的一种心情吧!唐欢这样替自己解释,只是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自己之所以这般在意玉奴娇,到底是因为感恩,还是由于其他什么因素。
摇头叹息了一声,唐欢脑中又闪了蓝黛月的娇靥,这位同样与自己相识才几天的女孩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起那日普照寺外「鸿蒙仙镜」所闪现出的情景,唐欢又不免担心起来,不知她现在是否已经知道司海天的企图了,希望她这几天能够平安无事罢!
回忆着自己这段日子那戏剧般的经历,唐欢到此刻都还觉得匪夷所思,感觉着胸前「鸿蒙仙境」传来的温热之感,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唐欢不禁低声自语道:「既然「鸿蒙仙境」能预测到蓝黛月的吉凶,想必对奴娇也应该有效,等她晚上回来,我还是试一下为好!」
「咯咯……」
唐欢话音刚落,耳中便响起一串清越的娇笑声。
「是奴娇回来了吗?」唐欢转眼四顾,却不见周围有半个人影,顿时诧异起来,莫非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唐欢又仔细观察了片刻,还是未曾听到有什么动静,不由自嘲地笑了笑,嘀咕道:「看来自己真是神经过敏了!」
「我看你不但是神经过敏,简直就是神经病!为了这么一个才认识没几天,而且还是来历不明的女人,就把自己搞得神魂颠倒……」
「什么人在说话?」唐欢这次可听得极为真切,只是等他看过四周,却依然不见有人。这是怎么回事?唐欢心头狐疑起来,不会是这房子真的闹鬼了吧?想到这,唐欢不禁哑然失笑,这大白天的闹什么鬼。
「就是,这大白天的闹什么鬼?」那人好似将唐欢的神情变化了解得一清二楚,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唐欢此刻心中释然,悠然一笑道:「姑娘,你趴在那窗口下不觉得累吗?不如大大方方地进来见个面,喝杯茶水?」那声音第三次响起时,唐欢已可判定那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只是苦于自己行动不得,否则倒可过去看看那装神弄鬼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声音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真的这么想见我吗?」
唐欢微笑道:「当然,我的好奇心比较强烈,很想知道谁会大白天的跑到他人的别墅里来做偷窥这样的勾当,特别是当这人又是个女孩的时候。」
那声音又道:「什么偷窥,说得这么难听,人家可是来得光明正大,只是你自己看不见人家而已!」
声音带着几分不满,唐欢听了她这番强词夺理的话,似能想像得出她嘟着嘴说话的娇俏模样,登时忍俊不禁的道:「既然你说自己来得光明正大,那你何妨再光明正大一些,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庐山真面目?」
那声音笑道:「你就不怕我长得很丑,会把你吓昏过去?」
唐欢暗笑起来:「我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一个长得丑的人?」
那声音见唐欢久不回答,又道:「喂,你怎么不出声,是不是不敢见我了?」
唐欢扬声道:「如果你真有把我吓昏的长相,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那声音突然笑得诡异起来:「好!那你就准备认命吧!你先闭上眼睛,等我数到三的时候再把眼睛睁开。」
「见你一面还真是麻烦!」唐欢无奈地摇了摇头,阖起了眼睛。
几秒之后,窗外果真响起了数数的声音:「一、二、三……」
「三」字刚一蹦出,唐欢便立马睁开了双眼,可令他大失所望的是,房间里依然没有出现那人的身影。
「喂,你怎么还不出来?」唐欢忍不住叫道。
可是快一分钟过去了,唐欢却一直没有听见那人的回音,禁不住纳闷起来:「她不会是离开了吧……这人也真是莫名其妙,听她的语气,似乎和玉奴娇认识,来了居然趴在窗外不进来,如今又无声无息地走了,也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如此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