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山半山腰一座茅草茶屋,屋外的走廊上有一个妇人正拿着茶筛挑拣茶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从屋中,蹦跶着跑出来,右手轻扶头上戴着一个鲜花花环,丫头站在母亲的面前。非要拉着她让她看自己的花环漂不漂亮。妇人抬起头笑笑,不知说了什么,女孩的笑容更加明朗,见妇人又低下头继续挑拣茶叶。小女孩两手提着裙摆。从走廊的一头蹦跶到另一头,然后从转角处的楼梯下了茶屋,在茶园里奔跑。像是落入凡尘的小仙女。他的身上被阳光镀上了一层光亮。不停的蹦达着的她周围跳跃着快乐的音符。
一抹黑影站在茶园的对面的山上,他本想就此离开,不再来见她。自己还是不控制的来了,因为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面,上次领教过风鹰的厉害。此次再去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看着那一抹欢悦的身影,心中只能期待,还可以有机会再相见,那么黑影幻化成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大胆孽畜,上次已经被我打成重伤,竟然还敢来偷取蛇灵仙草。”一只长着两个头,头上长着金黄色的冠,两米多高,浑身抹黑色羽毛的巨鹰与一只黑色巨蟒转眼就对上阵。黑色巨蟒身上各处都有布满了伤口,但仍旧高高的昂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同样受了重伤风鹰。可以说这次是两败俱伤。
“风鹰神兽,我母亲病危,我急需要这蛇灵仙草救我母妃。肯求风鹰神兽可否念在我一片孝心给我一片蛇灵仙草的叶子。”
“叶子……你可知这叶子吃下去,就会拥有无穷的力量。自从这个灵石裂口长出这蛇灵仙草以来。上神便派我驻守此地,为的就是避免你们这些妖物获得这些力量,为祸人间。”
“风鹰神兽,我并非为这力量而来。我只为救我的母亲,我可向神兽保证,一定不动用这力量。”
“荒唐至极,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保证。况且上神,曾经让我向他许诺,蛇灵仙草在,我便在,仙草若是不在,我便只有死。你竟胆大妄为,一次又一次来盗取仙草。这次我必将他斩杀于此。”
“那就得罪了。”黑马一个用力甩尾,一向风鹰,风鹰虽然体型巨大,但动作却敏捷。一等地直飞冲天,然后从高空泻下直冲黑蟒头部。黑蟒头部躲过,但身体却又一次被风鹰鹰爪抓住甩了出去。黑蟒口中大口大口涌出血液来。趴在地上,幻化成一条小黑蛇,一动不动。黑蟒却在恍惚之间听到一句话:你一定要回来看我,这是你的承诺……这是你的承诺。
风鹰见他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动向。便放松了警惕,幻化成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自不量力”。
壮汉正要用一击神力杀了黑蟒却在刹那闪现一道白光变大身体将壮汉圈紧,然后越收越紧直到听不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三天三夜的大战终于在黎明破晓时结束了。
东门夏华拖着再一次重伤的身体,回到蛇国。将自己找到的蛇灵仙草当你蛇王之后便昏睡过去。当他醒来之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半个月以后,东门夏华和母妃都可以下床走动,蛇王大喜在宫中大寿宴席。
蛇宫大殿之上,国王和王后坐在宝坐之上,五后的气色明是比以前好了不少,国王的脸上也增添了许多笑容。坐在左边上位依次下来是蛇国二王子,三王子几位王子,后排则坐几个公主。右边前排首位是丞相,依次下去是蛇国的一众臣子。朝臣后排则坐着,各大臣的千金和公子。
东门夏华虽然重伤未愈,但坐在一众王孙公子中却始终是总抢眼的那一个,气宇轩昂,英伟肃穆。时不时就会有千金小姐向东门夏华看来,有害羞的偷偷瞄一眼的,也有大胆直视,显露爱意的。东门夏华和几位王子,公主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今天是个好日子,王后的病快全愈了。大王子也平安归来了。此乃我蛇国之大幸。来……大家举杯共饮祝我东门蛇国,国运昌盛,千秋万代。”国王举杯道。大殿内都举起酒杯道“国么昌盛,千秋万代。”
“皇兄,你这一回来刚能起床父皇就张罗接见群臣……各家小姐,你猜今天你的婚事父皇会不会提到?”二王子将一壶酒提到眼前仔细的研究,好像在看酒壶上的纹路,然后蛮不经心的说道。
“我看八九不离十。”三王子也学二王子的样子道拿起酒壶你细研究着。“想这一千年来大皇兄你都担误了多少姑娘的青春了。”
东门夏华对两人的话置若罔闻,举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嗯,这个酒不错。”酒席间各大臣的千金都展现自己的才艺希望获得自己所倾慕的男子的青睐。当然大多数都是冲着大王子来的。光看舞池中跳舞的女子含情脉脉的方向就知道了。东门夏华仍就自斟自酌的喝着自己的酒。
这时一声唱和响起“黎丞相幺女献舞。”一曲将起一曼妙女子步入舞池当中。最中间的那位女子身穿束腰鹅黄裙将她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水袖舞动之间,身段轻柔柳扶。一笑一颦,娇艳如滴。每一次回眸似要勾魂慑魄。在座的王公子弟,无不为之倾倒。但仅有一人仍旧自斟自酌饮着杯中杜康。大战之后因为伤势过重,你所好转,但参加这个宴会也是免力而为之,脸上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女子舞至东门夏华的桌子前轻甩水袖,水袖轻搭在东门夏华的肩上。
这时大殿中的人即使再不闻窗外事也一看明了这女子的心思。只是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大胆过。女子一点一点后退轻舞。水袖也一点点滑落此情此景写满少女无数春心。女子满心期待的注视着他,见他一直未抬头看自己,心中难免失落。但再优美舞曲,总有落幕之时。一曲毕,女子随他人一起离开。
“皇兄觉得刚才这女子如何?”二王子道
“不知道。”大王子夏华道
“看来今天丞相之女是白费心思了。”二王子叹气道。
“刚才我见大皇兄,可是连头都没抬一下。我说大皇兄,你这也太不怜香惜玉,不解风情了。我们弟兄几个,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妻室。那至少也是有一房的。可看看你,年纪最长,反而你连一房妻室都没有。想来大皇兄今年己有九千多岁了吧。想来也是老人中的老人了。”三王子调侃道,东门夏华仍旧自斟自饮。
丞相站起来缓步走向大殿前方躬身道:“王上,老臣斗胆请王上为小女赐婚。”
“哦……不知丞相的哪位女儿要请本君赐婚呢?”
“回王上,是臣的幺女。臣这幺女品貌端庄秀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臣希望为其早日觅得良婿。”
“哦,这本君倒是有所耳闻。不知你这小女看上了哪家公子呢?”
“小女不才……相中的……是大王子殿下。”
“哦……那大皇儿你的意思呢?这丞相之女你刚刚也看到了。”国王看向东门夏华。
“回父王,丞相之女,端庄贤淑,雅致轻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谓是帝都的第一美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配儿臣是绰绰有余的。但这次出帝都与母亲找寻良药。你终归是把药带回来了。但自身的损伤却非常严重。况且近期而成,并没有娶妻之意。”
心虽有不快,看一下坐席中的女儿。想着女儿也是。明明是,帝都第一美人。然而却任何王孙公子弟也看不上。偏偏喜欢这与人亲近,冷心冷肠的大王子。虽然做了大王子,更有机会登上了,荣获万人之上的王位。但后宫之中哪是那么好生存的。再看看席中女儿失落垂头。心虽有不忍。心中有不快,但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那就随事情发展,随缘吧。
见大王子退席,其中一女子也慢慢退出了席位。跟踪其到花园内。
“大王子请留步,小女有一事不明。还请大王子解惑。”
东门厦华转过身,见一女子半屈膝行礼。这次女儿见得不多,他也是知道这便是那丞相之女。
“上宫小姐请说。”
“大王子殿下,刚才在殿上给的答案实在牵强。恕小女无法接受。我想你就如此不堪。做不了大王子之眼。只想你有不好,不和大王子意。”
“上宫小姐误会了。”
“上宫小姐,你并无不好之处。本王确实不想现在在帝都成亲。本王心仪之人,并不在帝都。所以无论是小姐还是其他的谁。今天都是这个结果。还请小姐见谅。”
“大王子的意思是你已有心仪之人?”
“却实如此。”
上宫心似是沉入了谷底,已泛不起波澜。木已成舟,事已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虽是自己喜欢的几百年的男子。那又如何?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终将会成为悲剧。皇宫等也不是那么好生存的。你并非不懂。而且愿意为了眼前,这个男子,而陷入更多的纷争之中。但既然他已心有所属,自己又何必纠缠?
“上宫明白了。上宫不会成为,大王子的阻力。但上宫有一心愿。大王子可愿满足上宫?毕竟上宫喜欢大王子,几百年?总归是痴心一片。”
“请讲。”
“小女想知道,此女为何人?为何大王子会爱上她?”
“他是人类凡人。心地善良温婉美丽。曾经救过本王子的性命。本王子也承诺对最不弃不离。更重要的是,她在本王的心里,无人可及。不仅仅是对他的感情,我对他的感情,是可交付性命的。”
“那她爱大王子吗?”
“不知?”
“不知?”
“上宫小姐,想要知道的事情,本王一一作答。希望上宫小姐,记得刚刚所说过的话。”
“那是自然,小女告退。”轻抚身子下屈膝,然后转身离去。
看来这丞相之女,确实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这样的女子也确实应该得到他所应得的幸福。而他自己呢?很想出去找她。但这副身体,却因受损伤过重。而不得不待在这里。他有没有去过,曾经和他一起呆过的那个陷阱?要不要去看看他是否有回去过?还是在武夷山的那片茶园等着自己呢?
三个月以后,他的伤终于好了。傍晚时分的武夷山。被一片绿色所覆盖。山巅之上的云雾之中,有一条黑蟒在高空盘旋。似乎在寻觅着什么。良久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座隐藏在山体中的小屋。旋即一道黑影出现在小屋的前面。此时已化作一个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少年的眉头之间有一股英气。脸上却是有若无的,有几分喜气。按捺住心中的喜悦。
“请问你家里有人吗?”
“请问家里有人吗?”
“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他才不走上木梯,走在,屋前的木廊之上。向外看去,目前一片郁郁葱葱,原来他以前就生活在这个地方啊,的确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
“屋里有人吗?”一次询问之后,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却是虚掩着的,就这样轻轻的被推开了。屋里却空无一人。东门夏华坐在廊前的楼梯上。足足等了十日之久。屋里有一老妪从屋前路过。
“老奶奶请问这家人,为何不在家中呢?你可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小伙子,你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是的,我在这里足足等了十日,都不见其家人回家。”
“小伙子,你不要等了。他们家已经举家搬走了。茶园也卖给了镇上的一户富商。”
“那婆婆可知他们迁往何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老妪听说他们走的极其匆忙。头一天将,这茶园卖掉,第二天便举家迁走了。这台原子现在就是有老妇人的丈夫看守。但现在并不是采茶时间。所以老妇也不经常来。”
“那奶奶可知为何他们要卖掉这茶园?”
“那倒是不知道了。只是在他们走的第二天,新主人便叫我家老汉来守着茶园了。”
东门厦华,找到了镇上的福来归当铺,凭着记忆,向掌柜的描述了那只玉镯的样式。由于姑娘还小,所以衣着也比较小巧,也更容易分辨。所以很快,就知道玉镯的去向。掌柜很抱歉的说,公子不好意思,这只玉镯因为超过了存档的时间。没有人来赎回去,所以,我们已经将它卖出。
“那掌柜你可还记得买手的那户人家。”
“记得是记得,可是东西已经卖出,怎么好再拿回来。。”
“我愿出更高的价格。两倍三倍甚至十倍都无妨。因为这玉镯对我来说甚是重要。当然我也不会让掌柜的白忙活的。我会加以重谢的。还请掌柜的,一定要帮忙。”
“既然公子说,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虽然这一桌并不值什么钱,可是买走的那家的小姑娘确实非常喜欢。所以这耽搁了5日才将它买下来。你瞧瞧,是不是你所讲的那只一只玉镯。”东门厦华过来一看,确实是小姑娘的那一只。
回到蛇国,他几次派人出去打听小姑娘的下落,却始终未果。但据他打听所得。那户人家确实买了,她家的茶园。也并无不妥之处。为何他家会急匆匆的搬走呢?打听了这么久,都无任何结果。难道他已不在人世?只要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揪着疼。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突然听见茶楼的,传来悠扬丝竹之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他走进茶楼。唤来演奏完的舞妓,
“小姐刚刚唱到此为何曲?”
“回公子,此曲出自王实浦的巜西相记》。名曰凤求凰。”
“小姐可愿意再为,本公子弹奏一次?”
“是。”丝竹声再起。清脆嘹亮,的吟唱,渐入人耳。歌词竟如此契合自己的心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秦宇去找纸笔来。”他亲手将这首词写下来。并且写了一封信,交到秦宇的手中。
“秦宇把这封信交给我的母后,我要出,蛇国一趟。”
“大王子不可,难道你忘了,难道你已经忘了那个预言吗?”
“没事的,我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