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大多数的人已在这个时辰入睡,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在大泉村内回响,在村里的某个地方。
“计划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瘟疫已经进村,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做的不错,但是要注意一点,不能伤害马家的人,我们现在还不是和马家翻脸的时候。”
“当然,我又不傻,去和别的马家人交流一下情况,看马家那边怎么说。”
“这样也好,路上小心点,今天就这样吧,散了。”
次日,一大早我家门口就出现了一阵骚动,那还是我刚想出门打猎的时候,就听见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哪次下棋不都是我赢的你,你还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吹嘘。”
“放你妈的屁,是你每次下一盘棋都要悔个十几步,我一不让你就不下了,还说在考虑考虑,妈的,一步破棋而已,需要考虑一个时辰吗?”
“说你不懂象棋吧,你还不承认,我那是战术研究,贤侄啊,你过来和这老古董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呆立在原地,满头的黑线,这俩老不死的怎么好好来了,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是的,谁说胖子不能有微笑。
“二大爷,三大爷,这是几级的台风才能把你们俩吹来啊?”在我的印象中,这两位大爷只要一来我家,就能搜刮走不少的东西。
二大爷露出他那大黄牙,对我哈哈笑道:“贤侄啊,你二大爷我这么久没来看你,心理很是愧疚啊,是不是啊,老三?”
“啊,是,是,贤侄啊,你这是要去打猎吧?去吧,去吧,多打点回来,老人家我可是好久都没吃到狼肉了啊!”
原来是为了狼肉,简直是土匪,土匪都不如。我脸上的微笑已经僵硬,只能抽动了下面部的肥肉“那两位大爷,里面请吧,我父亲在呢,我就不招待了。”
惹不起躲得起,让我家那老头子去处理吧。
“好好好,贤侄,你忙,你忙,我们就在这里下下棋,等你回来哟。”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有时候我认为我已经够无耻了,今天一大早就让我遭受如此打击,无耻这条路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我打完猎回来,看到老头子和两位大爷在院子里聊天,老头子看到我回来,就对我说:“小柳啊,昨天那个在森林里受伤的那个男的现在在杨大夫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干嘛要去,有杨老头在那,万一治好了,他还不起来和我拼命啊?”
“还是去看看吧,我和你一起去,毕竟这事你做的有问题。”
“那好吧,不过我先说好啊,那小子脾气不太好,要是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你可别怪我。”
老头子点了点头,回头给那两位大爷说道:“不好意思啊,有点招待不周了。”
“没事,没事,赶紧去吧。”二大爷笑嘻嘻的又露出那一大口黄牙,看的我一阵恶心。
打了声招呼以后,我和老头子同时来到了杨大夫的家中。
“杨大夫,这哥们咋样了?醒来了没啊?”我来到杨大夫的家,看见杨大夫正在桌子上翻阅一些资料。
杨大夫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这个病人不仅是只有失血过多那么简单,被狼袭击的伤口我还有办法医治,但这持续的高烧,恐怕是在之前就有了的,而且苏柳,我觉得这高烧怎么有点像是你们家族的遗传病啊?你来的正好,过来帮我看看。”杨大夫看到我和老头子来了,把书搁在了一旁,把我带到了那人的床榻之前。
“这怎么可能,我们家族的遗传病不可能会出现在外人身上,肯定不是。”父亲皱了皱眉头,不过态度却是很坚决。
“希望不是吧。”杨大夫说完就眉头紧皱,不知道在那边思考着什么。
看杨大夫的神态,我轻轻的“哎”了一声“那。。。。。。。杨大夫,以你的江湖经验,可不可以知道这人的身份?”
“此人穿衣打扮,不像是我们这边的人,至少不来自农村,你这么一说到提醒我了,我在他身上找找有没有什么信物,或者是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说着,杨大夫就在他身上找了起来。
“杨大夫,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我跟你说啊,这哥们脾气可不好,要是。。。。。。。。。。”
“有了!”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杨大夫从他的内衣里面掏出了一个木牌子,正是我那天在森林里见到的那块,我记得那个时候,这个牌子是放在外面的,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内衣里了呢,想来可能是这男子知道自己必死,为了不让野狼把这牌子误叼了去,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把牌子放到了内衣里,贴身保护着。
就说杨大夫从他的内衣里掏出了个木牌子一看,我这才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一个“马”字,杨大夫的神色一楞,随之脸色大变,手在牌子上搓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是中了邪一般,“马”字依然是“马”字,并没有随着杨大夫的蹂躏而变化。渐渐地,杨大夫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床榻上的那个人,很久,很久。
我和老头子面面相觑,最后我实在憋不住了:“那个。。。。。杨,杨大夫啊,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说话,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看这情况,这哥们对你应该很重要吧,如果是这样,你就更应该要救啊,我能百分之百确定这不可能是我家族的遗传病,肯定只是普通的发烧,因为狼的攻击,加上现在身体虚才这样。我觉得吧,反正人都这样了,你就把他当成是普通的发烧,给他抹点草药什么的,死马当活马医,我看他命挺硬的,应该不成问题的。”说完,我看到杨大夫的眼睛里燃气一丝坚决和希望,二话不说,拿起草药一顿捣鼓炼制之后抹在了那人的身上。
完事了以后,杨大夫整个人虚脱在椅子上,我倒了一杯水给他,也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问:“杨大夫,我突然记起个事,昨天我把一个小子给弄伤了,他说他叫马走,来自蚂相城。”
杨大夫听完立马看向了我,神色焦急的问:“你怎么不早说!现在人在哪里?”
“我家啊,现在还昏迷着呢,不过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们打猎的都会在箭头上放一点麻痹神经的毒。”我尴尬的笑了笑,一天之内两个马家的,全都因为我昏迷了,想想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杨大夫看了看老头子,老头子也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这位小兄弟呢?”杨大夫满脸期望的看着我和老头子。
“不是吧,老杨,姓马的都是你亲戚啊?”
“不。。。不是,你管那么多干嘛,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那你告诉我,这个马走是马家什么人呐,还要你亲自去见他。”
“我也只是觉得名字耳熟,以前我受过马家的恩惠,学医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报答马家的恩情,至于马家的人和事,我却很少了解。”
我看了看杨大夫,总觉得这个解释过于牵强,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了,那杨大夫,这床榻上的这位马兄,怎么办。”
一说到这个,杨大夫立马开始叹气:“半个时辰,草药的药效会全部进入他的身体,能不能醒来,生死由命了,走吧,我们去去就回来。”说完,杨大夫收拾收拾东西,我和老头子带他一起往我家走去。
“喏,就是床上这位,杨大夫,你见过他吗?”
“好像是见过,虽然长大了,面部的一些特征是不会改变的。他从昨天就一直昏迷着的吗?”
“没有,早上我去打猎了,回来的时候就醒了的,然后我给他熬了点东西,可能身子比较虚弱又余毒未清,就又昏了过去。”
“那他之前说了什么吗?”
“哦,对了,你看我迟钝的,他好像说了,瘟疫爆发了,而他们在迁徙。”
“瘟疫?”杨大夫听完了以后神色变得很凝重,突然想到了什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直接从我家跑了出去,嘴角还一直念叨着“完了,全完了”好像发了疯似的。
我看了看老头子,老头子一个巴掌拍到我的头上:“还愣着干嘛,追啊。”等我追了出去,已经不知道杨大夫往哪个方向跑了,只能一路问村民有没有见过杨大夫。最后,不知道是哪里的村民一个惊呼,随之越来越多的村民也开始惊呼起来,我飞速的跑向了惊呼声的发源地,是杨大夫的家中,而杨大夫已成了一具尸体,而床榻上的那个马家人,显然也早已撒手人寰,那人身上的草药散落了一地,而杨大夫的手上也沾满了草药。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我应该说些什么,村民果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看着我,看我要说什么:“那个,其实我也不是要说什么,只是,杨大夫临死前,是和我在一起,并且在我家里。”
“那发生了什么事会变成这样。”其中一个村民问
“我哪知道,我就和杨大夫说了一声,瘟疫来了,他就突然跟中了邪似的,不要命的往外跑,我一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谁知道他会回家呢。”
“啊,瘟疫!”村民们一听说瘟疫两字,顿时又惊慌了起来
“对,瘟疫,这瘟疫的事我也是昨天才听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那。。。。。。。。。”
“知道情况的人现在在我家,不过还昏迷着呢,大家如果想知道情况,明天来我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这时,老头子也从外面赶来,了解了一下情况以后,开始安抚受惊吓的村民:“大家听我说句话。”
在大泉村里,虽然存在不是我们苏家的人,但是,和我们苏家有血缘关系的人快占全村人口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苏家在大泉村的地位也算是二把手了,大家听到老头子要发言,也都纷纷配合着安静了下来。
“杨大夫死了,这在我们村算是一个非常大的事情,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现在在我家的那个外人身上,这点时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今天晚上,我会建议村长召开一个全村大会,就这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找到一个解决的出路,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村民们听到老头子这么说,也都纷纷表示赞同,都表示晚上一定配合参加大会,在把杨大夫的遗体安置好了之后,就陆续的离开了杨大夫的家。
在这之中,我和老头子又看了一次马走,还是仍然昏迷不醒,到了村大会的时候,老头子和我对视了一眼:“走吧。”
全村大会是由村长主持,各个村民自由讨论的形式展开。
首先当然是由村长发言:“大家也知道一点情况,杨大夫是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夫,为我们服务了那么多年,现在突然离奇死亡,找出原因是肯定要的,但我们现在更需要做的事是把杨大夫好好安葬。”
这个提议村民们基本纷纷赞同,村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另外一个死者是马家的人,这个问题也比较棘手,不知道大家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
一听那人是马家的人,有一些知道马家势力的村民已变了脸色,一时之间,整个会场开始骚动起来,不明真相的村民也在问过了解之后,脸上充满了担忧,骚动过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谁也不敢发言,谁也没有好主意,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不由地心理一乐“平常不都是挺牛逼的么,怎么,现在关键时刻不行了?还得看柳爷我。”我假装咳了咳,吸引了村民们的注意,就连村长也把目光投向了我:“小柳,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讲究辈分。”
“那。。。。。我可说了啊。我觉得这个事吧,应该由马家人自己解决比较好,这不,我屋子里现在也住着一个姓马的,等他醒了,问问他什么情况不就行了。”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的建议呢,净说些没有用的话。”
我小眼一扫,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十分有料的年轻男子,我认识他,叫黄武,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猎人,平时同行之间的竞争,矛盾本来就不少,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和我抬杠。
“哟,刚才怎么没听见你说话,现在到挺能耐的。”是时候让他知道,玩这些,我是他祖宗。
“你。。。。。。”
“你什么你,跟谁俩呢,一天天,大呼的,我现在商讨正事呢,没空和你扯淡。”
“我。。。。。。”
“好了,小柳,黄武,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别闹了。”村长看不下去了,无奈的站出来劝了劝。
我看黄武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知道他把一肚子火全部吞回了心里,心中一顿暗爽,嘿嘿一笑:“既然大家都拿不出什么比较好的建议,那就按我所说的吧。”
村长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瘟疫,有谁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老头子出来说话了:“我所听说的瘟疫,是我家那个马家之人昏迷前提供的信息,还有就是杨大夫在听了瘟疫一个脸色大变,近乎癫狂,这肯定是一个大事,我们不得不慎重,我建议,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都等那个马家之人醒来,答案自会揭晓。”
村大会在老头子说完那些话之后,也差不多接近尾声了,什么问题都没解决,却得到一个信息,马走很重要。
次日,很多村民一大早就成群结队的来到了我家,参观小马驹么?要是收门票费的话,又是一笔钱呐。我在心里暗暗的想。